第3章 你会比较听话
然后他端着水杯，面无表情的从蒋心身后走过。
蒋心察觉到许甜的异样，转头向后看去，看到程亿那一瞬间，仿佛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凝固。
然后，蒋心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结束了一天的军训，还要进行晚自习。
同学们拿校园卡去餐厅吃晚饭，新生第一次吃学校食堂，难免显得格外兴奋。
蒋心和许甜一起吃了蛋炒饭，学校食堂是远近闻名的伙食不错，经过一顿晚饭蒋心深表赞同。
晚自习开始前，班主任陈芳来过一次，说要举行班干部竞选。
竞选班长时，全班原本有五六个人举手。
但到最后程亿缓缓举手，剩下几个人无一例外地把手放下了。
副班长是下午在操场上回答教官的高个子女生，名叫唐宛然。
唐宛然一看就是学过播音主持的，口才犀利，连班主任陈芳都忍不住点头表示赞美。
到了语文课代表的环节，陈芳站在讲台旁边，突然喊道蒋心的名字：“蒋心，我记得你中考时语文考了全区最高分，甩第二名很多分。”
陈芳目光犀利，蒋心急忙从座位上起身。
她匆匆与陈芳对视一眼，然后迅速点了点头。
“这样吧，我钦定你当语文课代表，怎么样？”
陈芳看着蒋心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笑得慈爱。
教过那么多学生，满教室的学生对于陈芳来说，和琳琅满目的商品没有不同。
她一眼就能看出学生的性格特点，并且因材施教。
蒋心自信不足但细心有余，很适合当班干部锻炼一下自信。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蒋心急忙道谢。
结束了班干部竞选，陈芳离开教室，蒋心的心跳却久久难以平复。
她从小到大当过不少班干部，但是高中班干部和小时候不一样，身上的担子更重也更需要责任心。
晚自习铃声打响，班里开始晚自习。
有的同学在看课外书，有的在写日记，也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蒋心选择预习数学和物理，一旁的程亿在写一本数学奥赛题。
蒋心看了几眼，但看不懂，所以选择性无视。
快下课时，蒋心突然想到什么，拿起草稿纸写了几个字。
“你为什么要当班长？”
她了解程亿，从小到大他都是佛系强者，从来没在班里当过什么一官半职的。
怎么一到高中，就突然变了模样？
程亿刚好算完一道代数题，拿过草稿纸，扫了眼蒋心写在纸条上的字，然后偏头看她一眼。
蒋心正睁着乌黑湿润的眼睛，好奇打量着程亿。
程亿突然被小姑娘的眼神晃到了，耳根有一丝泛红。
他拿起水笔，一笔一划地写道：“如果我是班长，你会比较听话。”
蒋心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对班里的班干部唯命是从，却时常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蒋心嘴角微抽，拿回草稿纸，用修正带涂掉上面的对话，她从前怎么没发现，智商爆表的程同学原来也有这么幼稚可爱的一面？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之后许甜来找程亿要QQ号，被程亿以不用QQ为由婉拒。
程亿一直是没有QQ的，蒋心也是和他是短信联系的。
晚自习很快结束，蒋心跟程亿一起回家，两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两侧的梧桐树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蒋心突然停了下脚步，压低声音说：“对不起……今天中午，我不该说你多管闲事……”
程亿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她说多管闲事的时候，一定很不开心的吧？
蒋心抿了下嘴唇，低着头神色黯然。
她一直有些怕程亿，程亿对她而言更像是家长一般都存在。
从幼儿园开始，他就喜欢管教自己，教她写作业教她为人处世。
现在回想起来，他就像个小大人，看着她长大。
但她更怕孙笑凡和程亿的关系闹僵。
对于孙笑凡而言，程亿一直是姑姑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样样堪称完美。
如果惹怒孙笑凡，他会不会带着那群兄弟揍程亿？
虽然不一定揍得过……
程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垂头丧气的蒋心。
蒋心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简直一清二楚。
程亿扬眉：“下不为例。”
两人并排走回小区，时间已经将近十点半。
蒋心回家洗完澡换完衣服，已经快十一点了。
孙笑凡关着房门在屋子里打游戏，蒋心揉了揉酸痛的小腿，上床睡觉。
蒋心是被吵闹声惊醒的。
客厅里传来姑姑和姑父的吵闹声，不知何时孙笑凡也参与进去。
蒋心隐约听到诸如“补习班”、“花钱”之类的字眼，还有自己的名字。
她凑近卧室门仔细去听。姑姑：“心心高一了，正是学习要劲儿的时候，这个竞赛班必须报！”
“报报报，我们家很有钱啊？她爸妈每月寄的那点儿生活费根本不够！你看看笑凡上了多少补习班？有用吗？”
姑夫暴怒的吼声。
“竞赛班和补习班又不一样！”
蒋心抿了下嘴唇，爬回床上穿衣服。
等她穿完衣服开门去厕所洗漱，客厅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蒋心吃完早饭跟姑姑和姑父道别，然后和孙笑凡一起出门。
两人走到楼梯口，蒋心看孙笑凡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不忍：“表哥，你有话要说？”
孙笑凡轻咳一声：“妈妈要给你报补习班，爸爸不同意。心心，我觉得你成绩这么好，完全不需要补习。”
蒋心很清楚，姑姑说的是“竞赛班”，如果竞赛成绩好，高考的时候可能会获得额外加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补习班，所以学费也会比一般补习班贵很多。
她恍然大悟地看向孙笑凡：“原来就是这事儿？我真的不需要，你告诉姑姑，不用花这些冤枉钱，没有必要的。”
“是啊是啊。”孙笑凡连连点头。
上学路上遇到了几个同班同学，蒋心一一打招呼。
到了学校依旧是站军姿和跑圈，期间班主任来过一次，喊程亿和其他几个男生去教务处搬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