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宗门大比
黎明前的玄天宗笼罩在一片薄雾中，夜羽站在外门弟子居所的屋檐上，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他指尖把玩着那枚黑色晶石，感受着其中冥炎的气息方位——那家伙果然没离开，正在玄天宗西侧的客舍中蛰伏。
“看来殿主对我的信任比想象中还低。“夜羽冷笑一声，将晶石收入怀中。他腰间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清婉的玉佩和那碗汤药的效果出奇地好。
远处传来钟声，悠长肃穆，连响九下。夜羽眉头一皱，九响钟鸣是玄天宗召集全宗弟子的信号，通常只有重大事件才会使用。
他轻盈地跃下屋檐，混入匆匆赶往主广场的外门弟子队伍中。人群嘈杂，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宗主突然出关了！“
“好像是关于天衍珠的事...“
“据说要提前举办宗门大比，胜者能获得参悟天衍珠的资格！“
夜羽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天衍珠？这未免太过巧合。他刚接到任务不久，玄天宗就突然要公开这件镇宗之宝？直觉告诉他，这背后一定有幽冥殿的影子。
主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上千名弟子，按内外门分列。夜羽站在外门弟子队列末尾，目光扫过前方高台。玄天宗高层几乎全部到场，宗主玄霄子居中而坐，两侧是七大长老，其中包括清婉的父亲——大长老清虚子。
清婉站在内门弟子最前排，一袭白衣如雪，在晨光中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夜羽注意到她脸色略显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昨夜研究到很晚。
玄霄子起身，广场立刻安静下来。这位玄天宗宗主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左右，面容清癯，双目如电，周身环绕着若有若无的剑气。
“今日召集全宗，是有要事宣布。“玄霄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三日后，玄天宗将举办十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优胜者将获得参悟天衍珠的机缘。“
广场上顿时一片哗然。天衍珠是玄天宗镇宗之宝，历来只有宗主和长老才有资格接触，如今竟然对弟子开放？
清虚子大长老起身补充：“此次大比不限内外门，所有弟子皆可报名。但需提醒诸位，天衍珠蕴含天地至理，修为不足者强行参悟恐有走火入魔之险。故宗门决定，只有达到金丹期及以上者方可参赛。“
夜羽眯起眼睛。金丹期...他表面修为正好卡在筑基大圆满，距离金丹只差一线。这条件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门槛。
宗主又宣布了一些大比细则，然后便宣布散会。夜羽正准备离开，忽然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去，发现清婉正隔着人群看向他，眼中似有深意。
片刻后，夜羽按照清婉目光暗示的方向，来到主峰后一处僻静的小亭。清婉已经等在那里，见他到来，迅速布下一道隔音结界。
“这大比有问题。“她开门见山地说，声音压得极低，“父亲从未提过要开放天衍珠，而且宗主出关的时机太过蹊跷。“
夜羽挑眉：“师姐是在暗示，玄天宗内部有人操纵此事？“
清婉点头，眼中闪烁着忧虑：“我怀疑有幽冥殿的奸细混入了高层。天衍珠是克制幽冥殿邪功的关键，他们一直想毁掉或夺取它。“
夜羽心中暗笑，这傻丫头还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幽冥殿少主。但他面上却露出凝重之色：“师姐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就是那个奸细？“
清婉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你是，昨晚就有无数次机会对我下手。“她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这是我特制的隐息符，可以帮你伪装成金丹期修为。如果你想参加大比...或许我们能一起查出真相。“
夜羽接过玉牌，触手温润，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他没想到清婉会主动帮他接近天衍珠，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但内心深处，一丝莫名的愧疚悄然滋生。
“为什么选我？“他忍不住问，“玄天宗内门金丹弟子不少，为何找一个来历不明的外门弟子合作？“
清婉望向远处云海，轻声道：“因为只有你体内的噬影之力，才能感应到天衍珠是否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她转回头，嘴角微扬，“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这句简单的评价不知为何让夜羽心头一颤。在幽冥殿二十年，他听过无数称呼——少主、容器、怪物...却从未有人用“不是坏人“这样朴实的词语定义他。
“师姐太容易相信人了。“他半开玩笑地说，将玉牌收入怀中，“不过这个合作我接受了。但有个条件——大比期间，你必须时刻跟在我身边。“
清婉疑惑：“为什么？“
“因为...“夜羽脑中飞速运转，“因为玄灵体可以稳定我的噬影之力，在大比中发挥更好。“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清婉不疑有他，点头答应。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约定次日开始特训，为三日后的比试做准备。
离开小亭后，夜羽立刻感应黑色晶石的方位，追踪冥炎的气息。他需要弄清楚这次大比是否是幽冥殿的安排，如果是，为何他这个少主不知情？
循着感应，夜羽来到西侧客舍区一间偏僻的院落外。他施展序列八·影遁，身形化作一缕黑烟，从门缝中潜入。
屋内，冥炎正在与一个背对门口的人交谈。夜羽屏息凝神，藏在阴影中偷听。
“...计划很顺利，玄霄子那个老顽固已经同意举办大比。“冥炎的声音透着得意，“多亏了'那位大人'的配合。“
“嘘！慎言！“背对门口的人低声呵斥，声音有些耳熟，“记住，你的任务只是确保夜羽接近天衍珠，其他的不要多管。“
夜羽瞳孔微缩。这声音...是玄天宗二长老青云子！难怪清婉觉得宗门内部有问题，连长老都被渗透了？
“放心，少主那边我已经'提醒'过了。“冥炎阴笑道，“不过那小子似乎对玄天宗的小丫头有点意思，我怕他关键时刻下不了手。“
青云子冷哼：“必要时可以牺牲那丫头。记住，天衍珠才是关键，殿主等待这一刻已经二十年了。“
二十年？夜羽心头一震。二十年前正是他被选为噬影容器的年份，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正当他思索间，冥炎突然转头看向阴影处：“谁在那里？！“
夜羽暗道不好，冥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就在他准备撤退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刺客！保护长老！“
青云子和冥炎立刻警觉起来。夜羽趁机遁走，在离开前最后听到青云子低声说：“血月之夜提前，计划必须加快。告诉殿主，一切按'容器计划'进行...“
回到自己居所，夜羽眉头紧锁。“容器计划“是什么？为何他这个“容器“本人却毫不知情？还有血月之夜提前，与殿主给他的命令一致，但为何要通过青云子传达？
种种疑问在脑海中盘旋，夜羽隐约感觉自己像一枚棋子，被无形的双手摆布着走向某个预定位置。
次日清晨，夜羽如约来到后山寒潭与清婉会合。让他意外的是，清婉已经在那里练剑多时，白衣翩跹，剑光如水，在晨雾中宛如一幅水墨画。
“来了？“清婉收剑而立，额角有细密的汗珠，“先看看这个。“她抛给夜羽一块玉简。
夜羽接住，将神识探入。玉简中记录着这次大比的详细规则和往届优胜者的资料。
“这次大比分为三轮。“清婉解释道，“第一轮混战，所有参赛者在'千机阵'中争夺一百枚通关玉符；第二轮擂台赛，百名晋级者一对一比试；第三轮秘境试炼，前十名进入'幻月洞天'，最终胜者获得参悟天衍珠资格。“
夜羽快速浏览着资料，突然在一个名字上停住——“墨尘，上届大比第七名，擅长剑法与符咒，背景不详。“
“这个墨尘...“他指着那个名字。
清婉神色微变：“你注意到了？他是三年前突然出现在玄天宗的，修为进步神速，但行事诡秘。父亲曾暗中调查过他，怀疑他与幽冥殿有关联。“
夜羽心中警铃大作。三年前正是他潜入玄天宗的时间，这个墨尘会不会是殿主安排的另一个棋子？或者...是监视他的眼线？
“今天我们先练习配合。“清婉打断他的思绪，“你的噬影之力与我的玄灵体灵力理论上可以互补，如果能在比试中形成配合，胜算会大增。“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在后山秘密训练。夜羽惊讶地发现，清婉的玄灵体灵力确实能与他的噬影之力产生奇妙共鸣。当两种力量以特定比例融合时，会产生一种全新的能量——既非纯粹的光，也非纯粹的暗，而是一种平衡的灰。
“太神奇了...“清婉看着掌心流转的灰色能量，眼中闪烁着学者般的热忱，“古籍上记载的光暗融合竟然真的存在！这种能量兼具净化与侵蚀特性，理论上可以破解绝大多数防御。“
夜羽同样震惊。幽冥殿的典籍从未提及这种可能性，他们一直认为噬影之力与玄灵体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第三天黄昏，就在两人结束训练准备返回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林间窜出，直取清婉后心！
夜羽反应极快，一把拉过清婉，同时右手黑气涌动，噬影鬼爪横扫而出。那黑影灵活地避开攻击，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显出身形——是个身着玄天宗内门服饰的青年，面容阴鸷，手持一柄泛着绿光的短剑。
“墨尘！“清婉惊呼，立刻拔出玉剑戒备。
墨尘阴冷一笑：“清婉师妹好雅兴，与外门弟子在此私会。“他的目光扫过夜羽，“这位师弟身手不凡啊，刚才那招...不像是玄天宗功法？“
夜羽心中一凛。墨尘刚才明显是偷袭，而且那短剑上的绿光与之前袭击清婉的黑衣人所用毒药如出一辙。难道那些刺客与他有关？
“墨师兄有何贵干？“清婉冷声问，剑尖直指对方。
墨尘把玩着短剑：“奉长老之命，检查参赛弟子修为。“他突然跃起，短剑如毒蛇般刺向夜羽，“让我看看你这个外门弟子有什么资格参赛！“
夜羽本想全力反击，但转念一想，决定隐藏实力。他故作狼狈地闪避，同时暗中引导噬影之力与清婉的玄灵体灵力产生共鸣。
清婉似乎领会了他的意图，玉剑一挥，一道青光射向墨尘。夜羽则假装被绊倒，手掌“不小心“拍在地上，黑气渗入地面，与清婉的灵力在墨尘脚下交汇。
“轰！“
灰光爆发，墨尘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短剑脱手飞出。他狼狈地爬起，眼中闪过一丝惊骇：“这是...什么功法？“
清婉持剑而立：“玄天宗秘传，需要向墨师兄汇报吗？“
墨尘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大比上见真章。“说完，他捡起短剑迅速离去。
夜羽看着墨尘消失的方向，低声道：“他刚才用的是和那天袭击你的一样的毒。“
清婉点头，脸色凝重：“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宗门内部确实有幽冥殿的人。墨尘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夜羽若有所思。墨尘的偷袭太过明显，与其说是真要伤害他们，不如说是在...试探？试探他与清婉的配合程度，以及他噬影之力的深浅？
大比当日，玄天宗主广场上搭建了十座擂台，周围人山人海。夜羽站在参赛者队伍中，粗略估计至少有五百名金丹期弟子参赛。清婉站在他不远处，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高台上，玄霄子宗主宣布大比开始。第一轮混战在“千机阵“中进行，这是一个巨大的幻阵，内部地形复杂多变，参赛者需要争夺一百枚通关玉符。
夜羽踏入阵法入口的瞬间，感到一阵空间扭曲，下一刻已置身于一片密林中。他迅速隐藏气息，同时感应清婉的位置——临行前，清婉给了他一块感应玉，可以指引对方方位。
密林中危机四伏，不仅有其他参赛者，还有阵法生成的幻兽。夜羽小心前行，很快发现三个弟子正在围攻一头巨型蜘蛛幻兽，蜘蛛背上赫然插着一枚玉符。
他本想绕开，突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冥炎！那家伙居然也混入了大比？
夜羽改变主意，悄然接近那三名弟子。就在他们击败蜘蛛，准备取玉符的瞬间，一道血影闪过，三人同时倒地昏迷。冥炎显出身形，伸手去拿玉符。
“这是我的猎物。“夜羽从树后走出，噬影鬼爪蓄势待发。
冥炎阴笑：“少主何必与属下争抢？外面那些老家伙正通过水镜术观战呢，暴露实力可不好。“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玉符，“不过既然少主想要...拿去吧。“
他将玉符抛向远处悬崖方向，同时突然出手，数枚毒针射向夜羽！
夜羽早有防备，鬼爪一挥挡开毒针，同时身形如电冲向玉符。就在他即将抓住玉符的瞬间，一道剑光从侧面袭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墨尘不知何时出现在悬崖边，一把抓住玉符，冷笑道：“多谢二位相让。“
夜羽与冥炎对视一眼，竟同时攻向墨尘。三人在悬崖边展开激战，夜羽刻意压制实力，只用出约莫金丹中期的修为，但仍与冥炎配合将墨尘逼得节节后退。
“你们...是一伙的？“墨尘惊怒交加。
冥炎阴笑：“猜对了！“他突然变招，血影分身发动，三道身影同时攻向墨尘。
墨尘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张紫色符箓拍在身上，瞬间化作一道紫光遁走。
“幽冥血遁符？“夜羽眯起眼睛，“这可是高阶幽冥殿秘宝，他哪来的？“
冥炎也露出疑惑之色：“奇怪，殿主没说过还有其他...“他突然住口，警惕地看了夜羽一眼，“少主继续比赛吧，属下告退。“说完便化作血雾消失。
夜羽没有追击，他感应到清婉的方位正在快速移动，似乎遇到了麻烦。他立刻朝那个方向赶去。
穿过一片石林，夜羽看到清婉被五名弟子围困在一处山谷中，其中一人正在高喊：“清婉师妹，交出玉符吧！我们不想伤你！“
清婉持剑而立，虽然被围但丝毫不乱：“想要玉符，自己来拿。“
夜羽正欲出手，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体内的噬影之力在躁动！他立刻内视，震惊地发现封印中的噬影凶兽正在疯狂冲击禁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放我出去...容器...她来了...天衍珠的容器...“噬影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充满贪婪与渴望。
夜羽强忍痛苦，看向山谷中的清婉。难道噬影感应到了她体内的天衍珠能量？但为何反应如此剧烈？
就在这时，清婉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夜羽隐藏的方向。两人目光隔空相遇，清婉突然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将手中的玉符高高抛起，正好飞向夜羽所在的位置！
“接着！“
五名弟子立刻转头，看到夜羽接住玉符的瞬间，纷纷怒喝冲来。夜羽顾不得体内噬影的躁动，鬼爪全力发动，黑气如潮水般涌出，将五人同时震退。
“走！“他冲到清婉身边，抓住她的手迅速撤退。
两人一路奔逃，最终躲进一个山洞。夜羽刚松口气，突然跪倒在地，黑气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涌出，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
“夜羽！“清婉惊呼，立刻双手按住他的后背，玄灵体灵力源源不断输入。
但这次情况不同以往，噬影之力的暴走太过剧烈，清婉的灵力如杯水车薪。夜羽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感到意识正在被噬影吞噬。
“清...婉...走...“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控制...不住...“
清婉没有退缩，反而一把抱住他，将额头贴在他的背上：“坚持住！跟我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这是玄天宗的清心诀，夜羽本能地跟着念诵。奇迹般地，噬影的躁动稍稍平息，但仍在顽强抵抗。
“再来！“清婉继续念诵，声音坚定如磐石。
不知过了多久，夜羽体内的黑气终于渐渐平息。他浑身被汗水浸透，虚弱地靠在洞壁上，而清婉也灵力耗尽，脸色苍白如纸。
“谢谢...“夜羽沙哑地说，“又一次救了我。“
清婉虚弱地摇头：“我们...是同伴。“她看向夜羽手中的玉符，“现在你有一枚通关玉符了。“
夜羽这才想起手中的玉符，苦笑道：“你抛给我的？那你怎么办？“
清婉从腰间取出另一枚玉符：“其实我有两枚。刚才那五个人就是看到我得到两枚才围攻我的。“
夜羽忍不住笑了：“狡猾的师姐。“
清婉也微微一笑，但笑容很快消失：“夜羽，刚才你的噬影暴走...是不是因为感应到了什么？“
夜羽犹豫了一下，决定部分坦白：“我感觉到你体内有东西...在吸引噬影。那是什么？“
清婉沉默良久，最终轻声道：“我不知道。从小我就偶尔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是一颗珠子...父亲说我体质特殊，从不让我接触天衍珠。但现在我怀疑...“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不确定，“我怀疑天衍珠可能...就在我体内。“
夜羽心头一震。他的猜测被证实了，清婉确实是人形容器！但为何她本人似乎也不完全知情？而且看她痛苦的表情，这个真相显然令她难以接受。
“清婉...“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别说了。“清婉打断他，“我们先通过第一轮比赛，其他的...以后再说。“
两人休息片刻后，决定分头行动，以免引起怀疑。夜羽刚走出山洞不远，就被一道突然出现的血影拦住——是冥炎。
“少主好手段，这么快就搞定了玄天宗的小公主。“冥炎阴阳怪气地说，“不过殿主让我提醒您，别忘了真正的任务。血月就在明晚，届时必须取得天衍珠。“
夜羽冷冷地看着他：“那个墨尘是什么来路？他用的分明是幽冥殿秘法。“
冥炎露出困惑的表情：“属下也不清楚，殿主没提过这个人。不过...“他压低声音，“青云子长老似乎对他格外关照。“
夜羽心中疑云更浓。一个连冥炎都不知道的幽冥殿卧底？还有青云子的态度...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继续监视墨尘。“他命令道，“另外，查清楚'容器计划'到底是什么。“
冥炎面露难色：“这...殿主严令禁止...“
“那就滚。“夜羽转身就走，“告诉殿主，我会完成任务，但用我自己的方式。“
回到比赛区域，夜羽很快找到另一枚玉符，顺利通过第一轮。当他走出千机阵时，看到清婉已经在等候区，两人隔着人群交换了一个眼神。
高台上，玄霄子宗主宣布晋级名单。夜羽注意到墨尘也顺利晋级，而青云子长老正与墨尘低声交谈，神情严肃。
“第二轮擂台赛明日举行。“玄霄子宣布，“今日到此为止，诸位回去好生休息。“
夜羽随着人群离开，心中思绪万千。明日就是血月之夜，他必须在擂台赛上接近天衍珠，但清婉的真相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犹豫。
夺取天衍珠意味着杀死清婉，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但若任务失败，幽冥殿主绝不会放过他...
夜幕降临，夜羽站在居所窗前，望着渐圆的血月，感到自己正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