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唐玄奘 可敢一赌？
“切？好自为之？老子偏不，谁怕谁啊？”
小钻风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却发现早已凝结。
这次耍帅他刷的可谓是非常成功。
在灵山待过一百年的他，自然知道灵山的规矩。
除非文殊和普贤两位菩萨真的不想干了。
否则他们也顶多记恨自己罢了，根本不敢斩杀。
而且明明就是他们自己犯下的错误，放任自己的坐骑下界屠杀生灵，凭什么有脸对他动手？
“阿弥陀佛，你这泼皮怎敢对菩萨如此无礼？”
身后，唐僧略微有些谨慎的声音响起。
小钻风扭头看去。
好嘛。
这师徒四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不对，五人。
白龙马铜铃大的眼睛也是如此。
不过他们并没有动手，反倒是打量起了自己。
“你这和尚真有意思。”
小钻风一步步靠近，手中降妖剑划过地面，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我是吃你肉了，还是喝你血了？几时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唐僧被小钻风的气势所迫，微微后退。
孙悟空却上前一步，挡在唐僧身前，火眼金睛紧紧盯着小钻风，手中的金箍棒蓄势待发。
“你这妖怪，休得放肆！俺老孙在此，岂容你欺负师傅！”
孙悟空大声喝道，身上猴毛根根竖起，仿佛下一刻便会暴起攻来。
小钻风却丝毫不惧，冷笑一声：“哼，齐天大圣？如今也成了这和尚的护卫犬了？我且问你，你可曾见过灵山菩萨犯下过错却安然无恙，而我这等小妖稍有反抗便遭打压？这世间公平何在？”
孙悟空一时语塞，他虽知晓天庭与灵山的一些规矩，但此刻被小钻风这般直白地质问，心中也泛起一丝疑惑。
不过他很快又挺直了身子，说道：“不管你有何冤屈，也不该对师傅无礼。俺老孙只知道，谁要是敢伤害师傅，俺绝不轻饶。”
猪八戒在一旁嘟囔着：“就是就是，这妖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说不定是想拿师傅要挟我们呢。”
沙僧则紧握禅杖，低声道：“师兄，我们不可大意，这妖怪似乎对灵山颇有怨言，恐怕此事不简单。”
唐僧看着小钻风，双手合十，缓缓说道：“阿弥陀佛，小钻风，若你心中有苦，可慢慢诉说，莫要再动嗔怒。贫僧虽不知你与菩萨之间的纠葛，但相信凡事皆有因果，定有化解之法。”
小钻风听到唐僧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他停下脚步，望着唐僧，说道：“和尚，你倒是有些不同。罢了，今日我便说与你听，也让你这西行取经之人看看，这所谓的佛道背后，藏着怎样的真相。”
于是，小钻风将自己在狮驼岭的经历，青狮等怪在狮驼城的恶行，以及文殊、普贤菩萨的故意放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唐僧师徒听得目瞪口呆，孙悟空更是气得跳脚。
“好个屁！这帮神仙菩萨也太不是东西了！俺老孙这就上灵山找如来老儿评理去！”
孙悟空怒吼道，就要驾筋斗云离去。
沙僧却伸手拦住他：“大师兄，且不论这小妖怪说得是真是假，就算是真，你去灵山不就等于自寻死路吗？”
“俺老孙会怕他？”
孙悟空不明所以。
这三界之中，他可从来没有真正怕过任何人。
想想五百多年前的大闹天宫，差点就要打到玉帝面前了。
又有何惧？
“你是不怕他。”猪八戒嘟囔着嘴，“但俺老猪可不想和你一样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
“你……”
孙悟空气得想要一巴掌糊在猪八戒那硕大的猪头上。
怎么在外人旁边，总是要揭自己的短呢。
按种族来说，孙悟空其实也算是妖族。
他虽护着唐僧一路西行取经，却始终难掩妖性。
对于小钻风同类的所言所行，并没有丝毫起疑。
倒是唐僧皱起了眉头，问道：“可有什么凭据？”
他可是佛道的忠实信徒，仅凭一妖之言，是无法撼动他对佛道的追求的。
“自是没有。”
小钻风摊了摊手，“是你要听，我便如实相告，信不信就看你们如何抉择了。”
唐僧微微皱眉，双手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若无凭据，实难让人全然信服。小钻风，你既言此事属实，可还有其他佐证之法？”
小钻风冷哼一声：“和尚，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菩萨会留下把柄让你们这些取经人抓住？他们做事何曾需要凭据，只需一句因果循环，便可将一切罪责推得干干净净。”
孙悟空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地说：“俺老孙不管有没有凭据，既然这妖怪说得有鼻子有眼，那定然是有几分道理。俺看啊，这西天取经的路上，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些个神仙菩萨说不定都在背后搞鬼呢。”
猪八戒在一旁附和道：“猴哥说得对，俺老猪也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就说那几个妖怪，在狮驼岭作恶多端，哪有这么巧就被文殊菩萨收走，说不定就是怕这小钻风把事情闹大，坏了他们的好事。”
猪八戒可真是个搅稀泥的最佳存在。
明明上一秒还不信任自己，如今但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沙僧沉思片刻，说道：“二师兄、大师兄，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断定菩萨们有罪。毕竟我们身为佛门弟子，取经之路需遵循佛法教义，不可妄下定论。”
小钻风听着他们争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们在这争来争去又有何用？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些百姓的死活，在你们所谓的佛道眼里，不过是九九八十一难中的小小插曲罢了。”
唐僧看向小钻风，神色庄重地说：“小钻风，即便如你所言，我们也不能因一时意气而坏了取经大业。若真有冤屈，自会有因果报应之日。贫僧相信，佛祖自有考量。”
小钻风怒极反笑：“考量？这就是佛祖的考量？看着百姓受苦，却还要为佛道粉饰太平。好，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等你们取完真经之时，又能加深多少对佛道的信仰。”
讲不通，根本讲不通。
原本还以为唐僧师徒能够改变对佛道的看法呢。
如今想来确实是自己想太多。
讲了半天，只有孙悟空和猪八戒将信将疑，其他人都是沉稳谨慎的类型。
看来没有佐证还是不够具有说服力。
再留下来也是白费口舌。
小钻风冷笑，剑锋一转，直指唐僧。
“唐玄奘，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赌什么？”
“赌这西行路上，你们遇到的每一难，背后都有佛门的影子。”
唐僧瞳孔一缩，有些惊讶地盯着小钻风。
“你什么意思？”
小钻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意思就是——你们取经，不过是一场戏。”
“而你们，不过是佛门手中的棋子。”
“轰——！”
一道惊雷劈落，天地变色。
唐僧面色苍白，孙悟空握紧金箍棒，猪八戒和沙僧面面相觑。
小钻风收起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等你们亲眼所见时，再来找我吧。”
“到那时，你们才会明白——”
“这佛，不渡妖！”
说罢，小钻风身形一闪，消失在众人眼前。
孙悟空想要去追，却被唐僧拦住：“悟空，莫要冲动。他若所言属实，待成功取得真经时自可当面询问佛祖。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莫要因这一时之事乱了心神。”
孙悟空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从师傅的话。
师徒四人收拾行囊，继续踏上西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