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蓝衣公子极爱跟踪
蓝衣公子辞了瑾小姐的威逼，缓缓走下楼去，肥胖的老妈子开笑连连地上前来道。
“蓝公子……这么快就完事了？”
……
蓝萧望了她一眼，止了她上前的动作，再朝二楼的房门转看一眼，道。
“楼上的两位姑娘替我看好。”
“尤其是幽姑娘。”
……
凤姐粗眉一挑笑，凑了半点近去道。
“都是女的。”
“怎……单单厚了这位姓幽的？”
……
蓝萧望了她一眼，一叠银票放在她的肥手心上道。
“你看不好。”
“我便自己找来看。”
……
凤姐接了钱，先是开大了嘴，再是抬起了手，再是左右大笑声道。
“蓝公子大方！大方！”
“凤姐一定一定照看住。”
……
蓝萧瞥了她一眼，点点头后，便是走出了花月楼的大门。
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在马车旁迎上来道。
“公子这会去哪？”
……
蓝萧望了他一眼，登去了马车，他精巧的衣尾露了一点影子，只听他道。
“令羽。”
……
他约是思了思，顿了片刻，继续道。
“这要成亲……都要弄些什么？”
……
那叫令羽的随从在车窗旁暗思了一下道。
“这一般成礼，均有俗套流程。”
“不过令羽想公子应是用不着这些。”
……
蓝萧在车内约是又想了想，继续道。
“虽我觉得不需。”
“但戏总得做成套。”
……
“让梦蝶看着去办吧。”
“是！”
……
蓝衣公子很快便成了有家室的人，但他烦恼的事情可没就此完结。
因他的新娘子突然向他示好，不断地过分友好地派人来他的瑱英居关怀他。
蓝萧摇着头同前来喝茶的叶方薄道。
“当初为何我选了如此贴心的女人？”
……
白衣叶公子想了想，搁下杯子回他道。
“我记得没错……那天在这间屋里，你不过随便挑了一个人的名牌。”
……
蓝萧顿了顿，开口道。
“我……这么随意吗？”
……
叶方薄想了想，亦是怪口起来道。
“那次你是这么随意的。”
……
蓝萧抬起了眼，长望着门庭，这夏季便是来了，日光刺眼，草木高长，他又道。
“如烟与幽姑娘……可还好？”
……
叶公子回看他道。
“如烟姑娘仍在花月楼弹曲。”
“我听闻那位绝渊公子倒经常去捧场，次次不落……”
他顿了顿，又望去蓝萧道。
“他约莫对如烟有意。”
……
蓝萧望见了他的看视，笑着眼道。
“怎么？”
“你想我纳她作妾侍？”
……
叶方薄惊顿了口，一下光泽荡出神，他道。
“如烟姑娘对你也有一片心意。”
……
他思了思，便不道下去。
蓝萧见了他的疑顿，笑着齿眼道。
“总有许多女子喜欢上我。”
……
“我也是毫无办法。”
……
叶方薄收了想法，拾眼又品起茶道。
“幽姑娘……据闻与瑾小姐一起。”
……
蓝萧怪异地问他道。
“怎她还能与她处一块？”
……
叶方薄望见了他的急眼，继续道。
“因瑾小姐太热情，幽姑娘在苏城又显不得什么身……”
“你那日，不是命绝渊公子将新娘子处死了吗？”
……
蓝萧拍了拍头，有些懊恼地道。
“一时大意……竟是忘了。”
……
他抬手，身后的丫鬟便凑拢过来，道。
“去将幽姑娘接回来。”
他想了想，又止手留住她道。
“接去蓝府住。”
“我这高华苑……怕她见了不乐意。”
“是！”
丫鬟头一点，便是踏出门去。
叶方薄望去了她的背影，又道。
“若她不放人呢？”
……
蓝萧笑了唇角，抿起了茶道。
“梦蝶史环做事，我很放心。”
……
叶方薄再望去那空旷的门庭，笑了一声继续朝蓝萧道。
“你接回她去蓝府住。”
“你那二叔与蓝大小姐不若先去告知一声。”
“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来，我怕他们受惊。”
……
蓝萧望了他一眼，不解地道。
“受惊什么？幽姑娘又不是怪异，相反……”
他思了思笑道。
“幽姑娘很美。”
……
叶方薄笑他道。
“怕就怕，你将她接回去，他们以为你又要纳妾……不想让正房知道。”
……
蓝萧见上了他的玩笑，眉眼越发悦笑道。
“她不会愿意的。”
“何况我也不想。”
叶方薄怪着面色来看，一脸迷蒙的神情道。
“她能嫁与一个不清的傻子。”
“却不能应承你的二房？”
……
蓝萧抬瞥了他一眼，收了笑容，正经地道。
“我愿随意翻牌挑人名。”
“却不能如此去娶她。”
……
叶方薄更是不解，他抬了眼色望去了上空，约是察觉此类问题太过深泽无底，便又笑了去道。
“这人就是如此奇怪。”
……
他只一声便就收了尾声。
蓝萧与他静静地喝了会茶，他便辞别离了高华苑。
叶公子前脚刚走，那边的新夫人便是托了贴身丫仆来问他晚饭是否一块吃？
蓝萧找了个理由，便也随叶方薄溜出了高华苑。
奈何他走出去没多久，又有一辆马车赶上来，肩并肩地传来声响道。
“她让我问蓝公子，这新婚是否还算愉快？”
蓝萧侧去看他，见是绝渊公子，便将车辆停在大街上，出声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
绝渊公子似是笑了一下，语气没似之前的正经，便亦开口道。
“她让我告诉你，如果新夫人不够热情，那就是对不起她，她会替蓝公子教导。”
……
蓝萧又是惊顿了，他想了想，便是没再同绝渊公子客套。
“你去告诉她。”
“那人，很快就来了。”
“再多的功夫，到时均是白费。”
……
说完，他便让驾车的庄西往前赶了。
绝渊公子的车辆未有去追赶他，蓝萧便是又悠悠地走了起来，庄西在外问来道。
“公子，咱怎么见他就像要跑？”
……
蓝萧一顿首，抬去眼朝驾车位望去道。
“这不叫跑。”
“我不过嫌麻烦。”
“他们说不定又要出些什么花招。”
“我此刻没心情去应他。”
……
庄西在外一回头，疑去声道。
“公子最近诸事不顺？”
“咱，自从帝都回来，可没过几日清闲功夫，不是这会什么事，就是那会什么事……咱以为跟着公子能远离些晦气……”
蓝萧在车内并不生气，反是笑开了眼道。
“我若想得到就不去帝都……”
……
他顿了口，又反驳道。
“若是没去，就不会遇上幽姑娘……”
庄西歪了眉眼过来，小声地探着口风道。
“公子，虽庄西觉得幽姑娘不差……不，是挺好，但……与公子结识的人里头比。”
“幽姑娘并未有多少出人之处。”
“公子偏偏就喜欢上了？”
……
蓝萧探出头来，差些将庄西吓倒。
他见夜色又黑下来，便指着手道。
“去蓝府。”
……
庄西望了他并不进去，慌了神，让着手道。
“公子……咱不急这会会。”
……
蓝萧抬看了他一眼，含含笑着便是回去了身。
待庄西加劲驶长了一段路，蓝萧才在车内话着话来道。
“那一日……我便是看见了她。”
……
“在夜火的鷖水街，有许多各国旅客。说实话，我去那不过图那有几国往来商旅，稀奇古怪的玩意总是在这苏城不多见的。”
……
“在这哄闹闹的人街，她垫着脚跟，张着紧张的情绪，她的眸色很透亮，很心酸，她开着口，却总发不了声……”
……
“她的兄长一直拦着她。”
……
“待人散后，我跟在她的身后，她微微一个侧回，我便是望上了她的面。”
……
“她眉心有一点红砂，脸色透白，一条眉微蹙，两眼透亮地望来。”
“可她仅仅停了我片刻，便是鼓着嘴朝旁张望去，随后又回了身。”
……
“令羽来接我时，我见她正坐在茶楼饮水，在那一道窗口，我在马车内望视她，却总有忧忧的一道情绪笼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