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骑马赶路
他到底看没看那封信啊,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真的是有别的什么心思吗?可是那为什么又会趁自己入睡每天晚上都回府,为什么要找楚慕凝来安慰自己?又为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和她当面说清楚呢?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去过云良阁的事情了?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最近这些时日的表现就是因为这事?难道就因为她去过云良阁,就让他误会自己是个喜欢出入这种地方的女子了?不会这么轻易就怀疑她本性的吧?夏歆瑜一个人在主屋里不安的徘徊着,脑子里杂乱无章的开始东想西想。
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夏歆瑜早早把夏楠夏珍都赶回她们自己房间了,就是打算和凌文修坦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可是那封信送出去快三个时辰,天都黑了,却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忽而,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仓促的脚步声。
是他回来了吧?走的这么急,看来果然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心里有些解脱了的欣喜之感,也有被他忽视这么久的生气,心情颇为复杂。夏歆瑜特意坐到门附近的那个软榻上,装作面无表情冷漠的看向门口,就等着凌文修进来。
砰的一声,来人甚至没有敲门,就直接急切的大力把门给推开了。
“怎么是你?”夏歆瑜愕然的站了起来,两道精致的眉毛一下子跳了起来,瞪大那双水润的桃花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门口有些狼狈的凌文远。
他头上满是汗水,脸色通红,正气喘吁吁的微微蹲着,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歆瑜,想说什么,似乎又说不出来,正在努力平缓呼吸。
“怎么了,以你的武功怎么累成这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歆瑜赶紧从软榻上下来,奔到凌文远跟前,表情迫切的追问他。看到凌文远这个样子,夏歆瑜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能让他这么紧张又来找自己的事情,一般只能是凌文修出事了。
“快,快先什么都别问了,和我去个地方。”凌文远勉强缓过气,赶紧把话说出口,甚至顾不上男女有别,拉着夏歆瑜就准备往门口跑去。
“不问是可以,可是你这个状态确定能再用轻功到那地方吗?要不要骑马过去,这会天黑了,街上应该没什么人了。”夏歆瑜看着凌文远这个样子,露出担忧的表情。
即是担忧他这样子根本没法赶到要去的地方,也是担忧凌文远现在就这么累,等再奔波一趟,岂不是要累得连自保都不能够。
“对对,骑马去,赶紧去马厩。”凌文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状态不行,赶紧又匆忙拉着她往王府的马厩奔去。
两人在街上策马狂奔,凌文远在马上坐着休息了一会,总算看着好多了。夏歆瑜见他脸色有所好转,街道上没人,骑马就不需要太全神贯注,于是赶紧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六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六王爷?你就这么称呼他的?所以,你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凌文远对她的称呼感到诧异,想起她给凌文修的信,心里暗惊,不会他哥的猜测成真了吧?
“没写什么啊,难道现在是因为我那封信才弄得这么紧急?可是我应该没写什么要紧事啊?”夏歆瑜一脸茫然,她又仔细回想了那封信,怎么想也不觉得能够让凌文远也跟着这么紧张。
仔细观察了一番她的神情,想起自己刚进门,什么都没说,夏歆瑜就很是紧张的询问他发生了什么。确认了她应该还是在乎他哥的,凌文远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是赶紧告诉她情况,“我哥他伤寒发热了,额头烫得很,请了大夫,但是快一个时辰了,他们似乎不太管用。”
“伤寒发热?他可是练武之人,以他的武功,怎么会体虚到伤寒发热?这会可是六月了。”夏歆瑜眼神透着不解又有着担忧,赶紧扬了扬马鞭,试图加快速度。
“咳咳,这个的话,我,我等会抽空再告诉你吧,骑马的时候聊天不安全。”凌文远赶紧把脸转向另一侧,像是敷衍的说着,然后也赶紧扬鞭赶超了她骑的马。
任由凌文远带路,夏歆瑜这会也是急躁得很,也没心思多聊,骑马速度太快的时候,聊天也确实容易咬着舌头,还会喝西北风,进沙尘树叶等。
结果,不知走了多久后,就见凌文远比她快一步的,将马儿停在了,云良阁的后门。
“快,马就放门口,我们轻功进去,等会会有人来马弄回去的。”凌文远一到后门,就赶紧下了马,也不看向夏歆瑜的,直接说着。
自己就这么暴露了这个秘密,希望不要被责怪吧,赶紧溜,少说少错,多说多错。凌文远心里这么哀叹着,,就赶紧一马当先的跃入云良阁的院中,甚至等不及有人来给他开门了。
看到凌文远停下的那一刻,夏歆瑜就已经是思绪万千,这到底是又一次证明了凌文修真的日日来青楼享乐,甚至乐不思蜀的为此发了热,还是什么呢?
被催促着,夏歆瑜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不敢再多想。她不自觉伸手摸着左边不安跳动着的心脏,想起他曾经的几次相助,还是打算先进去帮他治病。但是心里无疑是沉甸甸的,不知该忧该气还是该疑。
云良阁后院的一处僻静厢房里,凌文修正浑然无觉的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脸上仿佛全身血液上涌的红透了,被褥盖得很严实,只露出了那张英俊的脸庞。
“王妃?”杜伟正在床边伺候着,就看见夏歆瑜正向这边走来,不由是又惊又喜。
她嗯了一声,不想和他多说什么,走到跟前,夏歆瑜给凌文修诊脉,才突然想起,“糟了,我忘记带我的药匣子什么的了。”
“啊,怪我,当时没给你机会说话,直接就拉着你走了。”凌文远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而后想起刚刚来过的那两个大夫,转而吩咐一旁的杜伟,“阿伟,之前让留在隔壁的大夫呢?还在吗?在的话去把他们的药匣子借来用用。”
杜伟赶紧往外走去,丝毫不敢耽误时间,顺便回复着,“还在,我这就去。”这大半夜的,大夫着实不好找,为了以防万一,即便他们医术不足以治愈王爷,他也还是让他们先留在隔壁了。
“看脸色和脉相,他这是精疲力竭,操劳过度后着了凉,引起的发热头晕。你们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他搞成这个样子?这得是忙了多久多操劳的事情,才能把他这么身强体壮的人熬成这副样子?”夏歆瑜表情严肃,控制不住的责备起他们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
“先,先不说这个了,我哥他到底怎么样,你有把握能治好的吧?”凌文远面色焦急又恳切的看着夏歆瑜,只关心病情。即是真的非常担心他哥,也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夏歆瑜那些事。
知道这会不是聊这个的时候,也是出于有些生气,她没有回话。而是对着把药匣子给她后,就站在门口候命的杜伟交代道,“你帮我去拿一盆冷水,越冷越好,还有干净的帕子以及一盆热水。等下,还有。”
拦住了正要出去的杜伟,而后用屋里明显是凌文修常用的纸笔,书写了一些药材,交给他,“还有这些药材,你看能不能想办法买到,或者找那些大夫要到,最好是尽快。”
“好,王妃,属下这就去。”杜伟接过那张纸,马不停蹄的先是赶紧去打来热水和凉水,两手各一盆一起端了进来,而后就直接出去找药材了。
因为凌文修已经喝过其他药,夏歆瑜写的药材是比自己可能用到的种类要多的,看来杜伟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你帮你哥用这个温热的毛巾擦下身子,我去看看药渣,辨识下他先前都喝过什么药了,好对症下药。”夏歆瑜显得颇为冷淡,因为她知道眼下这等程度的发热,求医及时,她是有十成把握搞定的。自然不像先前那般焦急,而是不可避免的在生着闷气。
闹到这个情况了,才有人来找她,先前凌文修忙什么,在累什么,为什么来云良阁完全不告诉她。这让夏歆瑜如何能不生气,而面上却是故意露出冷淡的表情,就等着看这些人,到时候会不会想告诉她什么。
“啊,本王刚刚奔得太急了,还没来得及如厕,人有三急,本王先去解决下。”凌文远捂着肚子,表情故作痛苦的样子,往窗边奔去。
眼见她这明显生气的样子,他当然要给他哥创造些机会啊,擦身这种事,自然还是他哥自己的王妃来最好。凌文远看出夏歆瑜胸有成竹能治好他哥,思绪立刻就转向了另一处,虽然还是心疼他哥,倒是也淡定了些。
“欸,这人,跑得倒挺快。”夏歆瑜脸上有些诧异,又有些尴尬,本想伸手拦住凌文远,哪想他竟然使用轻功,直接从窗户一跃而出。
眼下她正要和凌文修闹别扭,给他擦身体算什么情况,万一他半路醒过来,自己还凶得起来吗?这么多天被丢在府里不闻不问,以往说的做的,似乎都成了假的,她还没来得及了解情况,反倒先要给他擦身。让她如何不纠结不尴尬。
“哎,就当还你那几次救我了,先不跟你计较。”夏歆瑜忍不住嘀咕出声,似乎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而后伸手去拿起热水中的帕子,嘶嘶的被烫得疼,白皙的手都被烫的有些红了,她也没管,拧干后往他身上擦去,而后再翻来覆去,反复着。
床榻上的凌文修此时额头上已经敷着一块凉凉的帕子降温,亵衣敞开着,结实宽厚的胸膛外露,上面也有着丝丝汗迹。夏歆瑜心情复杂的帮他擦着身体,擦着擦着,看着他满是伤痕的胸膛,不知为何,似乎就没有那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