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生竟要这样过
高中的食堂里，师生们陆续散去，冯宜晨看着脸上、眼睛里都闪着光的郑月，深深觉得这人在异想天开！
“登月能成功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
“几代人努力得出这样一个成果是因为那会儿科学家少，而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以现在的教育普及率，一定有跟我一样想法的人，十个人努力和一百个人努力肯定不一样……唉，反正你也不知道未来做什么，不如跟我一起！”
明明是该询问的，郑月这女人却就这样替他做了决定。而他也因为这个女人有了志向，从那天起研究人工智能和机械制造……
后来俩人重逢，冯宜晨察觉到自己心底隐秘地喜悦，他用郑月昔日的志向将人诓到B城，是真的想让她重拾当年的志向？
不是！只是不想异地恋。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他从没看过郑月的设计图，在他眼中郑月就是个外行。当了十年老师的人，对人工智能、机械制造，机器人制造能有什么见解？
但如今她认真了，要捡回自己当年的志向，冯宜宸笑，她以为搞这个不需要钱？没钱设计图跟漫画有什么区别？
天真！可笑！
还有，他只记得赚钱吗？他也在研究，只是进度缓慢。进度缓慢的缘故难道不是因为没钱？公司员工，研发部的研究员都不用吃饭吗？
也许她不是为这个跟我分手！冯宜晨揉着眉心思索，心道：也许她是因为李傅依，这个他可以解释的，他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那是意外！
面上冷若冰霜，内心波涛汹涌；面上脸色铁青，内心心潮起伏……冯宜晨无法接受自己再度被甩了！
就在他惶惶不知所措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理性上线，他出声让人进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简佳人，她来到冯宜晨办公桌前。
“冯总，这是研发部下一阶段的研发方向和内容。”简佳人将一个文件夹交给冯宜晨。
冯宜晨接过文件夹，问：“还有其它事吗？”
“明天晚上部门员工聚餐，冯总要一起吗？”简佳人一脸期待地问。
“看情况。”冯宜晨头也不抬，回答的敷衍。
但简佳人像是完全没听出他的敷衍似的，说：“好的，那明天晚上我再来通知您聚餐的地点。”
“行！”冯宜晨答应一声。
简佳人一脸窃喜地转身离开，走到门前却被冯宜晨唤住。
“简助理！”
“什么？”简佳人笑着回头。
看着助理脸上的开心，冯宜晨感叹世界上人与人的悲喜果然是不同的。他说：“把郑月入职时的资料从人事那里要过来，我要看看。”
“是。”简佳人收起笑容，心里想得是，那女人都不要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当她从来没出现过？
两个小时后，一边是研发部就一个小项目一个该升级的系统，带着二十几个人对着他狮子大开口，一个是郑月，他的女朋友，在居住地址那一栏里，清晰的写着“xxx小区，5单元3号楼地下室一层。
这半个多月他到底在忙什么呀？
难怪郑月说他脑海里只有钱了，如果研发部这个提案通过了，他真就成了郑月口中的死要钱的了。没有更高尚的追求……
晚上，下班晚高峰过后，冯宜晨驱车来到了郑月的住处。当他站到那个地下室房门前时，他不敢相信郑月曾经就住在这里。
门是普通的红铁门，地下室常用的那种。虽然结实，但有些年久失修的陈旧感，安全并不能保证。冯宜晨无法想象半个月的时间，郑月就住在这里……
忽然，铁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一个精明的阿姨上下打量了一番冯宜晨的穿着，跟着脸上带了和蔼的笑。
她问：“小帅哥，租房啊？正好前一个租客刚退房，你要看得满意明天就能搬进来！”
“您前一个租客去了哪里您知道吗？”冯宜晨问。
“你是来找人的？”房东阿姨立刻变脸，她说：“我又不是那小姑娘的谁，哪会问人家去了哪里？”
冯宜晨一想这阿姨说得也是这么个道理，他跟人道谢后离开。坐回到自己车里，曾经的雄心壮志忽然不见，他成了大海里的孤舟，被甩的情绪挥之不去，他迫切地想要有个人能陪着他，能安慰他。
思索了很久也没能发现身边有这么个人，冯宜晨嘚瑟了三十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真失败！
他这种情绪持续到第二天的公司聚会，他没了鼓励员工的心思，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只独自郁闷的喝酒。
酒不知喝了多少，等他反应过来已被人架着带回了住处。
夜深人静，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胸口，迷迷糊糊地冯宜晨一把握住那手，睁开朦胧的眼看了过去。灯光下，是简佳人通红地脸。像极了他梦里的少女，只是这眉眼不对！
“你谁？”如今的冯宜晨可不是当年几杯酒下肚就醉倒的青年。
“简佳人！”曝出名字，女人的脸就靠在了他身上，“郑姐不喜欢你我喜欢，郑姐不嫁你我嫁你！宜晨哥，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喜欢你！”
冯宜晨大脑因为酒精的麻痹多少有些懵，简佳人的话他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不由得生气道：“我跟你表姐曾有过一段，放古代我就是你姐夫，你放得下伦理我不行！你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就算我身边没了郑月也不会喜欢你！”
大男人喝醉了力气也不小，简佳人竟被他掀倒在床下。
简佳人不死心，她已经等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在今夜天时地利人和机会难得的条件下失败？
她从地上坐起身，趴在床沿上说：“你因为你跟我姐的那一夜才不愿意接受我？”
“是！”冯宜晨揉着眉心，希望尽快醒酒。
“可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简佳人大声说：“你醉得太厉害了，又哭又笑还呕吐，折腾了半宿，等你平静下来人都累瘫了，哪里还能做别得？”
不用任何手段醒酒，此时的冯宜晨眼睛睁得老大，“你怎么知道？”
“我就在那里！我和我姐一起照顾你。”简佳人说：“我姐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她之所以要那样做，是因为她当时参加了一个节目，为了能多一些镜头她花了四十万去买，所以……”
冯宜晨笑了，“传说中的仙人跳！”
自己倒了霉，愧疚那么多年，又是赔钱又是把这丫头带在身边教导，一切只为补偿！如今回过头来只觉太可笑了，这荒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