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尚未研出解药
川遥久华突然起身挡住了梁木季平的视线,两人什么都没看见就在自家主子警告的目光里快步出去了。
“你怎么变高了?”
温孤冷甚是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川遥久华。
她明明记得他只比她高半个头啊,怎么一下子就比她高了一个头呢?
川遥久华微微俯身:“是你变矮了,小姑娘。”
面前的小姑娘突然把他扑倒,还凶巴巴的看着他。
“我才没有变矮!还有,不要叫我小姑娘,要叫哥哥,记住了吗?”
川遥久华难得愣神,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没说话。
她的脸色红彤彤的,像是醉酒所致,但是周身的温度有些不正常。
川遥久华皱着眉,伸手按了下她的脑袋,额头相抵,她的额头烫得灼人。
“你撞我干嘛……”
温孤冷的话还没说完,川遥久华已经抱着她起身了,她这半吊子大夫也实在是不合格,都烧成这样了还敢乱跑。
正准备让季平叫大夫,敲门声响起。
“主子,二公子来寻八公子了。”
温孤言风?来的倒是时候。
川遥久华把已经晕乎乎的小姑娘拎出去塞温孤言风怀里,冷着脸说了句发烧了就进屋关门了。
温孤言风有些懵,怀里的小姑娘来的突然了点。
但触到那灼人的温度,他也来不及多想,抱着她就急匆匆的走了,连场面话都没想起来说。
门口的梁木季平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站这儿,还是请示主子怎么处理那盆花。
“梁木。”
没让他们犹豫太久,川遥久华主动召唤了。
梁木立马进去:“主子。”
川遥久华嫌弃的瞥了眼桌上的兰花。
“搬到院门口去,好好盯着,花在你在,花亡你走。”
“是。”
梁木神色一凛,小心翼翼的端着兰花出去了。
川遥久华看着梧桐苑的方向。
吹冷风,醉酒,发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小丫头被心上人拒绝了呢,真够能折腾的。
我才没有变矮!还有,不要叫我小姑娘,要叫哥哥,记住了吗?
哥哥……
川遥久华的嘴角扬起弧度,突然有些期待她酒醒之后会用何种态度来面对他了,想必会很有趣。
温孤言风搭上她的脉,越诊越觉得不对劲。
她的脉象虚浮,时而无力,时而紊乱,不像寻常发热,倒更像是……中毒。
温孤言风心下一惊,竟探不出她所中何毒。
眼下温孤长风不在府里,去了萧关。
贸然打扰温孤子慵只会让老人家跟着担心,思索了片刻后,他派人去棠花庭请来故应晚。
看见恢复女儿身的徒弟,故应晚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多问,先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诊完脉后,她让温孤言风先出去了,施了一套针法,又写了方子让茱萸照着去煎药。
待温孤冷的情况稳定下来后,温孤言风才向故应晚询问。
她对温孤冷的症状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屋里只有还在昏迷的温孤冷和他们二人,故应晚便没瞒着他。
“阿冷体内的毒是之前中的,尚未研出解药,只是用特殊法子暂时压制着,寻常看不出来,也不影响行动。”
“若不是她此番太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也不会诱发出来。”
温孤言风诧异:“阿冷的毒竟然未解?”
这世间居然还有那么多医者联手都解不了的毒?而且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
故应晚点头:“此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家主和大公子外,也就我们四个参与的大夫知晓。”
四个医者,便是如今的三位药中仙和一位隐世前辈颜钦慈。
几人皆在温孤氏,不会向外透露半分。
温孤言风忍不住问:“阿冷所中何毒?”
故应晚用口型说了四个字。
温孤子慵一觉睡醒,得知温孤冷昨晚醉酒挑衅了川遥久华,整个人都不好了。
问了她现在在何处?得知她烧刚退下去,尚在昏迷之中,差点眼前一黑。
和温孤言风确定了她的情况已经稳定,有故应晚守着,才急忙去竹院替她认错请罪。
川遥久华没为难他,只说了句温孤冷这性子倒是不会吃亏,她近来也算尽心,醉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那盆兰花,既然是她端来的,自然应该由她端走。
从竹院出来后,温孤子慵在心里琢磨一番,然后把温孤言风发配去祠堂替自家妹妹罚跪去了。
温孤长风不在,他就是最大的哥哥,理应替长辈分忧,照顾弟弟妹妹。
再者,温孤冷的毒刚被诱发过,且不说她现在还没醒,就是醒了温孤子慵也不会让她去罚跪,生怕再有闪失。
若是川遥久华那边觉得兄长代受不够诚心,他这个老头子去跪一跪都行。
反正不能折腾他那“脆弱”的宝贝孙女。
把温孤言风发配走了,温孤子慵去梧桐苑查看情况。
温孤冷恢复了女儿身,自然不能随便让人靠近,故应晚在屋里守着她,款冬茱萸在外面守着,得等她醒了才能再次伪装。
看见床上既眼熟又陌生的小姑娘,温孤子慵揉了揉眼睛,有些意外的问旁边的人。
“那是……景儿?我孙女?”
故应晚点头:“嗯。”
他们都未曾见过她长大后恢复女儿身的模样,倒是和伪装后颇为不同,依稀有了几分故人的影子。
温孤子慵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看了好一会儿,心绪难平。
得知她是在竹院解了千幽香,暴露了身份,温孤子慵差点跳起来了。
她都暴露身份了川遥久华居然没发火?还让她亲自去把花搬出来?也没说要换人伺候,是什么意思?
他不介意?还是他早就知道了?
温孤子慵一时间坐立不安,又没法去问川遥久华,只能耐心等着温孤冷醒了再问。
窗外的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乌压压的云层看得人心头发闷。
温孤冷醒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上烛火,刚好响过一声闷雷。
“师父。”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只觉得嗓子跟要冒烟似的。
“醒了。”故应晚给她倒了杯水,把她扶起来些,身后枕了软枕:“来,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