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略亏的买卖
“小子,商队估计得个把月后才会再来,你要是想先学点东西,不如去跟着守军去训练训练吧?要去的话,老头子托人帮你打声招呼就行。”
这是鱼老头在吃饭时对虚不言说的,虚不言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下来谢过老爹。
“哼!”
春花妹子变了,变得有些冷冰冰的,她只见虚不言放下了碗筷,便一声冷哼抢了过来,转身就收拾餐具,不再打理他了。
“唉……或许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虚不言这样想着,便听见鱼老头起身在催促自己:“小子,那就走啊,这会儿过去正好呢!”
“嗯?老爹不是说还要打声招呼么?”
虚不言一边回答一边走下火塘的地板,穿起了鞋子。
“走过去就行了,他们还敢给老夫脸色不成?”
鱼老头信心十分,在前提步就大步走了起来,于是,虚不言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村中小道往村东的校军场走去,路上就碰见了二牛和秋实,秋实瘦小的身体远远跑来,站在这身前给老爹和虚不言打了招呼:
“鱼老爹!虚大哥!”
二牛也紧随其后,瓮声瓮气地说道:“鱼老爹,货郎兄弟!”
虚不言与鱼老头各自回了礼,老爷子便问起他们闲事来:“我猜猜?你们是去校军场操练操练?”
“对,等过两年我也想加入守军,不行的话,民兵团也行!”
二牛拍了拍自己的健壮地胸膛,“啪啪”作响。
鱼老头便笑着回道:“你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两个吗……”他看了看秋实和虚不言,轻轻摇了摇头,又一转话锋说道:“……不过世事无绝对,功夫不负有心人,谁知道呢?对吧?”
虚不言和秋实差不多高,但那秋实明显比虚不言要小上一、两岁,可正如老爹所说的,未来的事情,现在还言之过早。
“那你们几个年轻人就一起吧,老爷子我就回去了,对了这位虚不言,虚小兄弟也是为保卫鱼木寨努过力的,只是后来被强盗们打晕罢了,他前次受伤颇重,你们照看着他点儿,虚小子你也是,量力而行吧!”
鱼老头把虚不言扔给他们,自己就抽身溜了。
“不过这样也好,和村里的同龄人熟悉熟悉……”
虚不言转了头,笑脸迎上了二人,于是,这三人有说有笑,往那校军场走去。
到了校军场,和一位站哨的士兵说明了来意,便有人引他们走去见村子里新选出来的另一个鱼队长,只是一眼,虚不言便惊讶的发现这位鱼队长和前一位的长相十分相似,一时间居然脱口问道:“鱼队长?”
“啊?我是,怎么?”
“不是啊……我是说……你是带着我们在寨门前抵抗胡狼花的鱼队长?”
那位鱼队长有些悲哀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是鱼小虎,你说的那是我哥哥鱼大虎……他……真的在寨门前带着你们英勇抵抗了胡狼花?”
虚不言点了点头,让他看见这自己这一脸真诚,说道:“是的……虽然我们被已经混进来的强盗们偷袭了……最后寨门还是失守就是……”
“唉……那你们是想跟着操练操练,学些本领是吧?”
“嗯!二牛哥他是以加入守备军为目标的!”
虚不言适时将二牛卖了出去,鱼队长一看这二牛健壮的身材,就不由得称赞了起来:“喝!好小子!几岁了?”
“算十五!现在就能加入吗?”
二牛是个直爽人,直接就说了出来。
“这不行!你至少还得再等一年,先跟着他们好好练练吧!那就这样……”
虚不言这一听,这么简单就同意了,正在高兴之时,这鱼队长便扔给他们三个年轻人一个难题:“……不过想要操练真家伙儿的话,你们得自己准备东西,我这可以教你们盾刀、长矛还有步射,兵器库里的东西毕竟都是悬绝城的,我不好擅自做主借给你们,只用木家伙的话,那就和你们过家家打仗差不多了……”
虚不言突然心生警惕,鱼队长这套路,和自己推销商品前说的话有些相像啊?
果不其然,鱼队长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大声喃喃自语着:“……哎呀……不好办啊……”
二牛和秋实两个愣头青就一头踩进了套儿里:“鱼队长!我们很诚心的!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接下来就应该抛出条件,并表示自己吃了莫大的亏……”
虚不言心中无比清楚这样的流程,就看鱼队长是如何上演了……
“……那这样吧!”鱼队长如是说到,一副“看在是你们的面子上”。
“我这里先教你们学习步射,这可是最实用的训练啰!你们要在家,自己还能打打猎,你们家……没谁是猎户吧?”鱼队长按部就班,开始下套了……
“没有!我家是放牧的,秋实家是教书先生,他是住在鱼老爹家的货郎。”
二牛到底是实诚,问什么答什么,听了这回答,鱼队长暗自高兴了起来,这就说道:“……嗯,来操练学习没问题,可这弓箭就需要你们自己准备了……”
“鱼队长!想想办法吧!不能借我们一些么?我们一定会好好爱惜的!”
秋实还妄图和这鱼队长讲讲道理,可仍旧是往那套子里一步步滑去。
“看在是你们几个大好男儿的面上!我……”鱼队长起了高腔,吊住了少年们的胃口,而虚不言心中只在想:
“……这就是要转折了……然后便是一副‘我吃大亏了’的抛出条件……”
虚不言控制住自己无奈的表情,听鱼队长果然说道:“……本来是应该给你们方便的,可无奈这库中弓虽然有富余,可这箭枝已经寥寥无几了……怎么办呢?……嗯嗯……怎么办呢?”
虚不言一脸黑线,想着:“这是等人‘自愿’往上踩啊……”
他本想施展商人本色,但却被直心眼的二牛抢过了话头,直接去应了:“请鱼队长想想办法!如果我们有什么能做的,就请鱼队长下令,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啊呀~这就好~这就好!”
鱼队长就等这句话呢,虚不言虽然猜测到了下面的发展,可是已经上了贼船,还能怎么办呢?且听听这鱼队长会开出什么条件吧……
“这……我们守军库中缺少箭枝你们已经知道了,让你们几个小子拿出钱去置办,又或者是远赴悬绝城去押运军械吗……”鱼队长笑脸藏谋,虚不言在心中和这队长一起说出了下一句话:“……这是不现实滴~”
这时候,鱼队长才抛出了真正的条件:“所以本队长仁慈地决定了!库中还存有不少箭镞,你们想办法把它们变成能用的箭矢就行!数量吗……一百支箭我送你们一张弓怎么样?”
“请问鱼队长,库中可有现成的箭杆、箭羽、驴皮胶、牛皮胶一类的吗?”
虚不言怕再不出声,任由着二牛去答应,恐怕连自己都要吃个大亏了。
“箭羽还有一些,我们库里鱼胶、绑绳大把!你们就只要想办法弄些合格的箭杆,这么把箭镞一按,再把箭羽一压、一沾,最后修剪修剪……就这么简单!”
虚不言听完鱼队长这话,本想再拿出些真本事还还价,可那二牛激动得连拍了其他两人几下,他便兴奋地马上回到道:“没问题!我们这就开始!”
说完,二牛便拉着其他两人准备风风火火地开始制箭,身后便传来了鱼队长开心地喊话:“小伙子们就是有活力!那个谁?你带着他们去库里领箭镞吧!…………领多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全给他们都无所谓……”
虚不言被二牛倒拉着跟上了领路的人,而他心中愤愤不平,可此时已无能为力啰……
虚不言最后看着那欢快拍手的鱼队长,心想:
“唉……这鱼队长好算计啊~一张中品漆弓不过二两多不到三两银子,可百支箭……却要八九两啰……这制箭也是……恐怕这两人还不知道,一支箭中最贵也最费时的就是箭杆了……”
“算了吧……这全当是自己出出力气、当当苦力……毕竟,学不学得到东西,还得是看鱼队长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