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栀×陈颂 【宋斯，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
高三基本是在一次接一次的模考中度过，时间过得很快，秦栀忙得晕头转向，几乎忘了她十七岁的生日。
“秦栀，生日快乐。”
秦栀本来在刷题，只听见耳边传来的温柔声音，是那个会一直记住他生日的陈颂。
秦栀偏头。
她看见了陈颂在替她高兴。
她看见陈颂眼里的光，就像她当初喜欢宋斯一样，蓦然间，秦栀心一颤，突然想起去年元旦时林欣然跟她的聊天。
林欣然说——
陈颂喜欢她。
比之她喜欢宋斯。
她当时是不信的。
可就在这一刻，她突然信了。
她喜欢宋斯，却在知道宋斯与姜月关系时，选择用时间来淡忘她对宋斯的喜欢；陈颂喜欢她，却在知道她喜欢宋斯时，选择默默陪伴着她，她不敢想象这么陈颂怎么走过来的。
他会难受吧？
她觉得宋斯残忍；
她又何尝不是？
“陈颂，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陈颂不知晓他多年的心思早就被秦栀知道，他拿出抽屉里的小蛋糕，递到少女面前：“学校不允许私自过生日，就先委屈你了。”
秦栀垂首一看。
是她喜欢的蓝色。
上面是她喜欢的卡通角色。
她俨然一笑，是感动。
陈颂这人，真是个傻子。
“秦栀，许个愿吧。”
秦栀听他的话，双手合十，看着陈颂说出她当下想许的愿望：
“陈颂，我要你开心。”
陈颂看着少女，看见少女眸中的认真，他轻声开口：“秦栀，我一直都很开心。”
他从未觉得不开心过。
有那么一刻，秦栀心动了下。
她一笑：“陈颂，我们一起京大吧。”
她听见陈颂说：
“好。”
今晚的承诺，是秦栀十七岁受到最好的礼物。
却也在回头时，看见了窗外的宋斯，未等她起身，只见窗外一男同学一手搭在宋斯肩上，俩人就离去，他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在等人一样，等那位男同学。
秦栀笑了笑。
无所谓了。
＊
时间过得很快，高三下学期的四轮模考陈颂与秦栀并列第一，这在一中历史上从未有过，大家都在压今年一中会出现两个高考状元。
不过“状元”本人不受影响。
高考如期到来，秦栀与陈颂都在本校考，高考完的那一天，秦栀与室友在寝室聚餐，那是秦栀第一次喝酒，那天的她们，玩着真心话大冒险。
她记得室友问她：
“你有宝藏吗？”
她回答“有”。
高考完没多久，六月二十二日是陈颂十八岁的生日，自然是要大半一场的，地点在江城的海滩。
这一天秦栀难得穿了条白色碎花裙，很漂亮也很温柔，她到了地点时，平常与陈颂玩得好的那一个都在，当然也包括宋斯、姜月。
这次见面，隔了近一年。
“小栀，你不知道吧？”
其他人在玩游戏，秦栀坐在烧烤架前，林欣然在她身边说道。
风拂过她脸，秦栀将散乱的发丝勾到耳后，眯眼：“知道什么？”
“高二你忙着学习，我也就没怎么见到宋斯，自然而然就忘记了那些八卦，宋斯其实跟姜月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准确来说是姜月单方面缠着宋斯，宋斯告诉姜月说他有喜欢的人，我在想会不会是你，你要是还喜欢宋斯，那就去试试。”
若不是今日见到宋斯，林欣然才想起那些八卦，陈颂固然是很好的，但她不想自己的闺蜜难受。
秦栀摇摇头，笑笑：
“一年前，我就放下了。”
她不在乎了。
林欣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宋斯走了过来，她拍了拍秦栀的肩膀，示意她看看。
秦栀看了过去。
与宋斯目光对上。
她交代了一声，就走向宋斯。
她想，有些事是要说清楚的。
沿着海滩边上，秦栀与宋斯一如高三时并肩走着，走了很久，只不过这次先打破僵局的是秦栀。
“过去坐坐吧。”
不远处，是礁石。
俩人坐在上面，秦栀双手撑着礁石，闭眼感受着海浪的声音。
很好听。
也很舒服。
久久，她望着宋斯：“宋斯。”
宋斯应了一声。
秦栀弯唇笑了：“我当初真的很喜欢你，超级喜欢。”
喜欢到她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淡忘对宋斯不过几月的暗恋，喜欢到差点非他不可。
宋斯喉咙有些干涩：“秦栀，我很喜欢你。”
宋斯喜欢她，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大概是高三开学办公室遇见那次；大概是十七岁生日的那天她看见了窗外的宋斯；大概是高考前两天姜月来找过她；又大概是现在。
哪怕秦栀已经放下宋斯，此刻听见宋斯亲口说喜欢她，怎么也绷不住了，就那么一秒，秦栀眼泪喷涌而出，她低头哭了几分钟。
见她这样，宋斯很难受。
他抬手将少女楼在怀中，少女的没拒绝满足了他今夜最大且唯一的私心。
秦栀抬头，一双眼红红的。
她对着宋斯开口，有些遗憾：
“好可惜呀。”
“宋斯，差一点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宋斯苦笑两声。
原来是真的错过了。
“其实也怪我栀不够坚定，我没有小说里面女主的坚持，也不是哭过一次之后还能继续喜欢你，更不是非你不可，大概是我知晓你与姜月关系的那刻起，就已经单方面宣布我这场暗恋无疾而终，所有人都以为我过的很轻松，但其实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放下对你的喜欢，宋斯，这两年我真的很苦。”
这是秦栀第一次敢直视宋斯的眼睛，她以一种很平静的口吻向他说着她那份炽热的喜欢。
宋斯动了动嘴唇，心里很疼：
“秦栀……”
“两年时间，我不停学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想你，才能从别人口中听说你时假装的不那么在意，我从未想过早恋，也从未妄想过在不合适的年纪与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早恋，哪怕不知道你与姜月的事，我也是会像现在一样，在高考过后跟你告白，所以其实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想起那两年自以为是的好，秦栀笑了笑。
错过就是错过。
不当恋人那就当朋友。
她释怀了。
秦栀偏头，余光瞥见不远处那道白色的身影，宛然一笑。
“宋斯，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他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你？”
宋斯收回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看见了陈颂。
他笑了笑，假装的是那么不在意：“秦栀，看来陈颂是真的很喜欢你。”
秦栀不否认他的话：“宋斯，请原谅我的不够深情，我已经往前走了。”
宋斯再次开口，再次确认：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秦栀摇了摇头：“早在我决定不喜欢你的那一晚，就亲手断了所有的可能，就像你高三说的那样，我们当朋友就好。”
宋斯看着她。
心是那样的痛。
她瞥见那道白色身影，忽然笑了：“宋斯，我喜欢陈颂。”
“很依赖陈颂。”
“我想跟他在一起。”
“想以后的每天都是他。”
只要她回头，她的身后就是陈颂，就是那份她喜欢的安全感。
宋斯笑了笑，笑容又像高一时那样漫不经心：“秦栀，我以后就不喜欢你了。”
秦栀看见了少年眼尾的红意。
她侧身抱住少年的脖颈，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道：“宋斯，你要开心呀。”
她想，再做个告别吧。
一如当年那样。
真诚的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