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拯救无能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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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有残疾

“你心里有没有我?”

“有的。”

若有来生,若我心无疾…

原来,周辞和苏棠真的是两情相悦。

他笑着笑着,泪水不经意从眼角溢出来。

棣棠开了,她已经不在了。

嘉德十四年,时任镇南王的周辞,号长离,铲除异党,政通人和,于庭中自溢,与妻合葬,年二十五。据家仆言,其主身上遍布伤痕,刀伤,剑伤不计其数,帝感其诚,赐谥号忠武。

苏棠回到空间站,靠在树下躺椅上,伸出手接落花,不经意间想起,阿爹抱着她举高高,去折树上的花,挑最美的一朵别在阿娘的发间,拍着手咯咯笑,一岁半了还不会说话,两岁还追在苏木屁股后面喊“嘚嘚”,书总读不明白,便学着其他人的模样端坐着摇头晃脑,逗得在窗边偷看的阿爹阿娘直乐,阿娘会唱摇篮曲哄她睡觉,阿兄牵着她小小的手教她走路,总是怕她摔倒不肯放手,阿奶会做她爱吃的鸡蛋羹…还有周辞,那个鲜衣怒马,状元游街的周辞……

繁星满天,明灯千盏,她闭眼时曾偷偷看,他双手合十,那么虔诚,不知许了什么愿。

那日她很开心,便想着岁岁年年都这般开心,终究是没能如愿。是了,做那么大个孔明灯,飘不了多久就落下了,又如何上达天听呢?

转念又想,她已用功德值兑了赈灾粮和补给,因楚国西北部将有一次地龙翻身,希望有所帮助,其余的功德值兑换了“苏棠”的替身,没人会知道自己死了。

她不愿给任何人带来悲痛。

明明是她亲手放弃的,却…酸涩万般。

“怎么样才能彻底离开?”她只想离开,为此可以什么都不要。

“正在查询中,尚未搜索到相关信息,是否仍旧搜索怎样才能彻底离开?”

“…走吧,去下一个位面。”苏棠叹息一声,将手心的落花洒下。

——江泽一中。

“苏苏,语文作业写了吗?”卢梦小声问。

苏棠递给她,“注意一点,别被老师发现了。”

卢梦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经验丰富着呢。”说完埋头狂抄。

苏棠一笑,耳机线从袖管中穿过,手撑着头,在早自习听喜欢的歌,一边看《资治通鉴》。

江辞坐她背后,用笔戳她的背。

苏棠不予理会,在他锲而不舍地招惹下,合上包了封皮的书,语气不善,“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数学作业借我抄一下。”

苏棠递给他,刚打开书就又被戳了戳,耳边传来江辞敷衍的恭维“你的字还写得挺好的。”

“所以呢?”她最讨厌看书被人打扰,尤其是被这个讨厌鬼。

“我有些自惭形秽,与你的字相比,我的简直不堪入目。”他停顿片刻,“所以你可以帮我写吗?”

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你觉得呢?”苏棠反问。

江辞勾着同桌叶博文的肩,“中午吃什么?”

叶博文挣分夺秒地刷题,闻言随口回复,“我都可以。”

看在苏棠眼里就是酷帅狂拽校霸攻和儒雅厮文受,江辞桀骜不驯,又带点少年感,而叶博文人如其名,博学多才,谦逊有礼,是那种书香门第世家公子的长相,平时有点搭肩,对视,擦肩而过的小动作,那种好像是又不是的暧昧感,真的很戳人。

“只此一次。”她会模仿字迹,之前没少帮人写作业赚零花钱,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

有写作业的时间还不如和班长培养培养感情。

苏棠疯狂脑补小作文。

江辞:拿捏。

苏棠既热心又凉薄,也算不上凉薄,就是一个人她若不在意,即使在一个班,她也记不住准确来说是不会去记她们的长相和名字,话也总是点头摇头,或是“嗯”、“哦”、“好”,多余一个字都不会说,他之前为了被她记住,只能投其所好。

“江辞,有人找。”下课后。

他听到声音,走出教室,“有事?”

“学校周年庆需要两个主持人,我向刘老师推荐了你。”李诗怡长发过肩,随意披着,明眸皓齿,是温婉大气的长相。

江辞表现得兴致缺缺,“高二了,忙着学习,没空。”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向教室里瞟,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多求知若渴。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等等,”李诗怡拿出夹在书里的书信,“有空的话看看。”她胸前抱着本书,眉眼含笑,微风拂过额角的发,阳光极具偏爱,均匀遍落她的发丝,美好得像幅极具浪漫色彩的油画。

“看见他们,郎才女貌这个词从此有了具象化。”

“温柔校花和叛逆学渣之间的唯美爱情,好好嗑!”

“是高二1班的校花李诗怡,不是这小子凭什么?凭他次次考倒数第一吗?”

“凭他帅呀!你看看这宽肩窄腰大长腿,跟你们比完胜好吗?”

“肤浅!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好吗?”

走廊和教室窗边多了许多吃瓜群众,估计除了为了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能来的都来了,起哄的,议论的,菜鸡互啄的,应有尽有。

江辞不是第收到情书,但少年人的喜爱热烈也羞于启齿,都是偷偷塞桌洞,亦或在校园墙上告白,当面送的还是第一个。果然喜欢这种毫无道理可讲的事,如果不是双向的,光说出来就够打扰了。

江辞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抱歉。”

“猜到了。”李诗怡莞尔,“有喜欢的人了?”

江辞没说话,算是默认。

“是谁?我认识吗?”以他们的交情而言,有些越界了,但她还是想知道。

一个迟钝,呆头呆脑,四肢不协调但细看有点可爱的小乌龟。

江辞转身回教室,想想还是回了句,“你不认识。”

卢梦一脸八卦,“你和她说什么了,说说。”苏棠也好奇,手上还拿着笔,悄悄竖起耳朵听。

江辞问苏棠,“你想知道吗?”他戳戳龟背。

“不想。”乌龟将脑袋缩回壳子里,不愿有人窥探万一。

“我偏要告诉你,她对我有好感,但我拒绝了,”江辞注意到她转笔的动作,继续说,“我和她说我喜欢的是你。”

苏棠手中的笔脱落,“咯噔”一声,像她的心跳,脑海中一直重复他的话。

“你可别祸害我们家苏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卢梦对苏棠有十级滤镜,一想到又乖又呆的苏苏要和这个长得就不检点,整天招蜂引蝶,还次次考年级倒数第一的小子,就很生气。

“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看见别人没有笑,是不是该反省玩笑是否恰当。

她想起初中时,班上的人总喜欢拿她取笑,故意说她是不是对某某有意思,暗恋某某之类的,那个男生会立即说些贬低的话,生怕和她扯上一点关系。然后那个女的又会说: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生气了吧?

像细小的木刺扎进手指隐隐作痛,说出来又显矫情,不说又哑巴吃黄连,憋闷得慌。从此讨厌别人和自己开诸如此类的玩笑。

江辞收起不正经的样子,比了个“ok”的手势。草率了,他该沉住气的。

夜幕笼罩,月光透过女孩的窗柩,在米黄色的纸页上沉淀,静享时光。

苏棠回想了一天发生的事,反思自己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想了又想,在带密码锁的笔记本上写下:2月十号,星期三,天气阴,今天是不是不该那么说,显得自己心胸狭窄,开不起玩笑,卢梦护着我,心喜,她不想我和江辞在一起,李诗怡喜欢江辞,喜欢是什么?她喜欢江辞什么呢?在学校做的题都有标准答案可供参考,为什么讨人喜欢这一人生命题没有呢?要是我像他一样他一样讨人喜欢就好了。读书有什么用?什么也未曾教会我,难道就为着花数十年的时间勤勤恳恳挣扎向上,反反复复验证平庸?也许适时地接受和放弃也是一种勇敢。

她在写日记方面格外随性,想到什么写什么,白天的事在脑袋里反复过了几遍,提笔又写:讨厌江辞。

早就讨厌了,没由来的。

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穿着衬衫外搭牛仔裙,头发随意绾一圈扎成丸子,干净利落。

一走进教室,一片起哄的声音。

“老师穿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

“你这话说的,老师那哪天穿的不漂亮?”

“都漂亮,今天格外漂亮。”

左一句右一句的,老师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了。

“一个个嘴巴那么甜,知道运动会要到了巴结我是不是?我可不吃那一套哈。”嘴上那么说,脸上的笑比AK还难压。

她第一次当班主任,没少向办公室里的老师取经,听她们说,现在的孩子都不爱运动,往年运动会都报不满,一般都是班主任直接安几个人上去顶,处理不好就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诶,我们说得都是实话。”

“就是嘛,别个班的都羡慕我们,老师长得啷个好看,说话又温柔,人又年轻,教得还特别好。”

“我本来都学不进去,听都听不懂,你讲我就懂了。”

班里有几个显眼包,特别会来事,大家都在笑,苏棠被这氛围感染,也笑了,极细微的,却如冰雪初融,花呀草啊肆意的开,在春风里舒展那种感觉。

江辞被恍了眼,不禁想:原来她还会发自真心地笑,笑起来像家里种的棣棠花,灿烂明媚,仿佛世间肮脏的丑陋的痛苦的一切,她都接受,且毫不动摇。

此刻“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开始具象化。

老师估计把一辈子悲伤的事都想了个遍,笑容压都压不住,清了清嗓子道,“下个月的运动会开幕式,每个班都要出一个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节目,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仅可以展现咱们班的风貌,还可以为咱们班挣光,让全校都知道,我们十四班不是什么差班,而是特长班,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尽情发挥我们的特长让他们追赶去吧。”

心灵鸡汤是每个老师的必修课,这堂课她还有所不足,所以几次三番装作不经意偷看小抄。

“哎,谁的东西掉出来了?”江辞主打一个皮。

老师以为自己小抄掉出来了,往地上看,连问,“哪呢哪呢?”听底下的同学都在笑,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尴尬地摸了下鼻子。

“我去。”江辞言归正传。

“我也去。”

“算我一个。”

同学们踊跃报名。

卢梦胳膊肘怼了怼苏棠,“你去不去?”

“我…算了吧?”她想起军训是走正步,不知道抬左脚右脚,左手右手的慌乱感,直摇头。她四肢像八百年没见过一样,主打一个不熟,开幕式一般都是跳舞,会被她搞砸的。

“你可以的。”

“不,我不行。”人贵自知。

“她们都去了!”卢梦缠着要她去。

“我有残疾。”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