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代价是什么呢？
“灵魂。”
“我想要一只拥有灵魂的太空死灵军队。”
绿油油的光幕中，死灵霸主塔拉辛说出了一个丝毫不让灰烬感到意外的答案。
可这个要求让塔拉辛本人都吓了一跳。
他的逻辑引擎居然在要求‘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难道拥有了灵魂的军队，作战效率就会更高吗？
逻辑引擎瞬间举例出了二十多个智能生物自作主张然后做出愚蠢行为的例子。
不，灵魂不能提升作战效率。
那么，是为了什么提出了这个要求呢？
这是逻辑引擎自动的出的最优解还是来自于控制协议中的底层驱动呢？
又或者，这是来自于早已死去的惧亡者贵族塔拉辛残存记忆中的一点点小小的渴望？
塔拉辛现在无从判断自己提出交易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因素驱使了。
尽管太空死灵的机械身躯帮助他们通过休眠来逃避惨烈的战况。
但是塔拉辛作为一个足够理性的太空死灵霸主。
他需要承担的责任远远不是‘收集手办’这么简单。
外面传言他有收藏癖，那是不对的！
一支拥有灵魂的死灵军队绝对不是为了满足他个人的收藏爱好而成立的！
这是为了种族延续而进行必要的调研而已。
他的怪癖只是为了一个，更好的了解世间万物，不仅为了自己的逻辑引擎运转的更加顺畅。
同样也是为了……
“我需要完全的控制权，塔拉辛。”
灰烬的话语打断了塔拉辛的沉思。
“按照人类的定义，他们将会比奴隶更加顺从。”
灰烬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做奴隶主，而且你送他们来不是要获取灵魂的吗？”
奴役一群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物、哪怕是死灵对灰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灰烬的话让塔拉辛双眼中的绿色火焰闪烁了几下。
调用大量的功率在逻辑引擎的行为让他的视觉功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太空死灵中不存在奴隶，只有自愿服从控制协议的个体。”
灰烬被这句话逗笑了。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太空死灵虽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奴隶，但各个都是无意识的战士。
在控制协议与指挥协议下的无自我意识的战争机器，朝着一切会动的活物开枪而已。
不懂得审美、没有品味，甚至可以说两个死灵战士之间的唯一区别可能就是他们所站的位置不一样而已。
只有真正的死灵贵族才得意保留自己的意识和记忆。
尽管如此……那些贵族有时候也会因为长时间的休眠而失去部分记忆，甚至变得癫狂而错乱。
对此，灰烬可太熟悉了。
睡一觉脑袋瓜嗡嗡的感觉对不死人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此时，塔拉辛终于从宕机中回神“你真的不需要确认与你的从属关系？我跟你说了，他们需要确立从属关系才能……”
“不重要，他们将在我的麾下服役，直到他们拥有灵魂，自愿离开我的队伍为止。”
灰烬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死灵霸主补充道“通过服役来换取拥有人格和灵魂，这样的交易也很合理吧？”
塔拉辛的逻辑引擎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出警告。
但塔拉辛的逻辑引擎又告诫自己没这回事。
控制协议规范下的逻辑是无懈可击的，下位者不可能生出谋逆的心态。
“古老的灵魂，我们作为曾经的惧亡者，在与星神的交易中被骗了，因此整个社会陷入了腐朽与衰败之中。”
“所以我们必须要谨慎的对待关于灵魂的交易。”
塔拉辛眼眶位置的绿光亮度逐渐增强，灰烬盯着那张金属构成面孔。
灯泡亮度增强算什么表情？瞪大眼睛吗？
你增强手电筒光照也不会让我不说谎啊喂！
塔拉辛盯了灰烬一会，似乎是想通了。
“那么，协议就此达成，我将派遣来自索勒姆纳斯世界的墓穴技师来协助你，请善待他。”
善待他？而不是他们？
也对，一个墓穴技师可以代替塔拉辛的职位进行指挥。
灰烬有些意外，他觉得眼前的这些太空死灵全部都是那种不在意自身体验的家伙。
塔拉辛拿出一个小巧的钥匙说道“这是智控协议的分管密匙，准许你作为代理指挥接管一只太空死灵的舰队。”
灰烬饶有兴趣的拿起那只钥匙，一个方尖碑模样的印章闪烁着幽幽绿光。
“我突然觉得绿色没有那么难看了。”
塔拉辛点点头，然后又鞠了一躬。
“本机基比拉，检测到控制协议权限转交，请问您就是我的主人灰烬吗？”
灰烬瞪大眼一看，刚才自称为塔拉辛的太空死灵已经消失了。
难道是附身？
灰烬叹了口气说道“之前我与塔拉辛谈的协议你也听到了吧？”
“本机拥有信息交流的权限，因此我知道谈话的内容。”
“那么好了，现在有请帕妮尔跟你沟通她遇到的困难吧。”
绿色的光幕闻声脱落，收回到灰烬手中的那枚方尖碑标记中。
“久等了吧？帕妮尔，这位是来自太空死灵的墓穴技师。”
帕妮尔一头雾水道“没有啊，我就看到那个绿色的光罩闪了一下，然后你就出来跟我介绍了。”
灰烬疑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方尖碑，居然是可以隔绝外部与内部时空流失的工具吗？
这么强？
“本机基比拉，遵从索勒姆纳斯墓穴的统治者，尊敬的无尽者塔拉辛的意志接受灰烬的统治。”
灰烬看了一眼旁边的骷髅架子，这一板一眼的样子看上去真的没有啥灵魂可言。
“基比拉，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样的协助呢？”
“本机奉银河系最睿智的无尽者塔拉辛大人旨意，协助灰烬组建舰队对恐惧之眼发起远征，因此具有以下功能：冥工甲虫舰体复生协议、火力支援协议（不包括敌对同族）……”
灰烬挥挥手打断了基比拉的追溯。
“首先，你可以不用在塔拉辛的名字前面加那么多前缀，这对于我们的沟通毫无帮助。”
灰烬停留片刻补充道“我们的生命很短暂，你这样说话我们可能死了都没能听你说完。”
基比拉的双眼闪烁了几下，灰烬现在看明白了，这可能代表点头？
帕妮尔则急切的多，马上抛出问题。
“基比拉，那些人类海盗指挥官不愿意跟我们一同远征，他们在这艘充满了恶魔的混血天使号周围很容易神经错乱，发疯或者干脆堕入混沌。”
“简单，解决方案为，武力胁迫……”
“不，我们需要维持他们的心智，他们这些海盗有自己的社交圈子，直接武力胁迫会造成不良影响。”
“调整优先度参数，建议安装微型黑石方尖碑，杜绝恶魔干扰。”
基比拉其中一只眼睛投影出一个小型设备的三维构图。
“黑石方尖碑可以阻断亚空间恶意，适合安装在脆弱的肉人船只上。”
“不错，基比拉，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负责在愿意投诚我们的海盗船上安装这些设备，帕妮尔会协助你的。”
“遵命。”
“帕妮尔大人，泰凯斯的尸体被一个叫吉姆雷诺的海盗头子找到了，他现在嚷嚷着要找我们报仇！”
舰桥上的摩摩刻奇发来了通讯。
“泰凯斯？”
“那个发疯的海盗，他看到我就说带翅膀的异种女人必须死！”帕妮尔愤愤不平的说道。
“说的好像我是个女人一样。”
“您具备肉人第二性征、具备肉人变异特征、具备一部分肉人雌性心理状态，因此您的确是雌性，但不确定是否属于肉人中的人类定义。”
基比拉闪烁着绿光的电子音补充道。
灰烬把头默默别过去了，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