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灰烬的名号
塔拉辛居然自己跑过来找他，这是灰烬始料未及的。
“一个异形？！”帕妮尔惊呼出声。
塔拉辛听到帕妮尔说自己是异形的时候，内置的声音发出了三种不同的笑声。
咯咯咯的奸笑和哈哈哈的大笑混合着幸灾乐祸的嗤笑。
“有什么好笑的？”
“太多事情好笑了，但今天我来到这里并不是讨论这些笑话的，有机体。”
对方将手指挨个从自己的胸口拨拉到小腹位置，不同长度的肋骨奏出了短促欢快的小曲。
在音符即将消散的时候，灰烬也为对方送上了微笑。
“你好，塔拉辛。”
“你好，古老的灵魂。”
灰烬刚想询问对方从哪里看出来的，塔拉辛朝自己鞠了一躬说道“请允许我们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用于交流。”
灰烬点点头，算是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塔拉辛从手中丢出来一块闪着绿色光芒的立方体，悬停在灰烬和塔拉辛的四周。
绿色的光幕将灰烬和塔拉辛遮盖起来，帕妮尔用手摸着那近乎实体的光幕，不得寸进。
“你的传送协议，与古圣的网道接近，但并不一致，非常有趣。”
塔拉辛的话语让灰烬有些摸不到头脑。
眼前的家伙与其说是找他谈事情，不如更像是找他来闲聊。
他不想讨论关于自己能够在营火之间传送的能力，以及这项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不是来找我恢复灵魂的吗？”
塔拉辛咯吱咯吱的笑着，缺乏润滑的脊椎骨之间摩擦发出的声音和扬声器发出的完全不一样。
或许这算是太空死灵的放声大笑？
“灵魂啊……我之前只是觉得将灵魂塞进一具机械躯体中非常有趣，但当我看到了你身后的那位……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意思？”
“那位叫做帕妮尔的人曾经接受过混沌的腐化吧？但她的腐化停止了，这一切好像都是因为你，你介入了。”
原来在这等着呢，好家伙。
难怪要把帕妮尔隔开，这话给帕妮尔听了还得了，不得当场撕了这太空死灵的臭嘴才怪呢。
“然后呢？”
“我认为，您应该有能力治疗剥皮者病毒。”
灰烬眨了眨眼睛，这是把自己当成老中医了？
找灰烬治病？那不是灌一瓶圣水的事情吗？
但……电子病毒好像不能通过喝圣水解决？
“要是需要喝药的话，你们有消化道吗？要不还是换一种方法吧？”
灰烬掏出了手中的传火大剑。
来自初火的力量充斥着整个舱室内，绿色的光幕因为火焰而泛起了涟漪。
灰烬笑了笑说道“不如让火焰净化一切。”
塔拉辛张开嘴，扬音器做做的模拟出了叹气声。
就好像这个太空死灵，曾经的惧亡者仍然活着，需要呼吸一样。
“剥皮者病毒并非来自大不净者，而是一种来自星神的诅咒，杜格尔对整个惧亡者的诅咒。”
塔拉辛语气中莫名的有些心酸。
“总之，杜格尔对我们惧亡者种族的诅咒是从他的衰亡开始的，有时候我甚至在思考，星神这种造物其实是映射了规则的一部分，它们不会凭空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存在形式。”
灰烬思考了片刻，好像也确实是这样没错。
那不就是跟灰烬在血精经这本书里宣扬的观点一样吗？
所以连塔拉辛都看过他这本书了？
有一点点意思啊……
塔拉辛搓着手像是十分期盼道：
“我愿意成为你的私人赞助者，只要你帮我解决剥皮者病毒，我愿意用个人藏品中的东西来作为报酬或者感谢的礼物。”
“比如呢？”
“那可就太多了，你知道的，我没事干就喜欢收藏一些小玩意，精巧的、或者是稀罕事物，甚至我一开始其实是想委托你给那些剥皮者添加灵魂，想象一下他们把别的生物身上的皮剥下来之后发现自己真的具有了灵魂……”
灰烬撇撇嘴，这个恶趣味也是没谁了。
“如果是单纯为了你的收藏癖好，那么我拒绝。”
塔拉辛绿色的眼眶中闪烁着火花。
“为什么？”
“我一开始以为是你想要拯救自己的族群，但你告诉我只是出于好玩，那么，等我忙完了或许会找你玩，但不是现在。”
灰烬的话让塔拉辛大为震惊。
“所以，你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治愈那种诅咒？那个剥皮者病毒？”
“我没想到你在开玩笑，你这骨头架子的幽默感还不错。”
塔拉辛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谦卑姿态重新端正了一下自己的躯体，尽量的表现出尊重与恭敬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笨拙。
“尊敬的古老者，请帮助惧亡者战胜诅咒，重新焕发新生吧。”
灰烬思考了一下说道“不行，我不喜欢你们的配色，绿油油的，让我联想起沼泽的环境，我不舒服。”
塔拉辛似乎是宕机了，他颅骨中内置的思考装置和理性模型对于如此非理性又任性的回答毫无办法。
塔拉辛甚至感觉不到愤怒，但逻辑上他应该感到愤怒。
逻辑指导一切……
塔拉辛又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悲伤，但这些情绪要么是转化为机械之前的记忆，要么是根据‘通用情绪协议’转化过来的。
他更悲伤了，逻辑驱动的。
灰烬仿佛察觉到塔拉辛有些沮丧，于是试图解释自己拒绝的原因。
“银河中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威胁，我们说话的每一分每一秒，泰伦虫群、兽人、混沌无时不刻想从人类帝国身上撕下一片肉。”
灰烬看着眼前的塔拉辛“谢谢你的船，但如果想让我去治愈一个困扰惧亡者的诅咒的话，还不够。”
塔拉辛的逻辑引擎疯狂的思考着关于灰烬的弱点和欲望。
对了，帕妮尔似乎在为远征舰队的成员构成而困扰。
“我有一个提议，能够帮助你解决眼下的困扰。”
灰烬本想通过传火大剑划破那层光幕的动作停止了，他转过身来看着塔拉辛。
“惧亡者不惧怕亚空间生物，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让我的仆人组成你远征的仆从军。”
灰烬回头看了一眼帕妮尔，这倒是一个好事情。
反正是去赎罪远征的，只要是赊来的，那都是好的！
“那么代价呢？”
绿色的光幕下，灰烬提出了自己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