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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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恩怨纠葛

刘莉一早就来找吴晶,吴晶马上陪她去第一股股长,冯一宽的办公室。冯一宽看见她们来到依旧十分热情,他立即招呼她们:“又来啦,快坐。”

吴晶马上顺势说:“嗨,冯股,你知道了刘莉是我的好朋友,她们新增商铺的事情对她们公司很重要,还真的请你这个老同学帮帮她。”

“老同学的朋友,放心,只要我能帮的,我在所不辞!当然,超出我能力范围,或者要我违反原则,那我就没有办法啦。”冯一宽也爽快。

没等刘莉开口,吴晶马上说:“怎么会让你违反原则,那种事情就是你同意了,上面也会打回头的。再说我这朋友刘莉绝不是要人违反原则帮她做事的人,她读书多,识大体,绝不会为难你的。”

刘莉也立即表态:“冯股,您放心,我读书多说不上,但我真不是个为难您的人,我绝不会要您违反原则的,其实您只要按规章办,指点指点我,我就心满意足啦。”刘莉说着就把准备好的资料展开在冯一宽面前。

冯一宽认真看刘莉带来的资料,然后他对刘莉说:“你这图纸只有修改后的,没有修改前的,你还要把修改前的图纸拿过来,我们才能比较。”

“噢,好,那我把旧的再给您补齐。”刘莉答应道。

“那等刘总把前面的图纸拿来了,你可要帮帮她哟。”吴晶还不放心,又补了一句。

“行了,我会了。”冯一宽边说着,边把吴晶、刘莉送了出去。

刘莉刚回到公司自己的办公室,财务部的总监就来找,说:“刘总,我们由担保公司担保的,借中行的1000万,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期了,您看我们找谁过桥?我们要联系企业办手续了。”所谓“过桥”,指的是临时拆借,一般企业贷款到期都会临时借一笔钱还给银行,等银行再把贷款拨回来,企业就把临时借款还掉,这样一借一还款大约都在一个月或半个月,这种临时借款就叫“过桥”。

刘莉很无奈:“现在还能找谁?以前担保公司的贷款,都可以找回担保公司做‘过桥’,现在‘过桥’款他们一分钱都没有了,只能向社会高息融资了。”

“那不是高利贷吗?我们公司可是从来都不用这类钱的呀?”财务总监吃惊地看着刘莉问道。

“没有办法了。”刘莉低着头回答,不过一会她又抬起头对总监说:“还要一个月时间,移动买铺的手续应该办下来了,移动是一次性付款的,我们就可以用这笔款还贷款。”

“那太好了。”说完,财务总监就离开了刘莉的办公室。

财务总监刚离开,张艳艳就急忙忙地走进来问:“刘总,住建委怎样?顺利吗?”

“还好。”刘莉望着她说。

“我们两个月能把手续办完吗?”又问。

“差不多吧。”刘莉回答。

“刘总,我们一定要在两月办好莫远道换铺的备案手续,他说那时候他的新铺位才吉利,过了这时间他就不换了。”张艳艳说道。

“啊,有这事?”刘莉诧异地望着张艳艳。

“是呀,他专门来说的,他才走的。”张艳艳说。

刘莉有点紧张:“那要抓紧,”但她想了一会,又补了一句:“两个月?也应该赶得及。”刘莉说。

张艳艳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噢,放心了。”

财务总监走了,张艳艳也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刘莉自己,她把身体靠在那把专门为女人做的班椅的后背上闭目养神。想想两个月要还贷款,换铺的手续要两个月办好,它们重叠在一起,无形中给了刘莉种种压力,再加上现在房子又不好卖,刘莉内心更加沉重。可她除了让自己加油,加油,又有什么办法?加油吧,加油吧,希望每一步都能按计划实行,按计划实行啊,这是她此时此刻内心真正的祈祷。

半个小时过后,在刘莉的工作笔记上多了几项内容:一,设法与住建委有关领导、部门领导再沟通,努力推进新增铺位买卖手续完成;二,扩大融资交谈面,为万一移动公司购铺资金晚到做准备;三,与莫远道再次沟通,了解两个月过后买铺不吉利的真实情况。刘莉知道这三项工作中的每一项都是硬骨头,咬牙硬顶的艰难工作,但是她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她没有别的选择,否则公司的前途堪忧了。

这几天倒春寒,气温骤降10摄氏度,坪县清晨很冷,只有3摄氏度。住建委8点上班,刘莉7点30分在住建委门口等冯一宽。县里面的官员要陪领导,要下乡,他们有时候就是在办公室晃一下就走了,再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间了。刘莉要第一时间找到他们办事,就只有比他们上班时间早到,在大门口守候着。

8点刚到,一辆白色中巴开到住建委门口,还有人陆陆续续走上中巴。刘莉此时看见冯一宽了,看见他没有走入住建委大门,也走向中巴门口。刘莉马上冲到冯一宽面前,扬起手中的图纸,呼唤:“冯股长,我把旧的那份图纸带来了。”

冯一宽朝她摆摆手,一边走上中巴,一边说:“我现在要跟县里去清违章,你明天再来吧。”他的话刚一落音,中巴门“砰”的一声关上,载着一车的人开走了。

寒风里,刘莉孤单单地站立在住建委门口,悲哀地望着渐渐远去的那辆白色的中巴……

第二天清早,还是7点30分,还是寒风瑟瑟,刘莉又来到住建委门口等候,等到9点,刘莉终于等到冯一宽的到来,刘莉一看见冯一宽,马上迎上去:“冯股长,早!”

冯一宽看见刘莉:“噢,你来了,不好意思,今早接到电话,到宾馆陪区建设厅的领导了。”

刘莉装着一脸的轻松,说:“没事,我也刚到。”说着,就把那张没有画新增加商铺的旧图纸展开,铺到冯一宽的桌面。

冯一宽看着图纸说:“这就对了,我这两天把你们资料弄好,过两天就帮你们上报。”

刘莉从冯一宽的办公室出来了,她高兴极了,她把两只手紧紧地攥住,放在胸前摇了两下,内心狂为自己办理新增商铺的手续又进了一步欢庆,盘算着移动公司付钱的日期,想着想着,她心都醉了。她想找人喝它两杯,她想找人再说一说这件事情,好让自己的兴奋更久一点。可惜她不会喝酒,只好跑到吴晶的文印社,找她喝喝茶,再高兴,高兴。不巧,吴晶到南宁出差进货去了,刘莉只好独自回去。

仅仅过了一天半,也就是36个小时,刘莉那颗兴奋荡漾的心,却又掉入冰点。冯一宽来电话了,方案在住建委领导处被驳了回来,并告诉她领导的原话是:“新增的商铺在大门口,进出要地,你们没有看到前些日子的新闻吗,湖南长沙有间大商场着火了,逃生门太小,烧死10多个人?”

刘莉跑到冯一宽办公室问:“冯股长,您不是说我们的主出口有8.3米宽,另有三处消防通道,我们符合要求吗?您还说国家消防规范主出口只需3.2米,我们比规范还大了一倍多,怎么就不行呢?”

冯一宽立即变了一副面孔,一字一顿,低沉有力地回答:“不行就是不行,这是领导说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这一天,不知道刘莉是怎样过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11点了,她是被两个男人扶回来的,他们对刘莉的保姆说:“这女人在他们酒吧待了一晚上,喝了两瓶酒,喝大了,她刚刚告诉我们住址后,就晕了过去。”看见昏沉沉的刘莉,保姆吓坏了。她知道张艳艳,她来家里吃过饭,就赶紧给张艳艳打电话:“张小姐,你快来呀,刘总晕过去了,被人送了回来,他们说刘总喝酒,刘总怎么喝酒呢,她可从来不喝酒的呀,你快来呀。”

张艳艳立即赶了过来,和保姆一起把刘莉送到坪县人民医院急救,医生说严重酒精中毒,晚来两小时人就危险了。

等刘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3点钟了。张艳艳告诉刘莉她前天喝酒喝醉了,自己和保姆把她送来抢救,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张艳艳问:“刘总,您很少喝酒的,更不去酒吧喝酒,您怎么啦?”

刘莉一点一点清醒了,她没有回答张艳艳的话,她把睁开的眼睛又闭上,隔了好一会,她望着张艳艳不说话,就是流泪。

张艳艳吓坏了:“刘总,怎么了?您怎么啦?您别吓我,医生!医生!”张艳艳要冲去叫医生。

刘莉一把将她抓住,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去,说:“完了,我们公司完了!”接着,刘莉就把冯一宽告诉她新增商铺的事情一一都对张艳艳说了,然后绝望地感叹:“新铺位手续办不了,现在房子又卖不出去,我们贷款又怎么还?还不了贷款,公司肯定要被人民银行列入黑名单,那就再也无法贷款了,公司也就无法运行了,也就完蛋了。”

张艳艳惊愕地听着,害怕地听着,听着,听着,张艳艳也无声地哭泣,无声地颤抖着。

刘莉、张艳艳她们的泰安房地产公司,像死一样的寂静。

4个月了,0销售;

还有30天,要还贷款1000万;

还有两个月,如果办不了备案手续,莫远道不换商铺了,公司肯定死路一条。

公司员工谁也不敢看那些数据,可是又不能不看,公司员工谁也不愿想公司的前途,可又不能不想。他们互相都不说话,见到刘莉,更是躲得远远的。

最可怜的是张艳艳,她虽然不像刘莉那样是公司股东,可她是最老的员工,她是看着公司一个楼盘,一个楼盘地开盘、交楼,看着公司一天天地成长,她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也把刘莉当成自己的偶像,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像刘莉一样是公司的股东,是公司的CEO。如今她看见公司遇到这么大的难关,她帮不上一点忙,她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不是个当官的。她不停地想如果,她想自己如果有个亲戚是个大官就好了,她想如果自己也在住建委工作就好了,她想如果移动公司只买另外那三间商铺,不买莫远道的那间铺位就好了,如果她能够变戏法就好了,让她能变出一张住建委的批文来……张艳艳都快要疯了,总是在不停地在如果,就是如果不出一个真正对公司有用的法子来。

刘莉更是疯狂,她已经想不出任何法子救公司了,就拉人天天去OK房,天天去海边大吃大喝,还天天去逛街乱买东西。每到夜里更是凄凉,刘莉就是自己对着自己哭,她觉得公司就要倒闭了,她这些年所有的付出都要流入东海,还要把她所有的本钱赔得一干二净。半夜里她还常常做噩梦,梦见自己是乞丐,梦见自己是小偷,梦见自己被高利贷追赶,还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苍蝇,变成了一只大象,五花八门,光怪陆离。刘莉给吴晶发了条信息:“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吴晶此时正在上次那间别墅里,手机的信息弹了出来,她看到了,就是没有时间回。

此时此刻吴晶已经脱剩一件薄薄透明的内衣,被那男人从背后揽着,那男人还用两只手抚摸她的身体。

结束之后,男人问道:“喜欢我吗?”

吴晶点点头,说:“我爱你。”

男人说:“这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还是这么乖。”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给吴晶。

吴晶没有要,她说:“你在你们单位门口,帮我开了这间文印社,还把相关的业务都介绍过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生意现在又很好,我自己过得挺顺的,我花自己的钱可以了。”说着就把那沓钱塞回男人口袋里。

男人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突然间,吴晶想起了刘莉,就对男人说:“你帮帮刘莉吧,她现在特难,帮帮她吧。”

“我怎么帮?那是领导定的调子,没法帮。”男人瞪了一眼吴晶说。

“你是领导的大红人,管预售,管报建的第一股股长,你能帮的。刘莉是我朋友,你帮帮她吧,起码可以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做呀?”吴晶还在哀求。

“她现在该做什么,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诉她,还要让她感到无路可走的地步。这个女人你别看她平常很谦虚,很有礼貌,骨子里她就是个精神贵族,高高在上,谁也瞧不起。我早就盼望她有灾难,总算等到了,活该!”那男人好像和刘莉有杀父之仇似的,越说越气愤,越说越痛快。

“她人漂亮,会穿衣服,又有修养,还有钱。我们女人都把她当成偶像。”吴晶说。

“她要是没有高人指点,很快就会破产,很快就什么也没有的啦,到时候你就成了她的偶像啦。”那男人继续说。

吴晶惊愕万分:“啊?”

这个男人就是住建委第一股的股长冯一宽,快50岁。他和吴晶的地下情已经有五六年了。那时候吴晶刚离婚,丈夫走了,自己带着孩子,生活很困难。但是吴晶的舞跳得很好,她就在舞厅里陪跳,挣点生活费。一天夜里冯一宽和一帮人被开发商拉来吴晶陪跳的舞厅,别人跳得很兴奋,三步、四步、喳碴、拉丁,又回到华尔兹,轮了个遍,可冯一宽什么也不会,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喝茶。吴晶见状就走了过去陪他说话,后来又教他跳舞。吴晶很会教人,几支曲子下来冯一宽就学会了简单的四步、三步,以前也有人教过他,可就是学不会,今晚吴晶让他学会跳舞,还拉着他合着音乐在舞池里转来转去,他陶醉了,舞中他把自己的电话给了吴晶,他也要了吴晶的电话。两个人从那以后有了来往,终于有一天夜里冯一宽把吴晶带到这栋别墅里来。说实话在吴晶之前冯一宽还真的没有婚外情,他老婆虽然不是漂亮,但也贤惠,把家操持得井井有条。他还有个儿子,正在北方上大学,如果不是遇到吴晶,他还是家里的好男人。谁想到吴晶把他改变了,让他有了外遇,也让他的生活充满了激情。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吴晶就让他尽情享受到温顺、欢快、激情、燃烧,就像吴晶教他跳舞一样,引领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进入、翻腾,带着他好像在大海里游泳、跳跃、潜水,他们穿过平静海湾,历险惊涛骇浪,最终看到了绚丽彩虹。那一夜完毕之后,冯一宽自己哭了,他搂着吴晶说:“我再也回不去了,你给了我男人最大的乐趣,我是男人,我不能品尝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就把它扔了。吴晶,你能答应我吗?我们常常在一起。”

吴晶顺从地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吴晶有了这栋别墅的钥匙,多的时候她一周来二次,少的时候一周也要一次。吴晶也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她明白自己的状况,她万幸自己遇到了这个男人,他能把处在生活底层的自己拽上来,她一定要死死地抓住他,让他救自己。当然,吴晶在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同时,更明白自己不能要什么。这么多年,吴晶只扮演一个顺从女人角色,她温柔似水,顺从像羊,忠诚如狗。她和冯一宽在一起就一个目的,让他快乐。她从不提要求,她每一点所得都是冯一宽主动给她的,每一点得到她都感激万分。渐渐地他们谁也离不开谁了,别墅里不仅仅是他们快乐的欢场,还是他们另一个家,从中他们得到了家的温暖,家的稳定,他们像极了亲人。渐渐地冯一宽觉得要给这个女人更多关怀,她可是自己的亲人啊!终于又有一天,冯一宽对吴晶说:“你别去陪跳了,我把我们住建委隔壁的铺子盘了下来,你在那开一间文印社吧,别人来我们这里办事,肯定要复印、打字。我去过很多地方,住建委旁边都有文印,生意都很火,你在那开文印一定生意好的。”果不其然,吴晶开文印社第一个月就挣了10000元,是她陪跳的三倍。冯一宽总是教吴晶:该进台大图复印机了,吴晶就赶紧去买;冯一宽说该进台激光彩印机了,吴晶就赶紧去买;冯一宽说要进台图册装订机了,吴晶赶紧去买。冯一宽就这样每每到外地看到文印社开展什么新业务,他就回来复制,也让吴晶拓展什么新业务,使得吴晶的文印社在坪县总是业务最全的一家,质量最好的一家。当然,来找冯一宽办事的人也会总是听到:“去旁边复印资料。”很快,住建委第一股的其他工作人员也跟着学:“去旁边复印资料。”吴晶的文印社实在太方便了,质量太好了,慢慢地住建委其他股也不停地听到:“去旁边复印资料。”如今去旁边复印资料,打印文件就成了来住建委办事人的固定思维。

吴晶从此过上了富足人的生活。

吴晶渐渐地从冯一宽中品到了他的精明、远见和一种男人的坚强。她对冯一宽也不知不觉中从开始的需要,递进到佩服,进而有了情愫,进而有了爱。冯一宽也从与吴晶的交往中从开始的兴奋、惊奇,变成了习惯、应该、服从,进而成了命令。

这一次吴晶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好朋友刘莉的绝望,也想求冯一宽帮帮刘莉,但是一看到冯一宽的反对,她马上转变了态度,吴晶想想刘莉的优越感,顿时也顺应着冯一宽:“活该!”

冯一宽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说谁活该?”

“刘莉。”吴晶马上回答。

冯一宽笑了,他轻轻地摸着吴晶的脸颊笑了,笑完之后,他还说了一句:“难怪我黏着你,就你聪明,刘莉活该!”

冯一宽和刘莉10年前就有交往了,但是谁也不知道10年前的那次见面,刘莉给了冯一宽强烈的印象,还在他内心深深地埋下了一颗种子。

那次,刘莉是跟着董事长王虹去看她们刚买下的土地,那个年头有钱人到坪县投资是一件天大的事情,王虹、刘莉她们被当成招商引资的贵宾。那时候,冯一宽还不是股长,只是一般的工作人员,他和工商局、税局等一些部门人员被叫到土地现场解释一些问题。

那天去的都是男人。

那是夏天,刘莉穿着一条Versace的粉色真丝无袖超短连衣裙,肩挎着褐红色LV包包,戴着一副Prada普拉达墨镜遮住半边脸,就在她抬手把墨镜刚刚摘下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这种女人在坪县第一次看见,她是电视里的女人,太洋气了,太漂亮了,太优雅了。那一年刘莉30岁刚出头,她可真的是风姿绰约,楚楚动人。王虹50多岁了,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把眼光集中在刘莉身上,她太精致了,太完美了,太超乎想象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们公司总经理刘莉。”王虹的话音刚落,“刷”的一下,六七双手一起伸到刘莉面前。刘莉笑了,她伸出一只手,俏皮地在他们每只手上轻轻地触拍了一下,在场的所有男人的心更被她挠了一下。

王虹又说:“以后刘莉在这里管这块土地的开发,你们可要帮帮她呀。”王虹的话,引来一片争先恐后的回应。

“我们上门办营业执照。”工商局的人说。

“税务登记证,半天帮你们办妥。”税务的人说。

“刘总,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出来,我马上给你协调。”管招商的人说。

王虹和刘莉她们在那待的时间很短,冯一宽特别留意她们临走的时候,刘莉转身的那一刹那间的气势。只见刘莉的高跟鞋一蹬,腰一挺,眼睛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转了过去,然后刘莉甩手就钻进了奔驰车,车子绝尘而去。

“这个女人,嗻,嗻,嗻……”有人赞叹。

“你们刚才看到了没有,她穿的裙子,只到大腿上,露出的大腿又长、又直。”另一个男人说。

“这种女人,我只在电视里看见。”还有人说。

但是,刘莉就是那个转身的动作,却在冯一宽心里狠狠地挖了一个深深的洞,他觉得这女人太气傲了,太高高在上了,冯一宽顿时产生一个让自己也吃惊的念头,有机会治治一下这个女人,那才叫一个“爽”呢!后来刘莉真的来到坪县做开发商,冯一宽的想法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再后来冯一宽升官了,当了股长,这地方还是官本位的思想占上风,开发商在官老爷面前就是一只苍蝇,他们根本不想去理睬你。这不,刘莉每每来办事已经是祈求的眼神,嘴里说出的也是哀求的语气,但是,这在冯一宽的心里远远不够的,如今他的要求更高了他想看到刘莉破产,特别想看到刘莉破产的那个完整的过程,那才是痛快呢。如今刘莉有大难了,太好了,他就要看到刘莉破产的那一天了,就要看到刘莉从痛苦到死亡挣扎的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