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陈家旧事
看着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秦川赶紧拿出巧克力，又给小丫头倒了水，好一会才安抚住了。
等小姑娘基本平静下来了，秦川才问道：“小静，你外婆为什么跟你妈妈要钱，要多少啊？”
“我不知道啊。”
看着小丫头又要抽噎，秦川赶紧又哄了几句，才问道：“那你外婆平时对你们好不好啊？”
“当然好了，外婆可疼我呢，爸爸刚出国时，妈妈没钱了，外婆给了妈妈钱，还送来不少吃的呢。”
秦川愣了下，这剧本不对啊，咋跟自己的想的不一样？
正常来说，这种朝女儿要钱，还吵起来的，不都是把女儿当成提款机的吗？吸女儿的血养儿子之类的。
事实呢，正好相反，人家庭和谐着呢，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陈雪侞娘家应该是碰上难事了。
“小静，你想不想外婆跟妈妈不吵架了？”
“嗯，秦川哥哥，你有办法吗？”
“当然了，你现在回去，跟妈妈说，就说我买了个老物件，看不准，想让她帮忙看一下。”秦川说道。
“好的，那我去试试。”
小丫头迅速起身跑回去，推开房门，就看到妈妈趴在桌子上抽噎，外婆坐在椅子上抹眼泪，小丫头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妈妈，秦川哥哥说买了一件老物件，想请你看看。”
“妈，你先看着小静，我出去一下。”陈雪侞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又揉了揉脸，这才走出去。
“小静，你说的秦川哥哥是谁？”陈静外婆把小丫头拉到身边坐下，好奇地问了起来，莫不是女儿谈对象了？
真要这样就好了，女儿家的，总归要有个依靠。
也是自己当年眼瞎，同意女人嫁给那么个白眼狼，如今那王八蛋出国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
要不是家里碰上事儿了，她也没脸登这个门。
“秦川哥哥就住在隔壁，才搬来没几天呢，不过秦川哥哥人可好了，你看，这是他给我的巧克力，外婆，给你吃。”小丫头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见外婆不吃，就把包装纸撕了，喂外婆吃下。
“那这个秦川，跟你妈妈什么关系啊？”陈静外婆心思一动，这人对小丫头挺好啊，真要有事儿，以后也不会委屈了外孙女。
“就是邻居啊。”
“没心没肺的丫头。”陈静外婆白了小丫头一眼，琢磨了起来。
“陈姐，没事吧？”
看着陈雪侞进来，秦川心里火热了三分，这女人哭过之后，又平添了几分妩媚，给人我见犹怜的感觉。
“没什么大事，就是没忍住，跟我妈闹别扭呢，你不是说，有老物件让我看？”陈雪侞强撑着精神，微微一笑。
“今儿还真碰上好玩意了，你给看看，我拿捏不准。”
秦川把天青色笔筒拿出来，陈雪侞顿时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凑过来，死死地盯着，心神完全被吸引住了。
直到一股热气吹到脖子上，她才惊醒过来，不知不觉跟秦川都快碰到一起了，秦川呼出来的气，正巧落在自己脖子上。
“你……你这是从哪买的？这玩意可不常见。”陈雪侞红着脸，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从别人家里淘来的，是汝窑吧？”秦川也收回心神，刚才靠得太近，陈雪侞身上那种淡淡的幽香，差点让他没把持住。
“没错的，是北宋的汝窑，我虽然学的不多，但宋代五大名窑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陈雪侞拿起笔筒，看了下底部，“呀，还是带底款的，是奉华二字，奉华是北宋宫殿的名字，可以确定是宋代宫廷出来的，你运气可真好，竟然能碰上这种传世精品。”
“哈哈……这人啊，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秦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把可赚大了，不知道几十年后，万老幺知道了汝窑的价值，会不会后悔死。
回头得多给他一些外汇单子，让他多赚点钱，也算是给他的补偿，毕竟让自己捡了个大漏。
“这东西，你可得找盒子收好了，磕着碰着能后悔一辈子，几乎很难再碰见一件的。”陈雪侞提醒道。
“那肯定的。”
秦川把笔筒收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沓钱，“陈姐，房子的事你可得尽快帮我打听，这是预付给你的提成。”
陈雪侞急忙摇头，倒：“这不行，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事情还没有干成，没有先收钱的道理。”
“你就别客气了，小静都给我说了，先拿着应付过去，等房子介绍成了，你赚得肯定不止这点儿。”
“你就不担心房子没介绍成，我没钱还你？”
“那有啥好担心的，到时候拿人抵债就行了。”秦川嘿嘿一笑，从上到下，把人看了一遍。
“你，小屁孩儿。”
陈雪侞被看得满脸通红，不服气地回击了一嘴，“这钱我就先借下了，说实话，娘家那头也没办法，不然我妈也不会跟我开口。”
“能说说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秦川说道，反正都帮了，也不介意再帮一些，送佛送到西嘛。
“有这些钱，问题就解决了。”
陈雪侞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号召上山下乡，我最小的弟弟去了大西北林场插队，有一次老乡要砍树，我弟弟那伙人护着林子不让砍树，就起了冲突，打了起来。”
说着，陈雪侞眼眶就红了起来，“哪会他也没跟家里说，今年回来我们才知道，他脸上被划了一刀，破相了，他之前可俊着呢，比你好看多了。”
“陈姐，咱不带一捧一踩的啊。”秦川没好气，你长这样，你弟弟肯定差不了，但咱也不差啊。
“有机会你看了就知道。”
陈雪侞媚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今天他都二十三了，家里着急给他介绍对象，但脸上有道疤，哪有姑娘愿意嫁的，前些天媒婆倒是介绍成了一个，但也提出条件，必须有份正式工作才肯嫁。”
“你们家是打算花钱买份工作？”秦川了然，这年头工作太稀缺了，很多知青回城了，连临时工都找不着。
“已经找好关系，家里凑了一些，还差两百，要不是关乎着我弟弟一辈子的大事，我妈也不会朝我开口。”
说到这儿，陈雪侞微微笑道：“还真得谢谢你，要没有这笔钱，我真不知道该上哪儿借去，本来想找我朋友开口的，不过她家的酒馆也才刚还回来，没多少家底。”
“真要谢我，就赶紧帮我把房子落实了，这钱是预付给你的提成，可不是借给你的，没事就赶紧回吧，我得早点休息，晚上还要去趟鬼市，看能不能再弄些宝贝回来。”
“那你早点歇着吧。”
陈雪侞也不耽搁，转身回了家，从秦川给的钱里头数出三百，“妈，这些你拿回去，多出来的一百，就留着给小弟办婚礼用。”
“是隔壁那个秦川借给你的？”陈静外婆直勾勾地看着女儿。
“要不然呢？你闺女之前都打零工，满打满算就在酒馆里上了一个月班，能有几个钱。”陈雪侞委屈道。
“唉，是妈对不起你。”
陈静外婆叹了口气，又直勾勾地看着女儿，“你跟这个秦川到底什么关系，他能借你这么多钱，你们……”
“妈，你胡说什么呢。”
陈雪侞赶紧打断母亲要说的话，没好气道：“秦川才十五岁，你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他这是托我给他介绍房子，按照掮客的规矩预付给我的提成。”
“才十五岁啊，那不合适，可惜了。”
陈静外婆叹了口气，陈雪侞气得直接赶人，“您就别瞎操心了，赶紧拿着钱回去，把小弟的事情办妥了。”
“行，我这就回去，你自己呢，也好好想想，咱们女人家总归要有个依靠，要碰上合适的，就……”
“我知道，您赶紧回吧。”
陈雪侞把母亲送出去，回到家里，掏出剩下的钱，愣愣出神了起来，之前没数过，也没想到秦川会一下借自己五百。
得赶紧帮他把房子找好，要是被人截胡了，拿不到提成，那小混蛋不会真要拿人抵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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