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再遇青青
陈雪侞出门后，秦川拿着汝窑笔筒又把玩了一阵，对这玩意是打心眼里喜欢，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花五万块钱买了个假货。
似玉非玉而胜玉，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这是对汝窑最好的诠释，即使帝王也将其视若珍宝，一代一代地收藏于宫廷之中，价值之高难以想象。
不过历代收藏汝窑的帝王中，也有特别恶心人的，就是那位自称十全老人的，硬是给那些没有底款的汝窑落款了。
落款也不是不能忍，取个文雅些，有意境的名字也罢了。
可这位自称十全老人的，直接开始了骚操作，把汝窑分级，按照分级在汝窑底部刻上“甲、乙、丙、丁”，简直俗不可耐，糟蹋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
“汝窑、官窑、哥窑、钧窑，还有定窑，要是能把五大名窑都收集齐了，那不得爽死？”
秦川越想越觉得可能，趁着市场还没起来，古玩还不被重视的时期，花些精力收集，还真有可能集齐宋代五大名窑，甚至历朝历代的代表瓷器都能收集到。
又把玩了一会儿汝窑笔筒，秦川小心翼翼地收好，便早早躺床上睡了，到半夜三点多，又悄摸地起来，朝鬼市走去。
“找一下马爷。”
秦川没有四处逛，直接走到一个摊子前，这摊子上只铺了一块白布，上边放着几块袁大头，懂行的就知道，这是倒腾外汇的。
马爷可比万老幺谨慎多了，即使跟秦川有过交易，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住处，只交代了鬼市的摊子，在这能找着他。
“稍等一会。”
摊主朝黑暗中招了招手，很快走出来一人，他俩嘀咕几句，那人就又闪入黑暗中，没多久马爷就来了，“原来是秦二兄弟，您可是稀客，今天这是要？”
“马爷，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找你帮忙来了，还是跟上次一样，不过这次要的多。”秦川说道。
“秦二兄弟，要多少？”马爷眼前一亮，这是来大生意了。
“这个数，有货吗？”秦川竖起三根手指，又说比上次五百美刀多，自然是要三千美刀。
“放心，都是现成的。”
“马爷，还得是您，那明儿约个地方？”秦川自然不会带这么多钱到鬼市，这财要露了，被人捅了都有可能。
“您捧了，兄弟就是干这行的，哪能不多备着点，咱们还是明儿十二点，还在老地方见？”
老地方，不就是陈雪侞上班的小酒馆嘛，秦川却不想去，免得因为认识陈雪侞，露了身份，“那地儿忒小，没意思，天气有些凉了，咱们明儿上东来顺，涮羊肉？”
“行嘞，明儿这顿我请。”
“您局气，那咱们明儿见。”秦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黑灯瞎火的，他也不想待的太久。
借着夜色，绕了一会，彻底隐入黑暗中，秦川才逛了起来，有句话咋说的，来都来了，不逛一下，那不白忙活了。
“哥们，这些是一套的？”
秦川很快在一处摊子前停下来，摊子上就一个梳妆盒，梳妆盒的抽屉是拉开的，里边摆满了首饰。
“头面是一整套的，手镯是单独的一对，你要看看不？”
摊主示意秦川可以上手，秦川便蹲了上来，见每一件饰品都是黄金打造的，还镶嵌着各种宝石玉石，“哥们，就这么摆着，你不怕遇上抢劫的啊？”
这些是古玩没错，但也是黄金啊，这年头古玩不值钱，但黄金的价值可高着呢，反正秦川是没胆子拿着这么多黄金出门，尤其是在鬼市这种地方亮出来。
“你看看那边。”
摊主指了指背后左手处，那儿有三道人影，“都是我兄弟，带着刀呢，真有人敢抢，那也得掂量着。”
“哥们，牛气！这些是祖上传下来的，有什么说法没？”秦川竖起拇指，这哥们绝对是个狠人。
“兄弟，你要真心想买，我倒是能给你说说。”
见秦川点头，摊主才继续说道：“这些东西的来路也不怕你知道，那些年手臂上缠块红布，从大户人家找出来的，我给藏了下来，有完整的一副头面和一对镯子，再多我就说不准了。”
“您这说了等于没说，打算多少钱出手？”秦川苦笑，他还想听听这些东西的年代工艺什么的。
“里头镶嵌的东西，也一起按金价来，有两百五十多克。”
摊主话音一落，秦川就皱起眉头，价格太高了，现在黄金一克二十五块左右，这一套下来，都要六千多了。
把这么多资金，投入到这些玩意上，值得吗？
他逛了好些天鬼市，掏回去五十多件瓷器和五张古画，还有不少小玩意，花了还不到一千块呢。
论性价比，太低了。
只是这套首饰，工艺确实太精湛了，他把东西一件一件过手，发现镶嵌非常多，估计有一半的重量来自镶嵌品，这里头有玛瑙、碧玺、水晶、和田玉、绿松石、猫睛石和红蓝宝石。
“哥们，我只能出到这个数。”秦川竖起三根手指，虽然很喜欢这套东西，却不想压太多资金在这上头，还得换外汇呢。
“那不行，差太多了。”
“那就没办法了，我也没那么多钱。”秦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站了起来，只能跟这套东西错过了。
“哥们，再加点。”
“加不了啊，现在有几家能拿出来这笔钱的？”
“行吧，就这个数了。”摊主也急了，虽然比出价少了一半，但这东西压手里也没用啊。
这玩意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后边三个兄弟，都是当年一起昧下这些东西的，如今下乡插队回来，都着急用钱呢。
再一个，这东西来路不明，他们也不敢拿到正规商店去卖，放鬼市上都好些天了，根本没人吃得下去。
“我得回去拿钱，你们跟我到一个地方等着。”
秦川把人带到马爷的摊子，有马爷的人在，他也有安全感，谁让摊主说了，他的几个兄弟都是带刀的，秦川还怕被人捅了呢。
匆匆回去拿钱，在马爷的见证下完成了交易，等这帮人走了，秦川才朝马爷拱了拱手，“马爷，谢了，明儿我请。”
“小事一桩而已，秦二兄弟，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马爷，手里头要是方便，明儿就多准备点，超过这个数兄弟都能吃下。”秦川伸出一个巴掌。
“兄弟局气，明儿见。”马爷眼睛一亮，五千美刀，大生意啊。
“明儿见。”
手上抱着一盒子黄金，秦川也不停留，又一次闪入黑暗中，特意绕了几圈，才开始正常走路，只是手电筒灯光一晃，好像照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颜青青？”
“秦川，是你？真巧啊。”
颜青青讶异，没想到会在鬼市碰见秦川，倒是她身边的男人，警惕地看了秦川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青青，这位是？”
“哥，我给你介绍下，他叫秦川，回来时火车上认识的，很不错的人。秦川，这是我哥，颜青山。”颜青青介绍道。
“颜大哥，你好。”
“你好。”
颜青山淡淡点了点头，看向秦川的目光，仍然有些警惕，惹来了颜青青一个白眼，“秦川，别理他，他平时都不爱讲话，你今天是淘宝来了？有什么收获？”
“就这个，要不帮忙掌掌眼？我对这些老物件，懂得不多，都是瞎买一通的。”秦川拍了下左手抱着的盒子。
“到边上吧。”颜青青眼睛一亮，很古老的梳妆盒，材料雕工无一不是上乘之作，光这盒子，就值得一看。
PS：二更完毕，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