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次下矿
得知了瘟疫源自斜阳村，担心赵刚安危的周野，当即寻路返回村子。
刚一进入村子，他便见到有好几户人家挂起了白绫，悲痛的哭泣声不时响起。
有村东头的刘屠户家，砍柴为生的赵樵夫家……
周野没有多想，径直走向赵刚家。
铁匠铺大门紧闭，饶到后方院子，才发现赵刚家门口也是挂起了白绫。
周野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一踏进小院大门，他就见到赵刚披麻戴孝，正在灵前烧着纸钱。
死的人是赵铁匠。
默默用着“人气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的话安慰完好兄弟，周野上了三炷香，转身去了邓家药铺。
这一点上，赵刚表示理解。
邓师对周野兄妹有再造之恩，自然要快些回去。
村里出了这等事，他能第一时间来看看自己这个好兄弟，赵刚已经很欣慰了。
邓家药铺。
此时药铺内外到处都有染了瘟疫的人。
一人一张凉席，或躺在地上，或坐在墙角……
不少人面露痛苦之色，都在等着邓师逐一救治。
周野冲进药铺，见到老师正为一位老汉把脉，安静地站在一旁观摩等候。
那老汉见邓师把完脉时，不时摇头，心底顿时凉了一大截。
中医摇头，生死难料。
老汉倒也看得开，知晓自己时日无多，幽幽感叹道：“邓师不用再理老头我了，去救其他人吧！”
周野默然，心中亦是微叹。
他医术虽比不得老师邓天河，但也能独当一面，看病救人。
医者望闻问切。
刚刚那老汉咳中带血，双目无神，俨然一副病入膏肓，药石无救的模样。
邓天河忙着为众人诊断病情，看了一眼赶回村子的周野，便招呼他一起动手。
师徒两从屋内忙到屋外，手里的活始终干不完。
期间通过与老师交流，周野也是大致清楚了这场瘟疫的情况。
大概两天前，斜阳矿场发生矿洞坍塌，压死了十数名矿工。
在重新开通入矿地道后，一场疫病就此迅速漫延，迅速席卷整个斜阳村。
疫情出现后不久。
收到消息的县署急忙派人封锁了整个龙阳镇。
若是瘟疫得不到控制，等待所有龙阳人的，将会是死亡。
如今瘟疫已经漫延到龙阳镇上，每天都有人死于这矿疫之中。
“染此疫病，初期浑身发寒，大暑天气，也会感到浑身冰冷。”
“得病中期，又会感到浑身燥热无比，躲在阴暗潮湿的山洞中，也同样会感到炎热难耐。”
“而到了染病后期，病者会感到浑身乏力，只有平静地躺下，身体才会感到一丝舒适，同时也会在这舒适之中，不知不觉，慢慢地死去。”
周野听得惊容满面，他还是头此遇见这种怪疾。
邓天河一边把脉，一边继续为他讲解矿疫的病状特征：
“此病症状古怪，颇似白莲邪教毒物所致，相传白莲教主手中有一方五毒鼎，里面饲喂有五毒虫。”
“沾染此毒，会死与冷热交替之中，毒气遍体，五脏腐坏。”
周野细心聆听，当听到此事或与白莲教也有关系时，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白莲教害人不浅，我一定要把它铲除，救出小妹，拯救那些被妖人蛊惑的百姓。”
邓天河轻叹道：“有此志向乃是好事，但要实现此事，光凭你如今的秀才身份，还不够。”
“若能考上武举人，你有资格去对抗白莲教。”
“但若要颠覆白莲教，你就必须得高中武状元才行。”
周野听完点头，他很认同邓师所说。
一处伏牛县芒荡山白莲分坛就有数百教众。
一个分坛就有一位一流高手坐镇，座下外加左右小护法，四方佛子，这些人可都是些难搞的角色。
整个大楚上下，还不知有多少分坛。
不知有多少人信奉白莲佛母，甘愿为白莲教赴汤蹈火，前扑后继。
要想将这样一个邪教势力连根拔起，彻底铲除，除了需要有一个人决心做这件事，还要他有能力调动各方力量来做这件事。
对周野而言，成为武状元，他才能拥有铲除白莲教的资格。
周野心中盘算着白莲教的情况，一心二用，为一些精气神较好的村民检查起身体。
在一连检查完八个人情况后，周野眉头不由得紧皱。
这些村民情况皆是不容乐观，比那病入膏肓的老汉也好不了多少。
“老师可有治病良策？”
周野虚心请教。
这么多患者躺在药铺内外，邓师依旧一副沉稳如山的神情，想必已想出了治病救人的方法。
“若能有上次那株月华草果入药，搭配其他几味药材做成药散，要治此疫病，并非难事。”
“月华草果，弟子早已用光，不知可有平替之药？”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月华草果的话，只能冒险下矿，看能否寻到解毒之物。”
周野瞪大眼睛，迟疑道：“下矿？”
邓天河微微点头：“不错，你没回来之前，我已经探寻过整个斜阳村，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之处。”
“因此我怀疑问题就出在斜阳矿场下面，矿场刚一坍塌，就发生瘟疫流行，这一切实在太过巧合了。”
……
斜阳矿场。
周野第二次来到此地。
跟着邓天河下到矿道，二人沿着弯弯曲曲的矿道走了一刻多钟，停在了一处岔路口前。
二人被迫分别进了一条岔路。
周野往前走了数百步，忽闻到一股极为腥臭的怪味。
像是尸体腐烂后散发出的恶臭。
一股子烂鸡蛋气味，混合着大量粪便，刺鼻味道直冲天灵盖……
矿道两壁都挂有特殊荧光石制成的昏暗石灯。
再往前走，那股恶臭传来的方向一片黑暗。
周野取下一盏石灯探路，强忍着那股腐烂气味带来的不适，徐徐走进更深处。
一个极为宽敞的地方空间出现在眼前。
令周野惊讶的是中央出现的一座巨大祭坛。
一如当初在碧霞谷内所见，与白莲教佛母祭坛一模一样。
“真又是白莲邪教！！！”
周野心惊，也再度对邓师的身份产生了猜疑。
白莲教碧霞谷分坛地址，是从邓师给的佛母密书中得知，眼下瘟疫流行，邓师又猜到与白莲教有关。
“难道真是邓师神机妙算？”
周野慢慢走近祭坛，一个琉璃坛子出现在他视野当中。
“好多的……”
“眼珠子！！！”
那琉璃坛子里，装着的赫然是一双双眼珠子。
祭坛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放着四个琉璃坛子，里面无一例外都装着腐烂的眼珠子。
那股难闻的恶臭便是从这四个坛子里传出。
“白莲教到底想干什么？阴阳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野又想起了蜈蚣山上的独眼王婆，她费尽心血伤害48人，收集眼珠子的目的，似乎就和阴阳眼有关。
一个琉璃坛子里有49双眼珠子。
四个坛子就意味着有196人失去双眼。
“该死的邪教……”
周野冷哼一声，四下搜寻无果，正要离开此地之际。
目光忽然望向金字塔形的祭坛顶上方，那里有一块方形石块，其上有密密麻麻如蛛丝网一样的纹路遍布，闪烁着五彩芒。
周野掠上祭坛，手刚一接触到石块，一股冷热交替，黑白二气瞬间朝他席卷而来。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周野立马跳下祭坛，但还是被那黑白二气侵入身体。
刹那间，周野只觉得浑身时而燥热，时而寒冷。
冷热交替如冰火两重天。
身体发生异样的周野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字：
“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