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荒古禁地
九座圣山巍峨，栽种着一株不死药——九妙。无声无息间，大裂渊下，无边混沌雾霭中，出现一道大步而来的身影。
禁区之主要现身了吗？！
众人呼吸急促，瞪大了眼，挤在荒古禁区外，观望这一切。
“是你！”
石皇却轻叹，来人浑身长满金色的毛发，看似神圣，实则很是不祥，恐怖至极。
他有十来丈，血气滔天，比之晚年的古代至尊也毫不逊色，眸子虽然鲜红如血，却充满平静，让人有种安心的气质。
这是从神话时代活下来的大成圣体，曾与长生天尊有旧！
“天帝。”
此刻，他开口了。
石皇心中顿时不平静，大成圣体也是至尊级的英杰，这个称呼别人说说也就罢了，但从其口中叫出来，是在承认他的无上道果吗？
当然，石皇认为，自己能当得起这二字。
过去或许还不行，但他现在更进一步，极尽强大了，雄霸人间万界，睥睨古来诸帝！
不过两人的对话，都用了大神通，世人不可听到。
“狠人大帝可在？”
石皇也不当谜语人，更不绕弯子，这般直接。
大成圣体一怔，而后眸子有光芒闪过：“天帝怎么知道，狠人大帝就在此处？”
然而石皇却轻轻摇头，似乎不愿把这个话题聊下去。
见状，大成圣体也不强逼，这个级数的人，什么都是虚，唯有战力为真，阴谋诡计一大堆，打不赢全无作用。
如那长生天尊，联合了昆仑遗族，禁区至尊，虽算计到帝尊，但最后还不是遭到反杀，让他扬威万古。
什么？不死天皇？
他确实非实力不行，但依旧热衷偷袭其他成道者，可能只是单纯的心性原因吧，也蛮奇怪的……
大成圣体这么多年来，亲眼见证过狠人的强势无敌，根本不担心对面耍心计、弄手段：
“大帝如今不在禁区，而是去试验长生法了。”
石皇一挑眉，先前遇上的棺中帝尸，不会就是狠人真身吧？
“不过，”大成圣体的话锋一转，“天帝若是想看看荒古禁地有何神异，自可进来坐坐，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多谢道友。”
石皇颔首，收起帝器。他没有立刻动身，负手绕着圣山漫步，细细端详九妙，眸子发光，看透一切秘密。
花瓣馨香扑鼻，流光溢彩，分生的九根都很神幻，这不是随意而为，是狠人在推演某种大道！
“有趣……”石皇轻语，心中的迷雾散尽。
狠人一介凡人身，曾吞纳宇宙万族的精血，蜕变出混沌体，傲视天下。
现在，她又将九妙分生，其实都是指的一个东西。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这句话点出了万物的起源与演化，宇宙从混沌中开天辟地，衍生诸多事物。
混沌体象征的就是“初始”、“原初”之道，亦有百川集海之真意，焉能不强？
九妙分生，恰是印证由一而生万物，无穷之变化，对石皇来说触动很大，道行不知不觉间，又有了精进。
事实上，女帝现如今也在走相似的道。
元神分化万千，融合一世又一世蜕变的帝躯，她既是“道”，也是“万物”，而这亦是……一个轮回！
“惊才绝艳，古今第一！”
石皇生出钦佩的敬意，闪身与大成圣体齐肩，一起迈入大裂渊之下。
大裂渊之下，原本有大片的遗迹，可是而今都成为了废墟，这是什么年代留下的？难以说清。
或许是神话，也可能更早。
巨大石门出现在前方，幽静深邃，如连接着一片浩大的仙域。
石皇一怔，这里的格局，与北极成仙路有些相仿，不知是刻意而为，还是两处都起源一人之手。
他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地方宁静得让人不自在，且那种气息更加惊人了，几可以剥夺大帝的精气。
石门在隆隆声中开启，仙雾顿时涌出，露出一个奇异的世界，这让他眼皮直跳。
有一个模糊的仙界在前方，触手可及，不过真正踏足进来又觉得很远，这是以大法力演化出来的。
此地与世隔绝，有仙道法则流转，洁白仙气在缭动，仙域若隐若现。
“女帝她……已经触摸仙道领域了吗？”石皇轻语。
现在离叶凡那个时代，还有十几万年，连无始都未出世，虚空坐化也不过五六万年前的事。
一路宁寂，大成圣体这么多年来，也学了女帝的几分清冷，不曾开口。
片刻后，来到最深处，一座古朴的的青铜殿出现，矗立仙境中，清泉相伴，奇草神葩点缀，古殿看起来很宏伟。
此时，它还没有碎掉。
石皇默默推演，不禁动容，连他现在全力一击，都未必能攻穿这件仙器。
“天帝请坐。”
大成圣体邀请他坐下，以清茶相待。
嗯……真的是清茶，说白了就水呗！
不过石皇毫不在乎喝什么，只道：“此地果然不凡，难怪古来诸至尊都言这里是成仙路。”
“天帝以为，世间有仙否？”
石皇笑了笑，斩钉截铁道：
“有！”
轰——
一个“有”字，道出古来禁忌的真相，天地都在大摇动，苍穹中心，仙气流淌，太初之光纠缠，要劈落杀下来！
然而，它只能在天霄冲撞，无法降落，恍惚间，仿佛有无数个宇宙相隔！
石皇面不改色地饮茶。
对面，大成圣体神色惊异，他知道是石皇出手，一力镇压所谓的天罚，但不见丝毫痕迹，如羚羊挂角，浑然天成。
定了定心神，他道：“昔日大帝也是这般所说。”
石皇点头：
“狠人才情无双，方才的‘仙界’恐怕就是她所为吧？有延缓生机之效果，难怪这么多年，道友依旧长存。”
“天帝所言甚是，”大成圣体道，“过去我封在源中，即使如此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袭，后来大帝入主，为我讲道、说长生，实在大恩大德！”
石皇摸了摸下巴，狠人对自家哥哥还真是格外珍重，甚至爱屋及乌，但凡与她有关的圣体，莫不受了其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