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绘制灵符
苍清道院内，势力派系井然，分三峰四部。
三峰为灵都、灵源、灵羽，山势巍峨。
四部则囊括藏书阁、执法堂、丹室、炼器房，各掌权责。
每一峰、每一部，皆有筑基长老坐镇。
唯掌院真人超然物外，乃金丹大修，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非道院重大事务不现身，平日或闭关，或云游。
顾言踏出庭院，足下灰云升腾，直奔藏书阁而去。
途中，景象已与往日大不相同。
“顾师兄！”
“师兄回来了！”
“顾言师兄，不知何时有暇，可否到师弟居所一叙，指点迷津？”
不少弟子纷纷侧目，远远便躬身行礼，脸上堆满了敬畏与讨好。
这与半月前他尚未显露锋芒时的漠视、甚至隐隐的排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言神色淡漠，对这些变化视若无睹，仅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便径直飞过。
人心易变，他早已看透。
藏书阁前，顾言散去云气，稳稳落下，迈步而入。
“蔺师叔，弟子顾言，前来拜见。”
阁楼深处，一位面色红润，头发半白的老者抬起头，正是藏书阁长老蔺力。
他脸上带着几分和蔼，看向顾言的眼神却透着惊奇。
“嘿，你小子！”蔺力放下手中书卷，笑呵呵道，“老夫都听说了，你竟悟出了那传说中的苍剑真元！当真了不得！”
“苍剑道人，那可是元婴大能中都以斗法凶悍著称的存在！”
“你能走上他的路子，若是日后真能得其几分精髓，前途不可限量啊！”
蔺力言语间，对苍剑道人推崇备至。
两人随意寒暄了几句。
蔺力目光一转，嘿嘿笑道：“行了，少跟老夫来这套。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来，又想借什么书？”
“弟子想借阅《初阶符箓制作》。”顾言恭敬道明来意。
蔺力长老虽是筑基修士，却没什么架子，性情平和，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典籍之中。
顾言摊上徐林那样的师尊，平日修行多靠自己摸索，常来藏书阁查阅资料，一来二去，与这位蔺长老私交倒还算不错。
“哦？”蔺力闻言，眉头微挑，诧异地上下打量了顾言一番。
“你小子，刚凝练苍剑真元，正是高歌猛进的时候，怎么想起学制符了？”
符道，乃是修仙百艺中的正统技艺，其价值不言而喻。
强大的符师，挥手间符箓如雨，足以改变战局。
即便不用于斗法，单凭绘制灵符售卖，也能获取海量资源。
但制符入门极难，耗时耗力，更需要天赋。
蔺力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子，老夫可得提醒你。修行之道，最忌贪多嚼不烂。”
“你如今根基已成，未来可期，正是该一鼓作气，勇猛精进之时。”
“若是在这关头分心他顾，去钻研什么制符之术，岂不是本末倒置，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弟子明白师叔好意。”顾言微微苦笑，姿态放得很低。
“只是弟子对符箓之道确实颇感兴趣，想尝试一番。”
“若自觉并非此道之料，定会立刻放弃，绝不敢因此耽误了修行根本。”
他总不能说，自己身怀残玉异宝，可以无限模拟推演吧。
蔺力盯着顾言看了半晌，见他神色认真，不似作伪，沉吟片刻。
“也罢。”
他缓缓点头：“多一门手艺傍身，总不是坏事。”
苍清道院内，精通符箓之道的修士确实稀少，若顾言真有天赋，培养出一个符师，对道院也是好事。
“不过，你小子给老夫记清楚了！”蔺力话锋一转，瞪眼道，“太初门开山收徒之日可不远了！早日筑基，踏入太初门，才是你眼下最大的正事！”
“喏，这是你要的《初阶符箓制作》。”
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枚泛着灵光的玉简，递给顾言。
“身份铭牌拿来。”
“多谢师叔成全。”顾言心中感激，连忙取出铭牌。
蔺力指尖灵光一闪，打入铭牌，扣除了几点宗门贡献。
顾言的铭牌许久未用，贡献点倒是还剩不少。
除了符箓玉简，顾言又顺便替梁蕊借了几本基础的法术和修行心得。
之后，他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又与蔺力探讨了半日修行上的疑难，这才告辞，驾云返回自己的庭院。
……
数日后，静室内。
顾言放下手中的玉简，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长舒一口气。
“总算将基础符箓知识都记下了。”
符箓之道，博大精深，又分初、中、高三阶。
今日，他打算尝试绘制两种颇为实用的初级符箓——飞翼符与隐匿符。
“可惜，外物还是带不进去。”
顾言看着面前准备好的符纸、符笔、灵墨等材料，心中微叹。
他尝试过，这些制符材料无法被带入残玉空间。
否则，若是能带入药材、丹炉、矿石、法器……那这残玉的能力未免也太过逆天。
“是我贪心了。”顾言摇摇头，很快调整好心态。
“不过，仅仅模拟推演绘制过程，应当可行。”
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识海。
残玉空间内，那道与他一模一样的化身出现。
以身为纸，以气为笔！
顾言开始在化身体内，模拟勾勒飞翼符的符文。
修炼功法时，化身是试验品，承受风险。
绘制灵符时，化身便是符纸，可供无限次尝试。
“嗤……”
第一次模拟，符文勾勒到一半，灵力便紊乱溃散。
失败。
“果然没那么容易。”顾言并不气馁，立刻开始第二次模拟。
……
残玉中的每一次失败，都加深了他对符文结构和灵力流转的理解。
终于！
“嗡！”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一道完整的飞翼符符文在化身体内成型，散发出淡淡的青光。
“残玉的模拟，似乎还无法完全展现灵符的最终效果，但绘制过程已经掌握。”
“可以实际尝试了。”
顾言退出残玉空间，眼神明亮。
他取出一张淡青色的灵杉符纸，此纸蕴含风属性灵力，是绘制飞行类符箓的上佳材料。
符纸平铺于桌案。
深吸一口气，顾言握住寒铁符笔，笔尖蘸取用数种灵草精心调配的朱红灵墨。
落笔！
笔尖触及符纸的刹那，顾言心神高度集中。
他在残玉空间中早已练习了无数遍，此刻下笔，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
一个个玄奥的符文，随着笔尖的游走，在符纸上迅速浮现。
风灵力被引动，符文闪烁起微光。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敕！”
当最后一笔完成，顾言并指如剑，口中吐出最后一个音节，体内法力精准地注入符箓之中。
嗡！
符纸剧烈震颤了一下，表面流光溢彩，最终稳定下来。
一张散发着清晰风灵力波动的飞翼符，静静躺在桌上。
成了！
第一次实际绘制，便成功了！
“不错。”顾言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飞翼符在灵阶初级符箓中，难度并不算低，能一次成功，固然有残玉模拟的功劳，却也证明了他在符道上确实有几分天赋。
“再来，隐匿符。”
顾言稍作调息，压下心中的些许激动，再次拿起符笔。
隐匿符涉及光线扭曲与气息遮蔽，其符文结构比飞翼符更为复杂精妙。
好在，他同样在残玉空间内进行了充分的推演。
这一次，他下笔更加谨慎，灵力控制也愈发细微。
笔尖在符纸上缓缓移动，勾勒出层层叠叠、近乎无形的符文。
空气似乎都随着他的笔触微微波动。
当最后一笔落下，顾言再次引导法力注入。
嗤啦！
符纸表面闪过一道几不可见的幽光，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阴影之中。
又一张灵符，大功告成。
看着桌上两张散发着不同灵力波动的符箓，顾言满意地点点头。
飞翼符，可短时御空，提升机动性。隐匿符，能遮蔽身形气息，便于潜行或伏击。
这两张灵符，皆是外出历练、猎杀妖兽的实用之物。
有了这制符之术，再加上残玉的辅助，他获取资源的手段，又多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