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康熙二十三年 以毒攻毒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之际，顾太医突然说道：“启禀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有一种毒药可以以毒攻毒，或许能救皇上。”此言一出，整个寝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举棋不定，她们既担心玄烨的病情，又害怕这冒险之举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太皇太后心中暗自思忖：“这以毒攻毒之法，风险极大。若成功了，玄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失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皇太后也同样担忧：“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就这样离去，但这冒险之举又实在让人害怕。”
此时，攸宁得知了这个消息，她不顾一切地赶回养心殿。看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犹豫，攸宁坚定地说道：“皇祖母，皇额娘事已至此，不如试试。陛下危在旦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勇气，仿佛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太皇太后看着攸宁眼中的坚定，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皇贵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顾太医的方法失败，皇帝遭遇不幸，这个责任，你能承受吗？”
攸宁打断太皇太后的话，说道：“皇祖母，臣妾不怕。只要能救皇上，臣妾愿意承担一切风险。若皇上遭遇不测，臣妾便陪着皇上，请皇祖母不要怪罪顾太医！”
福全听了这番话，感动不已，与攸宁并排而跪，拱手道：“皇祖母，皇额娘，孙儿也觉得可以一试，为皇上博得一线生机，这个险冒的值。”
太皇太后思考了一会儿，朝顾太医点点头。
顾太医得到太皇太后的首肯后，迅速准备药引。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紧张与不安，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上的不仅是皇上的性命，还有自己的身家性命。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全力以赴。
顾太医小心翼翼地调配着毒药，每一个步骤都格外谨慎。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也微微颤抖着。他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在顾太医救治的过程中，整个寝宫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玄烨能够挺过这一关。福全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不停地为玄烨加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则双手合十，默默祈求上天的保佑。
攸宁站在玄烨的床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她看着玄烨那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疼惜。她在心中默默地说道：“爱新觉罗·玄烨，你一定要挺住。我们说好要一起走过一生的，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玄烨的病情有了转机。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气息也平稳了下来。顾太医激动地跪下道：“皇上洪福齐天，药起作用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喜极而泣，攸宁更是泪流满面。
几日后，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给整个房间染上一层温暖的光晕。玄烨躺在龙榻之上，面色虽还有些苍白，但已渐渐有了生气。攸宁守在一旁，眼中满是关切与温柔。
玄烨微微睁开双眼，看着攸宁疲惫的面容，心中满是疼惜。“攸宁，这些日子，你辛苦了。”玄烨轻声说道，声音虽虚弱却饱含深情。
攸宁轻轻握住玄烨的手，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容。“皇上，只要您能安好，臣妾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玄烨尽快恢复健康。
此时，御花园中，花开正艳，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为玄烨的好转而欣喜。
攸宁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守在玄烨身边，于是决定安排赫舍里·茗儿和章佳·汐影来养心殿照顾玄烨。她将茗儿和汐影叫到面前，眼神平静而坚定。
“皇上身体正在恢复，需要你们悉心照料。”攸宁缓缓说道。茗儿和汐影心中暗自惊讶，她们没想到攸宁会如此大度。茗儿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明白攸宁为何要给自己和汐影这个机会。汐影则有些忐忑，这些日子都是皇贵妃伺候皇上，自己贸然前来，会不会不合适。
攸宁看出了她们的心思，继续说道：“本宫现在只希望皇上能早日康复，至于其他，本宫并不在意。”她的语气真诚而坦然，让茗儿和汐影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而在一旁的湘湘却急了，她拉着攸宁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娘娘，您怎么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平妃和敏贵人呢？她们若是获宠，那娘娘您怎么办？”湘湘的心里满是担忧，她不明白攸宁为何要做这样的决定。
攸宁看着湘湘焦急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湘湘，我在乎的不是恩宠，而是皇上的安康。只有皇上好，我们才能好。”攸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
“娘娘，您对皇上才是真心的，她们都不是。”湘湘抱怨道，“皇上病重的时候，贵妃她们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皇上的病会传染，严重的会丧命……”攸宁粗磨道，“她们害怕也很正常。”
“那娘娘不怕吗？”湘湘问。
“我也怕……”攸宁喃喃道。
攸宁和湘湘回到了景仁宫，就看见胤禛在宫门口等着，胤禛一看见攸宁，就向攸宁跑了过来。
月婵说，胤禛每日做完尚书房的功课，就在宫门口等着娘娘，今日已经是第十二日了。
“额娘，你终于回来了！”胤禛拉着攸宁的手，“既然皇阿玛已经大安，额娘您快去休息吧！”
“禛儿真乖！”攸宁抱起胤禛，亲了亲胤禛的脸颊，把他抱进了景仁宫。
第二日晨起，兰姑姑发现攸宁正跪在寝殿里的佛像前，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娘娘，您这是？”兰姑姑问道。
“我在向佛祖忏悔。”攸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缓缓道，“因为欺骗了皇上。”
“欺骗？”
“我说我不怕被皇上感染，是假的。”攸宁睁开了眼睛，凝视着佛像，“当时我也害怕极了，我怕我也感染了万一皇上发生不测，太子登基，胤禛还那么小，德妃无权无势根本无力保护，他被我抚养过，太子背后的赫舍里氏必定会忌惮胤禛。我想如果我还活着，至少能保护胤禛。”
“可最后，娘娘还是选择了与皇上生死与共。”兰姑姑说道。“娘娘，您还是有勇气的。”
“这是一场豪赌、”攸宁无奈笑笑，“不过幸运的，我赌赢了！从今以后，在皇上心里，我和其他妃嫔，就不一样了，我曾与他患难与共，生死相随。”
说罢，攸宁站起身，兰姑姑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问道：“奴婢不明白，一开始，皇上不就对娘娘另眼相待？”
“这你就错了！”攸宁说，“我虽然是皇上的表妹，但一共也没见过几面，哪里来的另眼相待？当时的形势，他需要我入宫，平衡前朝后宫。皇上最爱的是太子的亲额娘，在皇上心里，我和丽姝姐姐也没什么不同，都比不上他那位英年早逝的发妻。”
“娘娘，现在统御六宫的是娘娘啊！”兰姑姑劝道，她没想到攸宁竟然如此清醒，实在难得。
“兰姑姑，其实我真的好累，自从若瑜走后，我就失去了希望，如果不是有胤禛和胤祀，只怕我撑不下去了。”攸宁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可我还得撑下去，为了佟家为了胤禛和胤祀有个好前程。尤其是胤禛，他那么聪慧，可不能耽误了。”
“娘娘说的是。”兰姑姑说道，“娘娘，这几日娘娘就好好休息，您太累了。”
养心殿内，朱红色的柱子散发着庄重的气息，金色的龙纹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雕花的窗棂透进缕缕柔和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的心灵在这庄严的氛围中渐渐沉静。
赫舍里·茗儿和章佳·汐影被钮祜禄·秀姝赶走后，满心的委屈与不甘。茗儿紧咬着嘴唇，心中暗自恼怒：“这贵妃仗着往日的恩宠，竟如此跋扈。皇上怎就任由她这般胡来？”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秀姝的不满，同时也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无奈。
汐影则微微垂首，心中思绪万千：“这后宫的争斗从未停歇，如今皇上让贵妃留下，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她的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担忧，又有一丝对自身命运的无奈。
秀姝此时正得意洋洋地站在养心殿中，她精心打扮，身着华丽的服饰，头上的珠翠摇曳生姿。她看着玄烨，眼中满是谄媚之色：“皇上，臣妾听闻您身体有恙，日夜担忧，如今见陛下好转，臣妾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的话语虽动听，却难掩其虚伪。玄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贵妃，你有心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为了保护攸宁，他不得不假意迎合秀姝。
而在景仁宫的攸宁，得知此事后，心中微微一叹。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翻涌。湘湘在一旁焦急地说道：“娘娘，这贵妃也太过分了。皇上也真是，怎么能让她留下呢？”攸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皇上此举必有深意。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如此隐忍。”湘湘还是不理解：“娘娘，您就不担心贵妃得势后会对您不利吗？”
攸宁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我相信皇上，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这贵妃自入宫以来嚣张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哎。”湘湘叹息道，“先皇后当年多么善良温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妹妹呢？”
月婵听闻，惭愧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攸宁见月婵如此反应，示意湘湘，不要说下去。
此时的养心殿，气氛有些压抑。茗儿和汐影站在一旁，看着秀姝那副得意的模样，心中越发不满。茗儿忍不住开口道：“贵妃娘娘，皇上身体刚刚好转，还需静心调养，您这般喧闹，怕是不妥吧。”
秀姝闻言，柳眉一挑，冷笑道：“平妃妹妹，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抚养了九阿哥，又晋了位份，就不把我这个姐妹放在眼里了？如今皇上让我留下伺候，你却在这里多嘴，莫不是嫉妒了？”
茗儿被秀姝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却又不敢发作。汐影见状，连忙上前劝解：“贵妃娘娘，平妃娘娘，莫要争吵，皇上的身体要紧。”
玄烨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厌烦。他微微皱眉，说道：“都安静些，朕需要休息。”众人闻言，连忙噤声。玄烨闭上眼睛，心中却在想着攸宁。他知道，自己的宠爱给攸宁带来了许多麻烦，但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对攸宁的感情。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攸宁，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日子一天天过去，秀姝仗着玄烨的宠爱越发嚣张跋扈，茗儿和汐影也在心中暗自盘算。而攸宁则依然淡定从容，她相信玄烨会处理好这一切。在这期间，玄烨也会偶尔想起攸宁，心中满是思念。他知道，自己不能让秀姝太过放肆，否则会给攸宁带来更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