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只有阿姐不可以!
她看向花受,认真道,“你告诉阿姐,为何要封月酌为国师?”
花受没回答,而是反问,“阿姐不喜欢我封他为国师吗?”
花酒酒道,“当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妖言惑众,会带坏你的!”
花受似是很高兴,朝她凑近了点,“阿姐不喜欢他就好。”
“他不过是帮过我一个忙,我报答他罢了。”
“我答应阿姐,以后不和他来往。”
花酒酒眯眼,“真的?”
花受重重点头。
“你以后再敢胡言乱语,带坏十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花酒酒来到永庆宫放狠话。
她身后是特意从镇妖司带来的几名高阶异人。
防止月酌施展什么傀儡邪术。
对面的白衣青年面无表情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他告诉你,残杀朝臣的主意,是我出的?”
花酒酒,“难道不是?”
月酌倏地笑了一下,像是被气到了。
他步履缓慢,一步一步朝她靠近,“你似乎,很信任他?”
花酒酒理所当然点头。
月酌轻轻笑着,“那他还真是挺辜负你的信任。”
花酒酒不屑,“你想挑拨离间?”
“不……”
他勾着唇,俯身靠在她耳边,“我只是想告诉九公主,一叶障目。”
“我认识的他,可不是什么纯善之人。”
花酒酒狐疑蹙眉,“怎么?你们很熟?”
月酌从她肩上捞起一缕发丝摩挲,吓的花酒酒飞快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月酌眯眯眼,眸中有鸷色一闪而过。
他语气冰冷,“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阴险,虚伪,恶毒,诡诈……哦,对了,现在还要加上卑鄙无耻。”
“阿姐。”
花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月酌的话。
两人齐齐看过去,花受疾步来到花酒酒面前,担忧焦急道,“阿姐,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花酒酒摇摇头,“你怎么来了?”
“我听内侍说你来了这边,怕他会对你不利。”
花受拉着她离月酌又远了点。
月酌突然冷声道,“陛下,你确定要如此?”
花受一脸愧疚,“国师,你曾帮过我,我很感激,可我如今给予你富贵权势……”
他直直看着月酌,唇角微不可察勾了勾,“你应该知足。”
月酌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早该知道你是什么人。”
花酒酒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她侧头问花受,“你们两人很熟吗?”
之前完全没看出来。
月酌的声音意味深长,“当然很熟。”
他转身,背对两人,幽幽道,“独占,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还望陛下,三思。”
语罢,月酌不再多言,抬步入了内殿。
花酒酒听的一头雾水,回去的路上她刨根问底,花受只说是冷宫受欺负,月酌帮他赶过人。
再问,他便一脸迷茫,说自己也不知道月酌什么意思。
花酒酒很想揪着他的耳朵问他,自己看起来是不是像傻子?
但花受不说,她也没办法。
“燕世子,我想问你些事。”
燕山雪在皇宫巡逻,花酒酒凑上去准备打听打听。
“九公主请讲。”
花酒酒问,“当今陛下的事,你知道多少?”
燕山雪不解看她一眼,还是回道,“陛下五岁前往桑国为质,十四岁时因病被送了回来,后换了十八皇子去桑国为质。”
“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殿下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花酒酒沉默,花清浅说过,花受被送回来时全身骨头都断了,燕山雪却说是因病,看样子,当时十一受伤之事是隐瞒了的。
其中估计有什么隐情。
她想到花受说的瘟妖一事,忙道,“燕世子,桑国境内,是不是被瘟妖缠上了?”
燕山雪一怔,想了想,道,“并未听说此事。”
“殿下听谁说的?”
花酒酒,“十一弟说的。”
燕山雪沉思片刻,“此事事关重大,若是真的,桑国大概率会想办法隐瞒下来。”
“否则一旦泄露出去,被周边诸国发现,多的是人趁火打劫。”
“介时,桑国危矣。”
说着,燕山雪兴奋起来,“若是陛下提前知晓,他让父亲攻打桑国,那便是有备而战!”
“我们之前岂不是误会了陛下?”
“他分明是胸有沟壑……”
花酒酒打断他的话,“那是瘟妖,疫病可不分国界。”
燕山雪摇头,“不,陛下定然有应对之法。”
花酒酒,“……”
男主怎么变成花受的脑残粉了。
“我早该想到……”
燕山雪露出又欣慰又沉重的神情,“陛下在桑国为质九年,最后还能平安折返,岂是平庸之辈。”
花酒酒面色复杂,燕山雪的话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花受做了九年质子,他怎么可能是如今这纯善天真的模样。
若他真是这般,也决计活不到如今。
是她魔怔了,无论怎样,他都是那个在冷宫无微不至照顾她的十一。
“你说过,她是我们的,可你现在想独占,还想杀了我。”
月酌说出这句话时,面上是带着笑的。
他像是戏台下置身事外的观众,却又用着事不关己的语调在控诉。
花受一身帝王衮服,面前的案几上摆满一摞摞奏章。
他略有些懒散的靠在椅上,唇角带笑,妖娆的脸上犹带稚气。
他看着月酌的目光中有天真期盼,“阿月,你让让我好不好?就这一次,以后任何东西我都与你共享。”
“包括这皇位。”
月酌笑容不变,口中斩钉截铁,“不!”
花受瞳孔一颤,语气委屈,“可你的存在,不是保护我么?”
他眸中闪过一丝恶意,“你是为了我而存在,你甚至……都不算是个人。”
少年帝王嗤嗤笑起来。
“我当然不是人。”月酌丝毫不受影响,他冷漠反问,“你如今,难道就算人么?”
花受的笑凝固了一瞬。
他一把将案上奏折扫到地上,笑容在脸上越发疯魔。
“你胡说,你是个怪物!我不是!”
他看向月酌,露出哀怨的憎恨,“你变了,我们刚离开柳树村时,你还说会保护我。”
月酌淡淡哼了一声,“是你先违背承诺。”
花受藏在案几后蜷缩起来,将自己抱住,无辜地摇了摇头。
“不,阿姐是我一个人的!”
“只有阿姐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