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哪种永生方式比较好
自从哈利知道四楼走廊里放着什么，他对那块石头就失去了兴趣。他既不想发财，也不想永生。前者是因为他已经够有钱了，后者是因为他不认为永生一定是件好事——四百年吃不了饭的尼克就是例子。
罗恩和赫敏也对魔法石兴致缺缺。罗恩说，几个月前他肯定对它趋之若鹜，不过现在他不在乎了。说着，他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新袍子和新魔杖。
哈利现在热衷于在无人的时刻——当然是指晚上——探索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堡，现实里的它可比游戏里复杂、精妙多了。夜里，站了一天岗的盔甲会摘下头盔，加入无头骑士团的聚会（差点没头的尼克总是站在门口，苦苦哀求他们放他进去）；画像上的人也会聚到一起开派对，通常是去画了不少美酒的画那儿。
有几次胖夫人在朋友那里喝嗨了，哈利进不了门，只得用飞来咒把浑身酒气的她拽回来。
罗恩接连几晚听到哈利起夜的声音，确信他不是去上厕所，于是在下一个晚上也宣布加入。几天后的一个夜里，两人溜出宿舍，正巧撞见在公共休息室里写一篇长长的论文的赫敏。
早在开学第一天，赫敏就意识到她在麻瓜小学里恪守数年的校规，在这所魔法学校里屁都不是，所以她欣然决定同行。
几人走在烛光昏暗的走廊上，罗恩问道：“我们去哪里呢？”
“去图书馆吧，”赫敏提议说，“我们可以去禁书区看看。那里的书需要教授同意才能借阅，可教授们都不愿意给我签名。”
因为签名的教授是要负责任的，哈利想。
“天呐，赫敏，去图书馆夜游，亏你能想得出来！”罗恩轻声嚷嚷起来，“白天我都不会踏进那地方一步。”
赫敏瞪了罗恩一眼，罗恩立马不说话了。“听你的。”哈利连忙表态。就这样，三人一致同意前往图书馆的禁书区。
图书馆内漆黑一片，阴森可怖。他们用照明咒照亮前路，举着魔杖走过一排排书架，来到图书馆后部的禁书区。
“我能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气息，”赫敏轻轻打了个寒噤，“我现在知道它们为什么是禁书了。”
罗恩用力吸了吸鼻子，说：“我只能闻到灰尘的气息，它们呛得我想打喷嚏。”
哈利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它书皮上的烫金字母都剥落了，看不出个所以然。他翻开一页，读出上面的文字：
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一种魔法符咒，用于结成巫师之间的誓约。如果誓言被打破，那么打破的那个人就会死亡。
结成誓言的双方应面对面跪好，紧握对方的右手。一个见证人要离他们相当近，并把自己的魔杖头点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一方会说一定数量的誓言，然后另一方要表示同意。每说一道誓言，就会有一条细细红红的火焰从见证人的魔杖喷出，紧紧地缠绕在他们的手上。
正与打喷嚏的冲动作斗争的罗恩猛地竖起耳朵。“你说的是牢不可破的誓言吗，哈利？”他说，“这是一种绝对不能违背的可怕仪式，以彼此的生命作为代价。”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五岁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想让我立一个，我差点儿就立了，已经跟弗雷德握手什么的，被爸爸发现了，他气疯了。这是我惟一一次看到爸爸像妈妈那样发火。弗雷德说他左半拉屁股从此不一样了。”
“太可怕了。”赫敏低声惊呼。
罗恩显得有点儿失望。“我以为你们会问我弗雷德的左半拉屁股怎么样了。”
“所以弗雷德的左半拉屁股怎么样了？”哈利问。
“不知道，”罗恩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问一下。”
赫敏白了他一眼，哈利合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我暂时想不出该跟什么人结下这种誓言。”他说。
这时赫敏翻开一本新的书（指它被拿出来的顺序是新的，事实上这本书已经相当旧了）。“来瞧瞧这个，魂器。”她指着标题上大写的黑体字说。
“这种魔法可以分裂你的灵魂，以达到永生不死的目的。具体制作方法：由于该魔法过于邪恶，本书对此不作阐述。天呐！”
“好一个‘由于该魔法过于邪恶，本书对此不作阐述’！”她拧起了眉头，“这本书干嘛假装自己很无害？它都待在禁书区了，书名叫做《至毒魔法》！”
罗恩被她吓了一跳。“你干嘛这么生气，赫敏？难不成你想做一个？”
“才不是，”赫敏气势汹汹地叉起了腰，“我只是觉得它要么不写，要么就写全了！”
哈利幽幽地说：“我平生最讨厌两种人。”
“第一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第二种：……”
“嘶，分裂灵魂……用刀子切吗？”罗恩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就疼。如果要永生的话，用魔法石永生不是更好吗？”
哈利无奈地看向他。“你还选上了你。”
“总之这本书上写的都是废话。”
赫敏砰地一声合上旧书，粗暴地把它塞回书架。书里发出一阵可怕的哀号，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糟糕，”赫敏神色凝重，“我想我们该跑了。”
他们听见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哈利一边跟朋友们撒腿狂奔，一边朝门口的黑影甩了个混淆咒。
费尔奇原地转了个圈，恍恍惚惚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洛丽丝夫人没有中混淆咒，但它一看见哈利就尖叫着落荒而逃。
哈利三人顺势躲进走廊上的一间房间。
“我打赌他看到我们了，”罗恩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可他为什么走了呢？莫不是喝多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
“应该是哈利对他用了混淆咒，”赫敏说，“这个咒语是——”
罗恩连忙抬起一只手打断她。“我不需要知道它是几年级课本上的咒语，赫敏。我只知道现在的我用不出来。”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能学会混淆咒就好了，就可以随便夜游，再也不怕费尔奇了。”
“你还想天天夜游？”赫敏闻言扬起眉毛，“再把晚上缺的觉在白天的课上补，对吗？我注意到，最近你在魔法史课上基本沾椅子就睡。”
“哈利才是天天夜游，次数比我多多了！他在魔法史课上睡得也比我——”
罗恩大声抗议，无故被连累的哈利赶忙捂住他的嘴。
“听我解释，赫敏……”
为了保证有笔记可以抄，哈利绞尽脑汁地对赫敏说了一大通好话，她才一甩头发，勉强原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