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利剑
楚湘妃并没有正面给出答案。
夏宁知道这是楚湘妃最后一点矜持在作祟，实际上已经做出了选择。
“呵呵，是吗？”
“刚才你可是很主动的。”
楚湘妃直接选择性无视了夏宁的话，趴在夏宁胸口做了鸵鸟。
夏宁看着楚湘妃的样子，松了口气。
要是楚湘妃真选择把这件事捅出去，夏宁很难办。
毕竟父皇已经死了，楚湘妃一闹，很容易把他的布置全部搅乱。
为了以防万一，夏宁唯一的选择就是让冯宝把楚湘妃结果了。
如此美人，夏宁是有些舍不得的，可要真没得选，夏宁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优柔寡断。
现在楚湘妃选择跟着她，夏宁也乐得如此。
不管这女人是真的要跟着他，还是虚情假意，都没关系。
楚湘妃是聪明人，很清楚她和夏宁之间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只要泄露了，就是杀身之祸！
只要楚湘妃能保密，就足够了。
至于皇帝其实已经死了的事，等皇宫里的事安置妥当，就算被楚湘妃知道了，也没关系。
而且，这女人是客氏的表妹，自己又知道客氏和太子的死有关系。
通过楚湘妃了解客氏那边的情况，也是夏宁来这里本来的目地。
就在夏宁想着后宫局势的时候，楚湘妃抬起头。
“殿下，之前您说您就是天子，陛下已经，已经……”
“这件事是真的吗？”
夏宁不动声色，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呵呵，你也知道我秦王行事放荡不羁，这种事不用在意。”
“至于龙袍，我穿了也就穿了，父皇不会怪罪的。”
夏宁并没有直接否定，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楚湘妃立马会意，以为是夏宁说着玩的。
“我今天来你这里，倒是还有些事。”
夏宁脸上的神色严肃了一些，楚湘妃见气氛不对，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位秦王要干什么。
“宫中有人投毒，本宫的母后不幸遇害，甚至连父皇都险些被歹人毒害。”
楚湘妃听了夏宁说的话，大惊失色。
敢对皇后和皇帝下毒，胆大包天！
这种事，一旦被发现，有一丝牵连，也要灭九族！
“太大胆了！谁竟然敢做这样的事！”
正说着，楚湘妃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夏宁说来她这里，还有事要办，紧接着就说了下毒的事。
“殿下，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表姐也不知道，她怎么可能向陛下下毒！”
夏宁一直盯着楚湘妃的反应，继续问道。
“你怎么能确定下毒的不是客氏！”
楚湘妃被夏宁逼问，欲言又止。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事关我母后，我父皇，绝不姑息！”
夏宁声音森冷，让楚湘妃身子一颤。
“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人，那就不要再想别的。”
“我能给你的东西，别人给不了。”
“可你要是还想当墙头草，分不清自己的位置，会有什么下场，需要我说嘛。”
楚湘妃连忙翻身下床跪下。
“殿下，臣妾不敢有一丝一毫隐瞒，您想知道什么，臣妾都告诉您。”
夏宁坐在床边，拉着楚湘妃坐在自己身侧，抚着楚湘妃的头发。
“我不想对你这么苛刻，可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们已经做了一条船。”
“这条船翻了，我们谁也跑不了。”
“以后，不管是客氏也好，还是别人也好，和你都不再是一路人了。”
“莫要一时糊涂，追悔莫及。”
软的硬的都用了，楚湘妃不傻，自然清楚现在要站在哪一边。
如今她和夏宁既然有了事实，那夏宁一旦翻船了，她也跑不掉。
况且，皇帝三年不曾见她，与其等着皇帝，不如另找一条出路。
至于她表姐客氏，两人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自三年前那次后，来往的也少了。
现在秦王就在眼前，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殿下，下毒的事，确实和客氏没什么关系。”
“这几年我和客氏来往的少了，可毕竟是客氏的表妹，她也把我当她的那一派人用。”
“他们的事我不全知道，可还是清楚大概的。”
“客氏是想扶持太子的，以太子和客氏的关系，只要太子登基，客氏就算成为皇太后都有可能。”
“为此客氏做了不少准备，只要太子携大胜之势回朝，就逼宫传位，让太子登基。”
“到底如何逼宫，我就不清楚了。”
楚湘妃在客氏那一支势力里不算核心，知道的有限，到没什么隐瞒。
“不过，既然是想太子登基，那就算客氏想下毒，也肯定要等太子回朝之后，不然平白便宜了别人。”
“现在，太子被刺杀，您又説有人对皇帝陛下和皇后下毒。”
“于情于理，都不该是客氏所为。”
夏宁听完楚湘妃的话，心中也是暗惊。
宫中表面的平静之下，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事。
赵王逼宫，客氏竟然也做好了逼宫的准备。
不过，要是按楚湘妃所说，客氏宫中的太监去宁远传信，让太守截住太子，就说不过去了。
夏宁手指在太阳穴揉动，这件事比他想的更复杂。
以客氏和太子的关系，客氏确实没有杀太子的动机，楚湘妃的话也应证了这一点。
客氏宫中传信的太监，到底是受了谁的命令。
是故意把太子的死栽赃给客氏？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客氏和魏忠贤走的很近，难道说他们觉得太子不好掌控，想另外扶持一个傀儡，那个傀儡又是谁？夏王，伊王，亦或是第一时间知道父皇中毒的赵王？
这些事现在还没发确定，不过只要确定了客氏想逼宫造反就够了。
逼宫这种事，就是造反！
只要把这件事掀出来，谁也盖不住！
魏忠贤刚刚对东林党下了重手，只要把客氏造反的事掀出来，东林党一定会死死咬住，不惜一切代价除了客氏这个魏忠贤在后宫的最大助力。
直接对付魏忠贤太难了，那个老狐狸经营的阉党能和实力庞大的东林党抗衡甚至压一头就说明很多问题。
可只要有机会，东林党也好，浙齐楚三党也好，一定不会错过。
谁也不想看着魏忠贤只手遮天！
只要利用好了，现在党争的局面，就会成为夏宁手中的利剑，成为破开魏忠贤阉党势力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