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实验研究
东京横田基地。
东营区。
一处守卫森严的秘密研究室内。
美利坚生物科研人员杰伦·皮尔斯双手按在钢化玻璃上，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上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据流，狂热的眼神让人甚至会怀疑他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峰值电压达到10^4伏特，电流强度稳定在200毫安，这完全超出了常规生物电的范畴……不可思议，简直是生物电工程的奇迹！”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电荷积累，而是细胞层面的能量转化机制……线粒体的电子传递链可能被彻底重构了！”
他转身回到控制台，调出显微镜下的细胞图像，放大到纳米级别。
“难以置信！”他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细胞膜上的离子通道发生了结构性变异，电压门控钠离子通道的激活阈值降低了至少50%！这意味着他的神经系统能够直接与外部电流交互，甚至可能通过生物电场进行信息传递！”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他望向隔离舱，透过防爆玻璃凝视着舱内的实验体——那个能够吸收并释放电流的人类。
男人的皮肤表面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电弧，仿佛体内蕴藏着一座小型核反应堆。
杰伦·皮尔斯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如果这种能力可以复制，我们或许能开发出全新的能源系统，甚至是生物计算机的雏形……不，不仅仅是这些！”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语速快得几乎让人听不清，“我们需要重新定义生物电化学的边界，这可能是人类进化史上的一个转折点！”
“下一阶段，测试他的能量储存上限，还有放电频率的稳定性。另外，安排一次脑电图扫描，我需要确认他的神经突触是否也受到了影响……”
“这不仅仅是科学，这是未来！”
“博士……”老实地站在他身后的大川温提出疑问道：
“为什么不进行活体实验？”
“单纯地对各项指标进行测试和分析，是否有些太慢了？”
大川温并非科研人员，他不理解这种慢吞吞的研究方法，按照他的设想，把青木新当作小白鼠一样进行活体研究能够更快获得超凡研究数据。
速度，即效率。
这是他从事间谍工作数年多所得来的宝贵经验。
至于和警视厅的约定，他完全不在乎。
“愚蠢！”杰伦·皮尔斯皱起眉头，不屑地瞥了一眼大川温：
“实验样本只有一个，我珍藏保护都来不及，居然还想着做活体实验。”
“到底是日本的侏儒后代，思想和从前一模一样，愚昧的民族和血脉。”
被戳中痛点，大川温的语气也从客气变得冷漠：
“博士，请不要侮辱我，我是美利坚人。”
“而且，请您不要忘了，总统大人还在等待你的研究成果。”
“如果您和那些其余的研究基地一样，几年都搞不出一个有用的产物，到时候只拿出一些看似新奇实则无用的数据，总统大人可不会仅仅只是断掉您的研究资金了……”
杰伦·皮尔斯不爽地眯起双眼，一个日本人竟然还敢威胁他。
但念及大川温在CIA中的身份地位，他只得咽下满腔的郁闷，无奈妥协。
不过这倒也并非是他妥协的主要原因。
再怎么样，大川温也是日本人，不可能进入美利坚政府权力中枢，一辈子都只有在外奔波的劳累命。
而他之所以无奈，其根本原因正如大川温所说。
如果研究周期过长，总统可不会惯着他。
如果样本没有意外，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
但问题就在于，虽然他手中拥有青木新这个跨世纪的超能研究样本，但实际上的研究过程并不顺利。
因为某种未知原因，青木新的细胞一旦与其本体之间的距离超过一定范围，各方面的‘突变程度’就会极大削弱。
仿佛，在青木新躯体的一定范围内，存在某个磁场似的，只有在磁场范围内的细胞，才具有明显的超能力。
虽然这种削弱后的细胞仍与常人的不同，但想要靠这幅度不大的畸变研究出有用的产物，对杰伦·皮尔斯来说，也是一种较难的挑战。
“啧，我知道了。”杰伦·皮尔斯不耐烦地咂舌道：
“这样吧，样本本身是不能动的，而且必须保证其各方面指标健康。”
“但或许我们可以从他的亲属入手。”
“同宗同源的基因，为什么青木新产生了变异而其他人没有？”
这同样也是他本人的疑惑。
有一点杰伦·皮尔斯不得不承认，虽然日本人的血脉具有劣根性，但在活体实验上确实有一手。
虽然现代科技与器械能够让他在不解剖的情况下获得更多更有用的研究信息。
但有些时候，活体实验确实能够发现更多特殊的情况。
比如，或许通过这种方法，他便能够查明为什么细胞一旦远离青木新本体，就会失去“超能”？
“我知道了。”
大川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旋即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我会为你带来他的所有亲人。”
对此，大川温没有任何犹豫。
反正不过是几名日本人罢了，能够为美利坚的未来做出贡献，完全是他们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
青木新从全身扫描仪器中走出。
在研究人员的帮助下穿好衣物，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望着眼前一片洁白的房间，他的心中产生了一抹难以形容的孤寂。
虽然这里的人确实没有对他做任何有害措施，仅仅只是单纯让他配合进行各项指标检测和行为实验。
但他在这里没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对象。
并非是语言不通，而是这群研究人员完全被禁止与他交流。
虽然才短短三天，但他已经有些无法忍受这种被当成小白鼠一样的生活了。
但念及到前辈芳贺悠贵，以及那天所看见的惊世骇俗的太阳，他还是在心中劝慰着自己，再忍受一段时间。
这既是为了日本，也是为了他自己。
之所以说是为了自己，是因为青木新发现，虽然配合实验很无趣，但在这过程中，他确确实实地加深了对自己能力的了解。
“电击。”
青木新伸出手指，凝视着指尖跃动的电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即便到了现在，他也无法想象自己居然拥有了控电的能力。
除此之外，实际上青木新还有其余两个只有他知道的技能。
——【叫声】、【摇尾巴】
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能力全部展现，因为青木新知道研究自己的是美利坚。
有时候，藏一手才是聪明的选择。
他并不信任美利坚。
熄灭指尖的电流，他摊开双手躺在洁白的床褥上。
仰望着毫无黑点的天花板，他喃喃自语道：
“明美，佑子，我想你们了……”
自从跟着前辈去进行任务后，直到现在他都没能见上自己的妻女一面。
想到自己临走前曾说过“不会很久的，很快我就会回来。”。
青木新的心中就弥漫出一股沉重的愧疚。
“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