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毕生追求
“不对我进行刑讯逼供吗？”
“测谎仪，吐真剂呢？”
木下千奈木然地看着眼前滔滔不绝，似乎始终充满动力的芳贺悠贵：
“为什么不对我动用暴力呢？”
芳贺悠贵停下了劝告的话语，抿了抿嘴唇：
“这不应该是日本警察做的事情。”
“使用刑讯逼供、吐真剂之类的行为，都是违法的。”
“身为法律的代表……”
他刚想继续义正言辞地说什么，但旋即却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和源赖光的交易。
“倒是测谎仪，可以尝试下……”
嘟嘟嘟——！
手机震动响起，芳贺悠贵瞧了眼其中的内容，叹了口气后朝外走去。
“明天见，木下千奈。”
随着铁门关闭，木下千奈疲惫地躺在椅子上。
“对我动用暴力啊……”
至少，疼痛不会让她的脑子胡思乱想。
至少，痛苦可以减轻她对弟弟的愧疚。
……
审讯室外。
芳贺悠贵看向气喘吁吁奔来的警察，厉声问道：
“案情如何？”
年轻的警察激动尊敬地说道：
“几乎全部都被当场抓了个人赃俱获。”
“部长，您太厉害了！”
“现在大家都在说，您一个人就干垮了整个源氏集团！”
“没想到那种大企业居然在暗地里做了如此多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情！”
“要不是您，我都难以想象还会有多少无辜的存在会惨遭他们的毒手！”
对于年轻后辈的敬仰，芳贺悠贵表现地很淡然。
因为他知道，之所以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靠的并非是他。
他只不过是一个执行的工具罢了。
对此，他虽然不满，但深知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应付完后辈后，他拿出手机，找到名为‘源赖光’的号码，开始编辑短信：
“你的要求我已经完成，现在该你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
源氏重工业株式会社。
在挂有‘会长’的尊重称号的办公室内。
源赖光满足地抚摸着手感极佳的沙发。
这是他父亲花重金购置的宝贝。
面料采用珍稀的喜马拉雅羚羊绒与24K金丝混纺，触感如云般柔软，光泽如星辰般璀璨。
是他喜欢的触感。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请你认真点。”坐在一旁的芳贺悠贵皱着眉头，思索着刚才对方提出的名词：
“灵界究竟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源赖光摊了摊手：
“大概类似于神明居住的神国吧，比如西方的奥林匹斯山和日本的高天原。”
“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
“谁知道呢，我也没听过。”
“你确定对方不是欺骗你的？”
“你觉得东山润介的火焰是假的吗？”
芳贺悠贵沉默了，实际上他看过比东山润介的火焰更加惊骇的画面。
而那副画面的绘图者，正是源赖光口中的“赤红大人”。
“灵气潮汐，灵界降临。”
“无上的精灵将重归于世。”
“世界，将在伟力之中，迎来新生。”
从这段话中，芳贺悠贵感受到的并非是期待与激动。
而是恐惧与忌惮。
——那种力量，在未来将随处可见吗？
芳贺悠贵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人人都拥有那般伟力，世界将会变成何种惨不忍睹的模样。
新世界？
不，应该是末日才对！
“看你的反应，应该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预言吧。”
源赖光摸着下巴思索着：
“那就是说，官方同样对精灵神话一窍不通。”
“原来如此。”
这一刻，源赖光觉得自己似乎掀开了精灵神话未知的一角。
赤红曾和他父亲说过，这并非是精灵第一次降世。
自从人类诞生，甚至是人类诞生之前，地球就经历过不止一次灵气潮汐。
每一次灵气潮汐，都伴随着精灵降临。
同样的，也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剧变。
各国家、各民族、各地区，自古就流传着不同的神话与传闻。
明明两者之间没有任何交际，但不同的神话却存在类似的剧情和人物。
为什么？
除此之外，世界上至今尚存在各处人类无法用现代科技解释的建筑、地形与遗迹等等。
这又是为什么？
源赖光脑海中又浮现出赤红所说的“阴阳师”和“妖怪”。
他在事后对其进行了大量文献查阅。
发现这些故事大多细致入微、生动形象，其中许多细节都能够与现实相互映照。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听说过“精灵”的存在。
为什么？
除了一种可能性外，源赖光想不到第二个答案。
那便是，随着灵气潮汐的结束，地球上有关精灵的任何情报都会随之消逝。
记忆与能力，都将不复存在。
源赖光想到了赤红那赤裸裸的藐视眼神，突然有些理解对方的想法了。
一个连精灵的存在都无法记住的种族，对“祂们”而言，与蝼蚁有什么区别呢？
这一刻，源赖光的心中产生了无尽的悲寥。
灵气潮汐终将结束，那这一切对他们而言，与幻梦有什么区别呢？
但旋即，这些悲寥化作了鼓舞人心的动力。
因为源赖光再次想到了赤红所说的话。
“不愧是源氏家族的人，还是老样子的审时度势”
这意味着赤红曾与他的祖先接触过。
再联想到世界上存在的各地传说与神明。
源赖光明悟了。
精灵或许会随着灵气潮汐的结束而远去。
但祂们留下的痕迹，却不会随着时间而湮灭。
量变会引起质变。
主要积累足够的精灵痕迹，那终有一天，他能够摆脱人类“盲目痴愚”的状态。
或许有一天，他能够跟随着精灵，前往神秘无垠的灵界，成为人类口中真正意义上的“神明”。
这一刻，源赖光心中所有的迷茫一扫而空，他整个人仿佛都因这瞬息的顿悟升华了。
——我要探索地球上的精灵遗迹。
——掀开各国神话背后隐藏的真实。
——追寻灵界的蛛丝马迹，登阶成神！
芳贺悠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睛出现了问题，他觉得此刻的源赖光仿佛浑身泛着一层浅光。
但眨了眨眼，一切仿佛又从未变化。
“芳贺部长，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从民间的传说入手。”
明悟目标后，源赖光大大方方地之前隐藏的情报说了出来：
“根据赤红大人所说，曾经的阴阳师与妖怪，似乎与精灵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