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步频
一天很快过去。
曹过心无旁骛的练了一整天，舒坦着嘞。
但村里那头可就惨了。
等到夜深，白天赶集的族人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得到噩耗——
疯狗又出现！
咬死了三人！
一时间人人惶恐。
之前都以为疯狗已经跑走，谁知道居然还在，而且这一次一下咬死三个人。
死人了！
祸事了！
顿时，原本已经懈怠的打狗行动再一次发动起来。
这一次更持久，连着四五天，天天都有青壮三五成群进入周遭林子，人人手持打狗棒，打起精神找寻疯狗。
可是，四五天，轰轰烈烈，却仍是一无所获。
反倒是曹过，又一次迎来收获。
……
大燕皇祐十年，六月二十。
已经傍晚。
天色暗沉。
好巧不巧，风起时，天上又下起雨。
啪啪啪！
雨点如石子，在脸上胡乱的拍。
曹文君头戴斗笠站在院门口喊：“阿弟！阿弟！曹过！！！”
逐渐暴躁。
曹过却仍在雨里奔跑：“姐回！我跑完最后这点就成。”
历时二十天苦练，现如今——
【奔跑lv1：99/100】
‘奔跑’只差1点经验值，只差最后甚至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能突破，现在让曹过停？
别说下雨！
就是天上下刀子——
“额。”
“真下刀子还是得躲一躲。”
但这不是还没下刀子嘛。
曹过在山坡小路上折返跑，经过二十天的奔跑，他现在已经算得上是‘顶级跑步健将’，甚至，他估摸自己都能跟前世的苏炳添比一比，跑起来又快又稳。
但是，雨越下越大，路面也逐渐泥泞，越来越滑，越来越不好跑，即使苏炳添、刘翔来了也得摔。
啪！
啪！
曹过摔了不知多少下，一身泥，又被雨水冲刷。
养母、义姐都在院门口站着等他，曹过时不时折返经过，还跟她们说话：“再等等！我快好了。”
孙小茹满脸担心：“跑慢点。”
曹文君不理解：“下雨天还跑！”
曹过大笑。
他可不能跑慢点，无论是‘奔跑’还是‘飞石’，都需要全心全意的练习才能增长经验值，消极怠工可不做数，要不然他每天坐在家门口随便扔扔石头就能让‘飞石’的经验值刷刷刷往上涨，他还苦哈哈忙活什么劲？
不能糊弄。
此刻也一样，哪怕下雨，也要将奔跑的动作、姿势、节奏什么的，完完整整做到位，这样才能算‘耕耘’，这样才能有‘收获’。
一个小时后。
雨势依旧。
曹过却完事，终于迎来收获——
【你完成1小时‘奔跑’练习，经验值+1】
【奔跑lv1:100/100】
【奔跑lv1→lv2】
奔跑！
终于突破！
……
“2级奔跑！”
伴随着突破，大量感悟从心底油然而生。
奔跑也有大名堂。
热身、姿势、步长、步频。
呼吸、节奏、休息、调整。
短跑、长跑、配速、冲刺。
太多太多，甚至比‘飞石’还要复杂的多，这从用时就可以看出来，曹过练习飞石，lv1时，大约半个小时就能增长1点经验值，但跑步需要1小时才能增长1点，相差整整一倍。
太多太多知识。
太多太多要点。
有姿势方面的，有技术方面的。
还有包括在不同地形的经验，比如田埂跟上下坡就不同，上下坡跟林间小路又不同，不同环境不同路况的奔跑也有不同。
曹过在这二十天的奔跑中，对这些都有深切体会，有思考有感悟。
但都不如此刻。
前后贯通，有关‘奔跑’的各种思考各种感悟得到整体性的升华。
一时间。
大不同。
甚至于，曹过感觉自己从手臂到腰胯再到大腿、膝盖、小腿、脚腕、脚掌等等所有部位，酥酥麻麻，似乎都在蜕变，力量正在增长。
他闭上眼，沉浸在蜕变的快感中。
不知过去多久。
曹过睁眼——
【奔跑lv2：你已经能够熟练的在山坡、树林、田埂等地形奔跑，健步如飞不足夸，你今后的每一次奔跑都将少许提升腿部力量；你的步频+100%；经验值：0/200】
……
“步频+100%？”
曹过大惊喜。
‘奔跑’的速度取决于‘步长’跟‘步频’，曹过才十岁，步长远不如成年人，从初学时的40~50厘米，到现在大概翻了一倍，约有80~100厘米。
论‘奔跑’技巧，他其实在‘lv1（90/100）’就能媲美前世的顶尖跑者，但成年人的顶尖跑者的步长能达到惊人的140厘米，曹过人小，却仅有他们的三分之二，也就是说，他跑三步才能赶得上人家的两步，体现在速度上当然就远不如。
但是！
现在！
‘步频’翻倍了！
“也就是说，相同时间内，我以前只能跑一步，现在能跑两步！”
这代表什么？
代表着，曹过的小短腿能更快倒腾，他的速度也凭空翻了一倍。
“我滴妈！”
“无敌了！”
曹过站在雨中，惊喜到忘乎所以。
直到曹文君跑来给他带上斗笠：“傻站着做什么？快回家！”
曹过甩开义姐的手跑在前头。
曹文君眨眨眼，就看曹过两条短腿飞快倒腾，噌噌噌就回了家，她看傻了，气坏了：“曹过！！！”
……
屋外风雨大作。
屋内。
曹过跟养母、义姐和弟弟，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正在吃饭。
他细嚼慢咽，有助消化。
一碗又一碗。
大快的鸡肉、兔肉没个够，不住往嘴里炫。
还有鸡蛋，蒸一碗被他干掉一半。
还有小鱼干，这是曹文君带着曹三省去小溪里淘来的，换换口味。
还有一大盆蔬菜，曹魏村家家户户都种菜，他们家也一样，以往吃这些青菜没什么油水，简直吃到想吐，但六月以来，家里野鸡野兔就没断过，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红光满面，反倒人人都爱来一口清爽蔬菜。
“美滴很！”
曹文君吃完摊在椅子上，拍拍肚皮，鼓鼓的，吃撑了。
曹三省放下碗筷也摊在椅子上，也拍拍肚皮，也鼓鼓的，也吃撑了，也学人说话：“美滴很！”
孙小茹看着逐渐壮实的小儿子，看着逐渐圆润的大女儿，再看看还在埋头干饭的养子，她比吃了蜜都甜。
曹过也吃美了：“舒坦！”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加上‘飞石’跟‘奔跑’陆续突破，带动身体更快成长，而这些成长都需要能量，曹过也不会什么吞吐灵气，这些能量就只有从食物当中汲取。
因此饭量大增。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得亏曹过每日能猎野鸡野兔做补充，要不然孙小茹还真养不起他现在的胃口。
孙小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事：“再过几天村里学堂开课，我想让你去学学。”
她叹道：“过儿聪明，得读书。读书才能开智，才能明事理，不然就只是莽汉，没有太大出息。”
孙小茹曾是秀才的女儿，被卖的那个土财主是一位老举人，孙小茹耳濡目染倒也识文断字，但毕竟没有系统的学过，教不来儿女，只能送去族里学堂。
她想法很好。
但对曹过不适用：“那是曹魏村的学堂，不会让我进的，娘别使劲，在家教我认认字就成。等老三再大两岁，我带他去乡里找老师，保准比村里的腐儒好一万倍！”
他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不愿学之乎者也。
能识字就成。
孙小茹劝了两句，劝不动，不由苦笑，一贯知道这孩子聪明，但没想到在读书这件事情上却跟他爹一样都是个犟种，死活不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