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煊赫的雷霆撕碎夜空
罗泽还没来得及感受成为血族的变化，就看到了远天疾驰而来的雷霆。
莉丝面色一变，遁入阴影中消失不见了。
罗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看莉丝的表现，来的应该是站在教会这边的人。
既然如此，肯定要抱好上司的大腿虽然她的大腿被自己烧焦了。
身为罪魁祸首的罗泽恬不知耻地抱住了瑟琳娜:“瑟琳娜大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该死的魔女对你做了什么？”
瑟琳娜艰难地说着:“我......没事......”
“你......很好。父神......看得到......你的虔诚......”
“配合......亚莉特大人......”
结合这个亚莉特的大名和这耀眼的雷光，罗泽知道了来的人是谁。
魔女们是世界最顶级的强者，但依旧有凡人站到了和她们同样的高度。
这些人类被尊称为“圣者”。
来的是没有势力归属，但心向正义的至高魔法师，煌雷的圣者亚莉特·门德斯。
她早年受过仁爱教会的帮助，对教会的态度相当友善。
亚莉特来到了这座焚毁过半的城池上方，煊赫的雷光在她的身上“滋啦”流动，白银色的长发在雷电中飘舞。
“魔女，出来见我。”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像雷霆一样滚滚炸开，在城中四处回荡，震的罗泽的耳朵轰隆作响。
罗泽捂住瑟琳娜的耳朵，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这种声威......
恐怕快赶上自己白天化身魔女的时候了。
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罗泽把瑟琳娜抱得更紧了。
烤得有些焦，抱上去咯咯响。
瑟琳娜没想到罗泽被转化成血族之后没有半点动摇，反而这么关心自己。
“不用......担心......”她断断续续地说，“亚莉特......大人......是来针对魔女......”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好吗。
你都快断气了，就别这么多话了。
罗泽说:“既然如此，瑟琳娜大人，你先好好休息，相信圣者大人会做好之后的事。”
漂浮在天空中的亚莉特搜索全城，也注意到了两人。
一个不穿衣服血族和一块黑炭......
阿利斯塔皱起了眉头，不对，那是个人类。
而且似乎有仁爱神术的气息。
她落到两人身前，先是给他们丢了两件长袍，然后又抛给罗泽一瓶药剂。
“把衣服穿好。我不擅长治疗魔法，你把药给那个女人喂下，我有话要问你们。”
罗泽感慨守序势力的强者还真是讲道理，他利落地替瑟琳娜和自己换上衣服，然后喂瑟琳娜喝下了药剂。
圣者的药剂立竿见影，瑟琳娜恢复的速度甚至比接受初拥的罗泽还快。
她挣脱了罗泽的怀抱，向亚莉特躬身行礼。
罗泽有样学样，也弯下了腰。
“亚莉特大人，我是瑟琳娜，亚兰城仁爱教会的修女，也是这里审判所的最高搜魔人。如果您是为了魔女而来，我会告诉您我知道的一切。”
“仁爱教会的搜魔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痛恨魔女啊。”亚莉特瞥了一眼罗泽，他像是被闪电劈中似的浑身汗毛倒竖，“这个血族是谁？”
“他是我下属的搜魔人，也是父神忠诚的孩子。”
罗泽心下稍微放松了些，有上司背书就是好使。
“仁爱教会其他人呢？”
“他们已经先行撤离。”
“那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
“需要有父神的孩子留下来，证明父神的勇气。”
亚莉特深蓝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你们见过魔女了？”
“见过。”
“她的权能如何？”
“强如烈阳，我们无法匹敌。”
“那你们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她要折磨我们。”瑟琳娜的语气既不甘又愤怒，“她试图让我们都屈服于烈阳之下，甚至专门让人将罗泽转化成血族......”
“父神的孩子永不屈服。”
亚莉特深深地看着罗泽一眼：“真是个性格恶劣到极点的魔女。”
“你们知道魔女的下落吗”
“......不知道。”
“那个血族知道吗？”
“她是魔女临时从地牢里找出来的，应该也不知道。”
亚莉特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一个那么高调的魔女，却是个藏头露尾欺软怕硬的家伙。”
“她这么想要征服别人，却不敢来见我？”
乌云密布，遮天避月。
粗大如天柱的雷霆滚滚落下，亚莉特在雷光中如同天神。
此刻亮如白昼。
她的声音在城市中每一个角落炸开。
“太阳的魔女，既然你如此渴望让别人臣服于太阳之下，那么——”
“出来见我。”
“你赢了，我自愿做你的走狗。”
瑟琳娜闻言变了脸色，罗泽却开始思索起来。
走狗？
要是有一个圣者走狗的话，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虽然化身魔女的自己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但敌在明，我在暗，总归会有办法的。
亚莉特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她叹了口气。
“傲慢而又卑劣的魔女。”
“真是愚蠢至极，魔女明明会导致世界的崩坏，是所有人共同的敌人。”
“可帝国的高层彼此掣肘，教会之间也各怀心思，白痴一样的赏金猎人们待价而沽。”
她幽幽地说：“最先赶到的，反而是闭门研究魔法，消息最不灵通的我？”
“魔女已经逃了啊。”
瑟琳娜断言：“不可能，其他教会如何我不知道，侍奉父神的孩子绝不可能在对付魔女的事上各怀心思。”
罗泽心里咯噔一声，不愧是狂信徒，涉及信仰的事，她甚至敢和圣者争论。
好在亚莉特勉强算是仁爱教会的自己人，她只是反问了一句：“那仁爱教会派来的人在哪里？”
瑟琳娜沉默片刻：“或许......”
“没有或许。”亚莉特摇头，“我无意诋毁仁爱教会，但你们的上层确实出了一些问题。”
罗泽闻言一喜，教会出问题了？
这是好事啊。
这位圣者似乎知道一些内幕。
亚莉特说：“接下来我会在这里驻留一段时间，我需要一个熟知当地情况的帮手。”
罗泽看了瑟琳娜一眼：“瑟琳娜大人，您还需要主持教会审判所的工作。”
而我，需要这位圣者手中的情报。
无论是教会、魔女、这个世界，亦或者这位圣者本人。
他越步而出，站在亚莉特面前：“我叫罗泽，是仁爱教会的低阶搜魔人，我会努力为您提供帮助的。”
“就算讨好我，我也没办法让你恢复成人。”
那太好了。
“我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罗泽语气坚定，“一切都是为了消灭魔女。”
瑟琳娜越发看重罗泽。
亚莉特不置可否：“那就你吧。”
“新生的血族没办法适应白天，你面对太阳魔女恐怕会不受控制地跪下。”
“从现在开始，每晚都跟着我工作。这是你主动要求提供帮助，要是旷工的话，我会生气的。”
这样既能近距离从圣者身边获取情报，又能暂时避开教会可能的盘问，这已经是罗泽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