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师慈徒孝
上山的参道，两侧是郁郁葱葱的粗壮古木，直插云霄。
神乐跟着十六夜穿过巨大的红木鸟居，来到胧月村的神社，看到建造在山顶的红木建筑。
宫殿的数量不多，但神社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称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里是胧月神社，胧月一族的族地所在。
胧月一族是传统的神官家族，掌管胧月村，已经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
在胧月一族苦心经营下，原本胧月村只是一个人口不足百人的破落村子，如今已经是拥有三千余人的大型村落了。
胧月村里有不少匠人，拥有不俗的锻铁和木工技艺，但主要营生方式是采集药草，并制作药物，对外进行售卖。采药的地点，就是围绕着胧月村的巨大森林展开。
因为是森林，且保留着很多原始的特色，因此森林里不只有各种外界难寻的稀有药草，也有很多毒虫猛兽盘踞。一些森林深处，哪怕是经验丰厚的采药人，都不敢随意冒进。
十六夜说采药人受伤，在神乐看来，无非是进入森林的采药人，遭到了森林里猛兽的袭击。
不过十六夜竟然让他亲自出手，恐怕采药人受伤的数量比较多，伤情也可能比较严重。
果然——
跟着十六夜来到胧月神社的偏殿，还未踏入，神乐就在外面听到若有若无的哀嚎惨叫声。
偏殿之中，十来个男性村民，躺在临时搭建成的木制担架上，有的是头部受伤，有的是手臂和腿部受伤，最严重的那个，是整个胸口被抓出了几道深长的狰狞血痕，几乎奄奄一息。
旁边有两名巫女和穿着狩衣的神官负责照料这些伤员，但由于医疗忍术的水平有限，只能处理简单的伤势，一旦伤势严重，以他们的医疗水平实在无能为力。
“我来吧。”
神乐走了上来，来到伤势最重的那名村民身边，蹲下身子。
蓝色的查克拉浮现在掌心，朝着对方胸口处的伤口一罩。
只见受到查克拉笼罩的伤口部位，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虽然脸色还十分惨白，但气息不像之前那样微弱了，痛苦的脸色也慢慢镇定下来。
神乐来到其余村民身前，如法炮制的使用查克拉，帮助他们治疗伤口。
治疗完毕后，神乐轻轻吐了口气，一口气治疗这么多人，还是消耗了他不少的查克拉。
“弟子你干得不错。”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十六夜好像能够看到外面的事物一样，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随后，她对一侧的巫女和神官进行吩咐：“去弄点清水，帮他们清理一下身上的血迹。”
“是。”
巫女和神官恭敬退下。
神乐和十六夜也没有继续在偏殿逗留，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下次能别让我干这种杂活了吗？”
神乐幽怨的扫了十六夜一眼，这家伙总是找他来做苦力。
“没办法，神社里的人的医疗忍术……不，是医疗鬼道术掌握的都很差，只能靠你的能力了。说起来，你真的不是漩涡一族的人吗？”
十六夜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无论多少次，她都为神乐拥有的治疗能力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神乐治愈他人，并不是依靠‘术’，只是很寻常的将自己的查克拉分配给受伤的人，就能让重伤之人恢复。
“都说了，我和漩涡一族没有关系。看我这头发的颜色，就知道和漩涡一族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神乐对此无奈辩驳，指了指自己头上乌黑的碎发，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红头发的漩涡一族身上。
没错，他虽然没有系统，但也不是没有所谓的‘外挂’。
也许是两世为人的缘故，他提炼出来的查克拉，天生自带一种特殊的生命活性。
直观来说，就是身体被划破伤口，体内的查克拉不需要形成‘术’的概念，就可以迅速自愈。并且可以把自己的查克拉，分离出去，治疗他人。
在治疗方面，他依靠天生的能力，比起很多专精医疗忍术的医疗忍者，更要出色。
也因为有了这个能力，他绝对比常规的上忍级忍者，要难缠许多。
除非正面实力远超过他，否则就会被他用持久战方式硬生生耗死。
“啊，抱歉，实在是这种能力，太容易让人想歪了。如果你一开始走的是医疗忍术的路子，未来说不定会成为一名十分了不起的医疗忍者。”
十六夜如此肯定。
在她眼里，神乐的这种能力，不用来学习医疗忍术实在是太浪费了。
“医疗忍术虽好，但是并不适合我，简单涉猎一下就好了。我记得千年前的六道仙人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学医拯救不了忍界。”
神乐义正严词起来。
十六夜脸上茫然，忍界有流传这样的名言吗？
还有六道仙人什么的，那应该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吧。
“而且，一个忍界，五个大国，数十上百个小国……世界上竟然存在这么多的国家，毫无疑问，这是对六道仙人的背叛。所以，光是学医，是完全不行的。”
“……弟子你又开始说些奇怪的话了。”
十六夜叹了口气，表情微妙。
从很早之前，她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子很奇怪了。
对方是在六岁左右，流浪到胧月村外的森林，并且遭到一头猛虎的袭击，被当时正在森林里练习剑术的她救了下来。
救下对方后，她就惊讶发现，神乐被猛虎伤到的伤口，竟然直接开始以缓慢的速度自愈，让她大感好奇。
为了不浪费神乐的天赋，她就破例传授对方怎么提炼查克拉，并教他胧月一族传承的剑术。
记得对方第一天跟随她学习查克拉使用方式的时候，嘴里一直嘀咕着‘忍界这天上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窗期终于结束了，从今天起，我将立于天上’这种话。
因为没带钱，去村里的拉面馆吃霸王餐，嘴里大喊一句‘我不吃叉烧’，结果被老板暴打一顿，还是她亲自去领回来的。
随后的日子里，他一边努力修炼，拼了命的变强，结果嘴里却总是说着‘我根本没有野心’，还故意模仿什么人，发出贼哈哈哈哈的抽象笑声。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许多。
想到这些往事，作为神乐的师父，十六夜都不禁有些害臊。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尴尬的吗？
“说起来，有一件事最近一直想和十六夜你说。”
这时，神乐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什么事？”
“我想出去走走。”
神乐直视着十六夜的白净无暇的脸蛋，脸色认真起来。
“……弟子，你说的出去的意思是？”
十六夜呼吸一窒，脸上平静的表情有所变化。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想离开胧月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是吗？”十六夜呢喃一声，轻轻摸着心口，仿佛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点了点头，“弟子你的实力已经达标，为师也是时候放手了。”
“你不反对？”
神乐以为对方会挽留自己。
十六夜歪了歪头。
“为什么要反对？你不是说过，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一个男人奔向外面的世界吗？还说什么，要成为‘忍者王’，立于为师之上之类的话。凭你现在的实力，可没办法立于为师之上。”
“呃……”
神乐尴尬不已，脚趾开始抠了起来。
没想到小时候自己说过的玩笑梗，对方全都记得。
“不过，为师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就是那个……立于为师之上的后面，弟子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十六夜睁开了眸子。
是一双猩红，冒着血光的眸子，死死的凝视着神乐的脸孔。
那一瞬间，神乐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