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离别和地下黑市
自己并不是那种富有野心的人……这是神乐一开始对自己的评价。
出身平民，四岁时，父母不幸在战乱中离世……之后自己只能拿着一只破碗，过着颠沛流离的乞讨生活。
那段艰苦岁月，神乐怎么都回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坚持下来的。
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只想着怎么吃饱饭，而不是抱有‘世界那么大，我应该去看看’的想法。
人在饥饿的时候，是真的什么都思考不了，只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肚子里撕咬，让他痛苦不堪。
直到六岁时，流浪到胧月村外的森林，被同龄人的十六夜所救，并在之后拜其为师，学会了使用查克拉和剑术，才逐渐开始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有了一片落脚之地。
刚来胧月村的时候，神乐清楚记得自己只想着老实本分的生活，平平安安过完一生……然后，在成功提炼出人生的第一道查克拉时，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天生是当忍者的料。
这种类似于漩涡一族的奇特体质，让他比正常人多了一种强大的自愈能力，提炼出来的查克拉量，对比同龄人也十分巨大。
这意味着他的手里，掌握着一把通往强者大门的钥匙。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甘于平凡的自己……就彻底死掉了吧。
得到了一，就想要十，得到了十，就想要百……各种想法开始涌上心头，迫使他无法静心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待下去。
无关人的意志，人在拥有能力的时候，自然而然会思考自己的兴趣、优势、未来以及长远目标，最终走上一条实现这种价值的道路。
……
五月份的天气有些闷热。
虽然前一天神乐已经在胧月神社和十六夜这位师父兼青梅竹马告过别了，但在胧月村通往外界的森林出口处，一身巫女服的十六夜，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不用特意来送也可以，毕竟我只是出去走走，又不是不回来。”
在神乐看来，十六夜绝不是那种喜欢伤春感秋的人。
无论是做事，还是为人，都相当的雷厉风行，不会拖泥带水。
“不，作为师父，亲自为出师的弟子送别，是必须要尽到的责任。”
十六夜摇摇头，继续开口：
“多余的担心之言，为师就不说了。毕竟在第一天教你的时候，为师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了。所以，为师很欣慰，因为只有坏人才能够在这个时代很好的活下去。”
“……”
神乐觉得这番话，完全是多余的。
什么叫他不是好东西，就可以很好的在外面活下去。
“这个给你。”
十六夜拿起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递来，正好可以一只手拿住。
“这个是？”
神乐接住包裹，上面残留着一股奇特的香气，是十六夜身上的独有气息。
“为师亲自研磨好的草药，虽然弟子你拥有医疗能力，但到底没有学习过系统的医疗忍术，说不定会用上。”
“……知道了，我会尽量不使用它的。”
神乐将包裹放进身后的背包里，武士刀也一同放在了背后。
“那么，作为弟子，就没有话要对为师说吗？”
十六夜轻轻别过头去，娇嫩的耳朵似乎透着点点的粉红。
“有。”
神乐认真点了点头。
“什么话？”
“我走了之后，记得每天多喝牛奶。”
神乐看了看十六夜这不足一米四的个子，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足，未来会把孩子饿坏的。
“……？”
十六夜微微一愣，只觉得额头有些湿润和清凉，有什么东西，在她额头轻轻触碰了一下。
等到想要仔细体会的时候，那种湿润和清凉感又消失不见了。
金灿灿的晨曦下，少年一身黑衣，头也不回的朝着未知的远地疾驰而行。
“哼，真是太令为师失望了。而且喝牛奶什么的，根本就没有用。”
十六夜不满的轻哼了一声，摸了摸额头被亲吻的地方，白嫩的面皮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心里却涌现出浓浓的甜蜜与喜悦。
她面向那道远行的黑色背影，一时间有些出神。
“不过，别死了啊，说好的要立于为师之上……”
摆动的银白双马尾，铃铛声在风中轻吟。
◎
两个月后。
泷之国，某城镇路边的公共厕所。
神乐掩着口鼻，防止厕所里的臭味扑入鼻腔，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到两个便池的中间位置，轻轻按下附近的隐蔽机关。
石块摩擦的声音，眼前的墙壁像是门板一样，向外侧扭转，露出一条地下通道。
神乐沿着这条地下通道行走。
身后再次传来石块摩擦的声音，连接墙壁的石门再次封闭起来。
走了大约几十米，就到了尽头。
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有类似于酒馆一样的吧台，有几名工作人员负责看守。
更多的是一群形形色色的男女，每一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虽然有酒馆功能，但这里的人，讲话声音都非常微弱，透露着神秘。
神乐一进来，就遭到了众人的注视和警觉。
这里是地下黑市的一处大型据点，有人会在这里发布悬赏任务，然后交给注册在平台上的赏金猎人接取。
最终平台取走一小部分手续费，剩余的大额，归赏金猎人所有。
毫无疑问，在离开胧月村后，他就在地下黑市平台，注册赏金猎人的身份。
这个平台，在后世的剧情中有出现过。
晓组织不死二人组之一的角都——拥有五颗心脏，精通五种属性遁术的不死怪物，也是与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交战国的战国时代忍者。
他就是这里的常客。
不过现在地下黑市里，还未流传着角都这位不死忍者的传说。
从年龄看，角都这个时候，多半和自己差不多大，有没有在地下黑市混迹还不一定。
“就是那个小鬼吗？”
“就是他，听说第一次出道，就斩杀了羽衣一族的精英忍者。”
“太年轻了。以后会成为了不得的赏金猎人吧。”
“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杀了什么人。”
“市场的生意，最近真是越来越难做了，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出来抢工作”
周围的赏金猎人同僚，或是欣赏，或是敌意，或是感慨的看着神乐。
对于这些人口中谈及的内容，神乐耸了耸肩，没有在意。
至于内容中提及的羽衣一族精英忍者，那是他在黑市平台，接手的第一个单子。
这个时代还没有对忍者以下忍、中忍、上忍进行能力区分，那是忍村建立之后，才会有的行政等级。
忍者实力到底如何，战国时代的忍者，都是习惯直接干一架，来确定对方的具体水平。
战国时代的规则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因为这是一个四五岁小孩子，都能提刀杀人的黑暗时代。
哪怕是心存慈悲的僧侣和巫女，只要是出来混的，都必定精通各种杀人术，且杀人手段，比忍者、武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名被他处理掉的羽衣一族忍者，按照后世的能力区分，大约接近上忍的水平，他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解决掉。
这个人的脑袋，足足给他带来三百五十万两的赏金，相当于十分之一的猿飞阿斯玛。
“神乐先生，请跟我来。”
一名工作人员恭敬走了上来，并未因为神乐年轻，就进行轻视。
地下黑市最注重实力，只要有实力，就会有财富和尊敬……当然，还有死亡。
因为实力强大的赏金猎人，在狩猎他人的同时，本人也会被同行盯上。
跟着工作人员来到隐蔽的隔间，像是停尸房一样，灯光昏暗，墙边则是摆放着推拉式的停尸柜。
工作人员拉开7号停尸柜，目光扫向神乐。
神乐拿出卷轴，摊放开来，双手结印。
砰的一声，一具冰冷的死尸静静躺在停尸柜中，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尤其是腰部，像是被某种利器斩中，藕断丝连的连接着上下两半身体。
当然，最显眼的还是死者那一头苍白枯萎的长发，其中夹杂着几缕还未彻底变白的鲜红色发丝。
工作人员拿开记录悬赏目标的名册，翻开到其中一页，和尸体进行对照。
再用电筒一样的仪器，翻开死者的眼球，进行光照，似乎在确认什么。
良久，他检查完毕，露出满意的微笑。
“漩涡清人，漩涡一族年轻优秀的精英忍者。又是一个大单子呢，神乐先生。”
“收拾这家伙，花费了不少功夫，还差点把衣服弄脏了。”
神乐点了点头。
这个叫做漩涡清人的忍者，是他出道的第二个狩猎目标，比第一次遇到的羽衣一族忍者，实力稍强。
但是对方太小看他的剑术了，一开始的时候，就吃了一个大亏，最后只能在饮恨中死亡。
神乐觉得很正常，尽管武士、僧侣、巫女还在忍界活跃，但是主导忍界战争走向的，却是以忍族为单位的忍者集团。
这种出身名门的正统忍者，显然看不上神乐这种类似武士一样的低劣战斗方式。
为此，他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代价，身上的家传忍术卷轴，也被神乐缴获。
虽然神乐现在的主要攻击方式，以武士的剑术为主，但不代表他对忍术没有兴趣。
想要在地下黑市扎稳根基，以至于更进一步，光凭刀术是不行的。
这个时代，毕竟属于忍者。
现在足以自保的情况下，他也得尽快上手忍者的专属战斗技巧——忍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