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7章 少年自有英雄

“老爷子,对不住了!”

那名疤脸军汉看了眼正在看书的卫世远,脸上突然发狠,提起腰刀便朝牢房靠近。

另一名军士同样如此,两人一前一后,却没注意站在门口的那年轻人,已悄悄靠近身后。

就在疤脸军汉开牢门锁时。

惊变突起!

只见那小伙眼神突然变得狠厉,短刃从袖中滑落,握在手中迅速冲了上来。

后面那名军士察觉到脚步声,急忙转身挥刀横扫。

小伙闪身避开刀锋,趁对方回身未稳之际,猛地扑到那军士怀中,左手挡住军士右胳膊,右手持着短刃朝对方脖间猛扎。

刀是白的,血是红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密闭的牢房中。

电光火石间,小伙连扎两下,抽步便退,丝毫不拖泥带水。

扑通——

一声大响!

军士轰然倒地,腰刀脱手落在一旁,他紧紧捂住脖间的伤口,口中发出嗬哧嗬哧的声音,眼睛瞪的溜圆,浑身止不住抽搐。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丁弘誉极为信任的差役手中。

血还在滋滋冒着。

他拼命用双手想要捂住,可伤口又怎能被捂住?这两刀下去几乎切开他半个脖子,血像喷泉一样从指缝涌了出来。

淌在地上,汇成了一大滩。

疤脸军汉猛然转身,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子,死来!”

下一瞬,愤怒涌上心头,他面色狰狞地朝年轻人冲去,刀刀携着含恨的破风声。

小伙眼见不敌,撒腿就往后退,丝毫没有接战的打算。

路过方桌时,他猛然将桌上的半坛酒,用力朝军汉砸去。

疤脸此刻早已红眼,生死存亡之际,几乎没有考虑,挥刀便砍,酒坛登时碎裂,酒水在空中爆开,溅了他一身,更有几滴进了眼睛里,蛰得他睁不开眼。

那小伙见状,提着条凳就往前冲,朝对方右手猛砸去。

火辣辣的灼烧感,让疤脸的视线瞬间模糊,再也看不真切,听见破风声,他只能凭借感觉挥刀,胡乱在空中挥砍。

条凳砸中手臂,疼的他嘶声大叫,腰刀也从手中脱手出。

常年战场厮杀,兵刃离手的下场他当然清楚,可小伙并没给他机会,直接上前两步,高高举起条凳,砸向了他的脑袋。

“咚——”

鲜血飞溅,军汉轰然倒地,已不知死活。

可小伙仍不放心,又操起条凳,朝对方头部猛砸几下,才双手撑住膝盖,直喘粗气。

卫世远站在牢房中,亲眼目睹了这场景。

他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看似人畜无害的后生,动起手来居然这般干净利落。

“后生,好俊的身手!”

小伙听见夸奖,站直了身子,用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咧嘴笑了起来,“卫老爷过奖!”

......

卫渊已挺近牢门。

守在门口的军士,举起长刀本想呵斥,可看见从黑暗中冲杀出来的数十名重甲兵士后,直接将长刀扔了出去,跪倒在地。

“别杀我,我们投降。”

见到这副场景,卫渊手中动作却没停,雁翎刀架在对方脖间,冷声道:“把门打开,饶你不死。”

“行行行,我开!”

跪在地上的军士,连忙取出钥匙,起身去开牢门。

“看住他!”

话还没说完,卫渊已经冲了进去。

几步跨下台阶,冲到了大牢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具尸体,卫渊心头一颤,再抬眼,却发现父亲正和一位浓眉大眼的小伙交谈,他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爹,如何了?”

卫渊快步到近前,上下打量着老爷子。

卫世远摆摆手,淡淡道:“些许小事,怎么惊慌成这样?这般心性,如何提领家族?”

心里担心的要命,可真正见到父亲,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渊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爹教训的是。”

卫世远很是开心,他笑了起来,拉着身旁小伙,朗声道:“这位是爹的救命恩人。”

卫渊心中本来还有疑惑,听见父亲这样说,便知道了个大概,想必这俩军汉也是少年所杀。

心头不由感激。

他连忙放下手中兵器,弯腰行礼:“多谢恩人活命之恩,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大少爷别这样。”

小伙向右跨了一步,侧身躲开了卫渊的行礼。

“高越,陈炉人。我救卫老爷,只是不想让乡里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罢了。”

“你来了,我也该走了。”

高越上前几步,弯腰捡起疤脸军士的腰刀,又从方桌上的碟子里,抓了把花生米。

“高兄留步。”

卫渊上前拦住对方,“你将这官军杀了,留下也是危险,要不随我走吧?”

“呵!”

高越摇头笑了笑,“大少爷不说,谁能知道?家里还有老娘需要奉养,实难从命。”

卫渊点点头也不多言,递出雁翎刀,又取了个荷包出来。

“高兄,在下出来的急,这把刀跟些许银子,还请收下,我看足下也是喜刀之人。”

高越也不客气,将花生米一把塞进袖袋,从卫渊手里接过雁翎刀,微抖腕露出半个刀身,看着上面的螺旋花纹和血槽,他不自禁地赞了一声。

“好刀!”

“高兄喜欢就收下。”

“谢了!”

高越将雁翎刀拿在手中,向卫家父子拱手:“后会有期!”

性格干脆利落,犹如他杀人时的模样。

看着远去的背影,卫世远啧啧称奇:“没成想,小小的同官县,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那镔铁刀你现在舍得送人了?”

“舍得,救了爹的命,这样的刀,一百柄我都舍得。”

“走,咱们去外面看看。”

......

卫渊炮轰县衙的时候,丁弘誉正在书房看书。

书桌旁摆着几盘冷菜,和一壶烈酒,这是他这么些年,第一次将吃食带进书房。

丁猛早在白日就被送走,同时带走的还有那封家书。

丁弘誉一个人待在书房,期间他想了很多很多。

儿时父亲的谆谆教诲、考取功名时的喜悦、初入仕途时的艰辛,可仔细想想,这几十年来,他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即便知道卫家要反,他仍得让整个县衙,处于没有防备中。

主政一方的县令窝囊至此,恐怕也为大明朝少有。

丁弘誉摇头苦笑,起身端起酒杯,饮尽杯中酒,随后上前两步,提起长刀,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不敢伤卫渊性命,更不敢拿一城百姓的性命做赌注。

但县官有守土之责......

他神色泰然,昂首阔步的朝受节堂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