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为寇:从梁山泊开始招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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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黄袍加身东京热

转眼已至亥时,空中繁星若尘。

街上游人逐渐散去,唯独勾栏瓦舍依旧热闹。

章杉背着装有人头和瓦罐竹篓,一路缓行,沿着汴河往内城而去。

过御街、州桥、朱雀门,由北到南,横穿了整个东京城。

来到龙津桥上,正好可以看到旁边占地广阔的太学。

太学位于东京外城的南向,章杉的第一把火准备烧在这。

片刻后,随着火光冒出,木质结构的太学开始燃烧。

周边没有民居,离这最近的一栋建筑,名为国子监。

章杉趁火势还不大,在墙上刻下一行字:重文抑武,亡国之策。

大宋得国不正,对武人极为苛刻,把保家卫国的底层军卒,称作贼配军不说,地位还被有意限制,基本和犯罪之人等同。

烧了太学和国子监,虽不能改变这一现状,但起码可以让朝廷看到。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章杉沿着原路返回,一路向北,来到了御街北端的樊楼。

樊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全部三层高,中间以木质飞桥相连,珠帘玉幕,明暗相通。

即使章杉这个现代人,初见这座建筑时,都觉得异常壮观。

章杉躲在阴影处,趁人不备,把蘸了桐油的绸布点燃,随后用力一丢,扔到楼中间的木质连桥上面。

随着瓦罐破碎,松脂和焰硝被引燃,整座连桥转瞬间被大火覆盖,随后快速烧向相连的楼宇。

衣衫不整的男女慌乱逃出,御街上看热闹的人群,围作一圈,品头论足。

“这个好,胸脯雪白,大若碧玉团。”

“那个也不错,臀如磨盘,浑圆挺翘。”

“快看那撮鸟,裤子都没穿,吊儿啷当。”

章杉听的直乐,合着国人爱看热闹,是祖上传下来的毛病。

他驻足观察了一会,转身来到樊楼后面的小巷。

留下刻字:耽于享乐,不思进取。

如今的整个大宋,上层的达官显贵,除了争权夺利,每日操心最多的,便是如何找乐子。

章杉收起背篓,正准备去下个放火点,谁知刚迈开脚步,却听到有人过来,他赶忙转身躲在阴影里。

“师师,这里不安全,咱们先去松涛斋避一下。”一个中年女声响起,隔着几米开外,章杉都能闻到那熏人的胭脂味。

“官家说今晚要过来,万一扫了贵人的雅兴,奴家可担待不起。”另一个清丽的声音传来,声若鹂鸣,清脆悦耳。

“不碍事的,我刚派人通报了大押班,经过贵人同意了,咱们今日换个地方恭迎圣驾。”

“那便好,都听妈妈安排。”

她们带着两名护院,一边聊天一边走,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

一路从御街绕到乐台坊,几人进了一栋颇为典雅的小院子,门口的匾额上,写的正是松涛斋。

章杉摇头自语:“白天寻你不见,没成想准备离开了,倒是有机会一睹名妓芳容。”

对于李师师,章杉没有什么觊觎之心,也不想和皇帝做同道中人,他是单纯抱着看明星的心态,才跟到这来的。

章杉左右瞧了瞧,趁四下无人,一个助跑翻墙跳了进去。

放倒两名护院守卫,接着把渗血的背篓扔到廊下。

他大咧咧进入房间,不由分说,每人一拳,先把使女和老鸨子打晕在地。

李师师看到陌生男人,吓的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道:“公子何人,莫要害奴家性命,你想怎样,我都配合。”

她说话时,露出害怕神色,轻轻捏住领口,抬头看了一眼章杉,又迅速低下头去,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

“不用白费力气,老子时间紧,不吃你这一套,也没有娶小姐回家的嗜好。”章杉摇摇头,没有怜香惜玉。

他捏住李师师的下巴,左边歪一下,右边歪一下,随后啧啧两声:“果然是个大美人,可惜是个性工作者。”

随后他叹息一声,在李师师不解的目光中,“砰”的一拳,将其打晕在地。

想起待会皇帝会过来,章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提笔蘸了朱砂墨,一把扯开李师师的上衣,露出雪白一片。

沿着白嫩的脖颈,经山丘,过平原,至草地。

留下一行红色大字:张三到此一游。

随手把笔扔下,章杉看着自己的作品,惋惜道:“可惜不能拍照,没办法做冠希,下次再有机会,当找个画师过来,咱也学学宋太宗旧事,作一幅《张三强幸师师图》。”

忙活了两个时辰,此刻已至子时。

从松涛斋出来后,章杉偶遇了四处救火的军巡铺,他们作为大宋的专职消防队,经验绝对丰富。

没多大会,樊楼的火势便被压制住,到最后只烧了西北两栋楼。

但太学和国子监就惨了,此刻那边已红透半边天。

章杉沉浸在破坏的快感中,只觉得身心都得到了释放。

他一路制造混乱,除了想拖延时间,还打算给官家提个醒。

让这位喜好书法的皇帝看看,即便身为首善之地的一国之都,武备业已松弛到此等地步。

章杉沿着宫城来到寿昌坊,躲在阴影处,看了半个时辰的禁军巡逻,顺便记住了路线和换班时间。

接着,他趁人不备,快步跑向宫墙,点燃一个瓦罐后,扔到了皇宫里面。

这次烧的是延福宫,他照例留下刻字:玩物丧志,不似人君。

之所以刻玩物丧志,皆因宋徽宗崇信道教,认为怪岩中有蟠龙神力,可以助他得道升天,因此他特别钟爱奇石。

后来又有道士说,将宫城东北部的地面抬高,必多子之福,由此开始修建万岁山,并在里面摆放众多奇石。

为了收集奇石,宋徽宗还曾征发役夫数千人,以巨舰运送太湖石,所经州县但有所阻,拆门、毁桥、凿城不在话下。

更有奸相蔡京,主持苏杭应奉局,他为了讨好官家,一旦发现花草奇石,立即派人以黄纸封之,称作供奉御物,百姓但有不从,则必获“大不恭”之罪

章杉刻完字后,抬头看到宫内悬挂的黄色帷幔,他灵光一闪,决定再给高俅来点小小的震撼。

随后,章杉深吸一口气,沿着宫城边跑边喊:“高俅黄袍加身!高俅黄袍加身!”

……

今晚的东京,格外热。

而相反的是,延福宫蕊珠殿内,气氛却如冰窖一般。

当今天子,宋徽宗赵佶,此刻正端坐皇位之上,面若寒霜。

他刚才去松涛斋赴约,却发现了衣衫不整的李师师。

更过分的是,还被人在羊脂般的玉体上,留下了到此一游的印记。

赵佶失去性致,气急之下回了宫,谁知刚到宫门,却又听闻延福宫走水,把群玉殿给烧了。

同时,放火的人还大喊高俅要造反。

多亏了皇城禁军临危不乱,要不然只这一出,就有可能闹出大乱子。

当今官家虽宠信高俅,但造反这种敏感事不可不查。

随侍近卫已去殿帅府拿人,他要亲自问问高太尉,你那黄袍是否合身。

要不要把朕祖传的借给你穿穿?

而开封府尹滕白鹭,此刻正撅着屁股跪在殿内,汇报着东京城的火灾情况。

“好叫官家知晓,今夜太学失火,连累旁边的国子监,全都化为了白地。樊楼烧了两栋楼,群玉殿烧塌一半,如此密集火灾,微臣认为不是巧合,定有宵小之徒从中作祟。”

赵佶阴沉着脸,说道:“让皇城司派兵,把这几处现场围起来,配合你开封府查案,内侍省从旁监督,朕倒要看看,是哪个狂徒如此胆大妄为。”

皇城司指挥使白五花,和内侍押班王建轻声应诺,他们已经好久没看到天子震怒了。

“还有那个叫张三的,一并给朕找出来。”想起红颜知已身上的留字,赵佶只觉得心口有团火在燃烧。

交钱了吗?你就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