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机关谷探秘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眼前景象令众人惊叹不已。
这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室，穹顶镶嵌着无数铜镜，将阳光折射成璀璨光束。石室四周陈列着各式机关造物：会自动转动的铜人、能喷火的怪鸟、会行走的木偶...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张巨大的机关桌。桌面上，数不清的纸片在自动翻飞，宛如有灵，编织成千变万化的图案。
“欢迎来到机关谷。”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立于机关桌后。他身着青布长衫，面容慈祥，若非手中把玩着一个精巧铜制机关，难以相信他便是机关谷的主人。
“在下姜垣，天工坊最后的传人。“
“天工坊？“沈清砚震惊，“可天工坊不是已经...“
“消失了？“姜垣笑道，“表面上是的。但技艺从未断绝，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续。“
他手中的铜制机关忽然展开，化作一把精致的剪刀：“就如这把剪刀，既是机关，也是纸艺之器。“
“那么，《天工造物录》是您命人盗取的？“宋远之问。
“非也。“姜垣摇头，“那本书本就是天工坊的传承，却被奸人盗走。我不过想要收回。“
“那为何要派人威胁我女儿？“沈清砚质问。
“那些黑衣人并非我的人。“姜垣叹息，“是'影楼'所为。“
“影楼？“
“一个专门搜集奇术秘技的组织。“姜垣走向石室一角，那里伫立着一个巨大的青铜柜，“他们觊觎天工坊的技艺已久。“
他启动机关，青铜柜徐徐开启。里面赫然陈列着数十本古籍，正中便是《天工造物录》。
“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散落的天工典籍。“姜垣道，“但影楼也在寻找。他们知道沈家纸艺中藏有秘密，故而...“
“所以我们都成了棋子。“沈清砚恍然。
“不过。“姜垣目光落在沈海棠身上，“令爱的'金纸聚灵'之术，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此乃天工坊失传已久的绝技。“
沈海棠方欲开口，石室中的铜镜突然剧烈震动。
“不好！“姜垣神色骤变，“有人破解了外围机关！“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空气。石室上方的铜镜寸寸碎裂，无数黑影从天而降。
“影楼的人！“
十数名黑衣人落地，为首者着红衣，面戴银质面具。
“姜垣。“红衣人声音阴冷，“许久不见了。“
“是你！“姜垣死死盯着那面具人，“叛出天工坊的...萧流影！”
“叛出？”萧流影冷笑，“天工坊的技艺本就该造福天下，却被你们这些守旧之人束之高阁！”
他一挥手，黑衣人立即分散开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交出所有典籍，饶你们不死！”
“休想！“姜垣手中剪刀一转，化作一柄利剑，“天工坊的技艺，岂能落入宵小之手！“
萧流影不屑一笑：“那就莫怪我心狠手辣！”
他陡然取出一支竹笛，正是当日假公子使用的那支。笛声响起，石室中的机关造物尽皆震颤，似乎要失控。
“不好！“姜垣厉喝，“他用'裂音决'操控了机关！”
铜人倾倒，木偶崩裂，那些会喷火的怪鸟竟开始肆意喷射火焰。
“师父！“沈海棠祭出金色剪纸，“我来挡住火焰！“
金纸化作屏障，暂时阻住了失控的机关。但萧流影的笛声愈发急促，连石室的墙壁都开始颤动。
“哈哈哈！“萧流影狂笑，“就这般本事？“
蓦地，沈清砚启开青竹匣：“海棠，接住！“
她将《花影谱》抛向女儿。沈海棠接住秘籍，却见母亲取出一张血红色纸。
“天工坊最后的秘术，'血纸离魂'。“沈清砚咬破指尖，在红纸上勾勒几笔，“以自身精血施展，可破解一切机关。”
“不要啊！“沈海棠惊呼。
已然太迟。血纸在空中燃烧，化作道道红光。所有失控的机关骤然停滞，连萧流影的笛声也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术法？“萧流影后退一步。
沈清砚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宋掌柜，保护好海棠...”
话未说完，她已然昏厥。
“娘！“沈海棠扑上前去。
“现在，该我了！”姜垣长剑一挥，无数机关零件在空中重组，化作一只巨大的机械鸟，“萧流影，让我们彻底做个了断！“
机械鸟展翅，载着姜垣冲向萧流影。两人战在一处，剑光笛影交织。
“速走！“宋远之扶起沈清砚，“这里要塌了！“
果然，整个石室开始崩塌。杜若取出铜铃轻摇。清脆铃声中，一条通道在乱石间显现。
“快离开！“姜垣在战斗中大喊，“天工坊的未来，系于尔等！“
沈海棠泪眼朦胧：“可是...“
“走啊！“
一声巨响中，石室顶部轰然坍塌。众人疾奔向通道，身后传来姜垣与萧流影的厮杀声，还有机关崩碎的轰鸣...
冲出通道时，身后的山体已然轰塌。烟尘弥漫中，机关谷宛若从未存在。
“娘！娘！“沈海棠跪地，轻晃着昏迷的母亲。
“别急。“杜若检查了沈清砚脉象，“只是精血耗损，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宋远之望向坍塌的山洞：“姜前辈他...“
话音未落，废墟中突传机械运转之声。众人凝神望去，但见一只残破的机械鸟艰难地自碎石中爬出，嘴里衔着一封信。
沈海棠接过信件。
信乃姜垣所书：
“天工坊的传人：
待汝见此信时，老朽或已与萧流影同归于尽。天工坊技艺本为造福世人，然需明智之人传承。今将此残破机械鸟留予汝等，鸟体身藏有天工坊最后的秘密。
切记，技艺乃器，关键在于执者本心。望汝等能开创新径。
姜垣书“
沈海棠泪如雨下。那只机械鸟轻蹭其手，蓦然全身机关展开，化作一本薄薄铜书。
书页上密密地刻着各种机关图纸，正是天工坊的核心传承。
“这便是姜前辈要传予的东西。“宋远之道。
“天工坊的技艺...“沈海棠拭泪，“我一定善加继承。“
一个月后。
花影坊重新开张，此次不仅有纸艺，更新添了一些精巧的机关玩具。沈清砚也已然康复，每天指导女儿研习技艺。
“这个机关甚妙。“宋远之执起一个能跳舞的纸人，“巧妙地结合了纸艺和机关术。“
“是啊。“沈海棠笑道，“这是我根据天工坊的心得研制的。让更多人感受到这些技艺之美，这才是真正的传承。“
夜市河畔，一群孩童围着花影坊的摊位，欢笑声不断。纸花飞舞，机关转动，一切是那么和谐美好。
夜市河畔，一群稚童簇拥着花影坊摊位，欢笑声不绝。纸花翩跹，机关转动，一派和谐景象。
风中传来袅袅铃音，那是属于夜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