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炽手可热的波尼亚托夫斯基
得到利奥波德皇帝的准许后，波尼亚托夫斯基立刻前往西里西亚，在奥瓦瓦城堡内见到了雅各布·路德维克·索别斯基。
索别斯基的脸又长又瘦，鼻梁高挺，长得很是漂亮。由于他从小就被扬·索别斯基当做继承人培养，谈吐不凡，仪态举止也是十分高雅。
“索别斯基殿下的这幅样子，真的是又威严、又高贵、又仁慈，比奥古斯特强得多！看来，波兰复兴有望！”
在会见中，波尼亚托夫斯基暗暗地端详着雅各布的样貌，心底里很高兴，觉得他和卡尔果然选对波兰国王的人选。
双方之前早有联络，而雅各布也一直在同波兰的支持者们联络，所以虽然远在国外，雅各布对波兰国内的情况很是清楚，知道必须尽快回到国内，占稳位置，将奥古斯特赶出去。
所以双方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刻动身，前往奥地利和波兰边境，等待雷恩施塔德中将的接应。
只是卡尔早嘱咐过波尼亚托夫斯基，必须防备旅行途中的不稳定因素。
奥古斯特为了消灭王位竞争者，什么都有可能干的出来，可能派刺客直接暗杀雅各布，也有可能派遣萨克森军队越过边境，直接杀人。
所以在一行人离开奥瓦瓦时，波尼亚托夫斯基招募了雇佣军，用以保证路上的安全。
这些雇佣兵几乎全都是匈牙利人，大约有400名步兵和800名骑兵。他们中有许多人参加过大土耳其战争，有些人为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而战，有些人则为奥斯曼苏丹和特兰西瓦尼亚大公而战。
不论为谁而战，在战争结束后，他们都失业了，德意志人占领匈牙利后，就将原先的匈牙利士兵解散，换成训练有素的德国部队。曾经的特兰西瓦尼亚大公之子，匈牙利士兵的领袖，拉科奇·费伦茨也远走国外，在土耳其宫廷中寻求庇护。
所以，失业的匈牙利兵只能在匈牙利各地过着游荡的生活，成为土匪，或者廉价的将自己卖给哪位匈牙利贵族或者波兰贵族当雇佣兵。
这些匈牙利人不守纪律，身上有股匪气，启程的时候，雅各布很担心他们会在路途中闹事，要求雇主发赏钱，劫掠路边的村庄。又或者是晚上喝醉酒到走不了路。
可在波尼亚托夫斯基的指挥下，这些匈牙利兵居然被训的服服帖帖，没多久，就变得令行禁止，就像瑞典士兵那样。
雅各布看在眼里，认定波尼亚托夫斯基是个好将军，特别是得知波尼亚托夫斯基在大土耳其战争中指挥国胸甲骑兵连，又指挥波兰军队对抗萨克森人后，立刻生出将其收为己用的想法。
“波尼亚托夫斯基，你真是个能干的小伙子，等我取回属于我的王位，我将给你最好的职位。”
“能为陛下服务，就是我最大的荣幸，”波尼亚托夫斯基骑马走在雅各布身边，用恭敬的态度说道。随后，他又委婉的表露出拒绝之意，“只是如果我就这样在宫廷里获得高位，培养我的萨皮埃哈家族，又该怎么办呢？”
听见萨皮埃哈家族这个名字，一丝不悦之色在雅各布的脸上迅速闪过。
早在扬·索别斯基的那时候，萨皮埃哈家族的崛起就已经困扰着波兰宫廷，雅各布还记得，在他小的时候，扬·索别斯基听到萨皮埃哈家族的名字后，一整天都会阴沉着脸。
只是扬·索别斯基忙于对抗外患，对于国内各大势力，能团结就尽量团结，才没有闹出什么叛乱。像奥古斯特这样认为攘外必先安内的，就迅速被萨皮埃哈家族的叛乱弄的丢掉王位。
考虑到这里，雅各布只能感叹这个波兰国王，可不好当，瑞典那个卡尔，哪是请他当国王，明明就算把他往火坑里推。
他那位战胜奥斯曼人的老爹和背靠萨克森的奥古斯特，都拿萨皮埃哈家族没有什么办法。他回到波兰后，难道也只能听之任之，看着萨皮埃哈一路蚕食小家族吗？
雅各布当然不会就如此屈从于萨皮埃哈，他打算在登基后慢慢削弱萨皮埃哈的权势，至于现在，他决定将波尼亚托夫斯基先挖过来。恰巧，波尼亚托夫斯基自身看上去就是个年轻而有野心的人，只要给予高官厚禄....
“萨皮埃哈家族，我自有封赏。”
雅各布顿了顿，继续说道：
“在我看来，你要比萨皮埃哈家族的那些人，更为出众。他们只是在立陶宛待着，派了一小支部队跟着瑞典军队反抗奥古斯特。而你呢？冒着生命危险联络反抗奥古斯特的勇士们，还打响了对抗萨克森军队的第一枪。这样功绩，值得被授予更重要的职位，在将来的某一天，波尼亚托夫斯基家族，也应该成为和萨皮埃哈家族并列的豪门。”
雅各布又画出张大饼。毕竟，在打败奥古斯特后，肯定要洗牌一堆站队不够快的官员和贵族，还是有不少职位和庄园可以拿出封赏的。
“陛下，您假如要授予我职位，出于臣民的义务，必须为您尽力。但要成为萨皮埃哈家族一样的豪门，就超过我的奢望啦！”
波尼亚托夫斯基回答道。他确实想出人头地，可是要和过去的老东家并列，就太过分了。
萨皮埃哈家族拥有立陶宛作为后盾，还在按照瑞典的模式训练军队，几十年后说不定就能取代索别斯基家族。
所以波尼亚托夫斯基还是要给萨皮埃哈家族面子的，将来情况有变，重新为萨皮埃哈家族服务也不是不可。
他也不是没有理想，看谁强大，看谁给的职位更高，就投靠谁，他只是希望建立个强大的波兰，只是这个波兰是索别斯基王朝的波兰还是萨皮埃哈王朝的波兰，一点不重要。
就这样，在雅各布·路德维希·索别斯基甚至还没有踏入波兰过境时，所有人都为着将来的争权夺利，做好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