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靠修罗场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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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你究竟是谁

虞棠蜷在草席上咳嗽,袖中抖落半片枯叶。这是她昏迷时藏在指缝的狼毒草,此刻不小心混入了药汁。

“大人…这药性太烈…”话音未落就被掐住下巴灌药,喉间灼痛如吞炭火。

待狼妖离去,她立刻抠喉吐出雪色药渣。

地牢突然灌入寒风,玉临渊的狐尾卷着冰雾逼近,“敢吐本君的药?”鲛绡下透出琉璃色瞳孔,“你这双眼睛,倒比之前那些奴才干净些。”

虞棠垂头瑟缩,余光瞥见他腰间金铃——铃身有道细痕,正是原主当年为引毒割裂的。

她故意让袖中枯叶飘落,颤声道:“少主恕罪…小的自幼体弱…”

狐尾骤然缠颈,玉临渊俯身轻嗅,“黑龙族的血咒,腐肌草的灼伤,还有...”指尖按在她锁骨若隐若现的合欢花纹上,“本君最讨厌的,就是骗子。”

地牢外突然传来急报,“少主!北苑的小公子又犯病了!”

玉临渊甩开她时,虞棠趁机将血藤引药渣塞进墙缝。

看着那抹雪色大氅消失在廊角,她摸向怀中——

青铜钥匙还在,而狼族令牌上的柏木香,正与血藤引里的狼毒草气味缓缓融合。

青丘边界,碎玉城。

虞棠裹着破旧的棉袍,在药园里挑拣冻僵的雪见草。

这是她成为狐族药奴的第十日,指尖生满紫红的冻疮,呵气成霜的清晨里,总要先踩着积雪去后山挑泉水。

她借着俯身舀水的动作,目光扫过巡逻的狼妖腰间的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狼头暗纹——是狼族调兵符的制式。

原书提过,持此符者可调动边境驻军。若能在三日内拓下纹路,便能伪造调兵令引发狐狼两族争端。

“病秧子!把东厢房的药炉生了!”管事的狼妖甩来一捆柴火,砸得她踉跄半步。

虞棠垂首应声,却在弯腰时摸走狼妖腰间令牌——

指尖擦过令牌边缘,袖中早备好的软泥已拓下纹路。

今夜用烛火烘烤便能复刻,届时将假令牌塞进蛇族细作的住处,便是挑拨三族的一把火。

药炉腾起青烟,窗外飘来小妖们的嗤笑:“听说昨夜又有试药奴死了?”

“少主最近试的新药越发凶险…”

虞棠拨弄炭火的手顿了顿,炭灰里显出一角泛黄纸页,竟是《青丘药典》残卷。她佯装咳嗽,将残页塞进袖袋。

三日后,子夜。

虞棠被铁链声惊醒。

两个狐卫拖着血淋淋的人族奴隶扔进隔壁牢房,那人的惨叫声撕破寂静,“少主饶命!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金铃铛…”

虞棠冷眼旁观。

金铃铛的线索是虞棠故意放出的假消息。三日前她将染了狼族香料的铃铛赝品丢进刑堂,故意引得玉临渊追查。

此刻惨叫的奴隶,正是她选好的替罪羊——此人脖颈后的蛇鳞刺青,足够让蛇族百口莫辩。

地牢石门轰然开启,雪色大氅掠过腥臭的草垫。

玉临渊的狐尾卷着个白玉瓶,指尖一弹便有毒雾弥漫。

虞棠立刻屏息闭气,听着周围奴隶接连倒地,直到冰凉的狐尾缠上脖颈。

“会辨毒?”玉临渊的鲛绡不知何时滑落,琉璃瞳映着她佝偻的身影,“抬起头来。”

虞棠剧烈咳嗽,袖中抖落半片枯叶,“小人…咳咳…曾在黑龙族做过药童...”枯叶此刻碾碎在掌心,恰好遮掩气息。

狐尾忽然探入她衣襟,在锁骨处停留。那里有腐肌草灼烧的疤痕,玉临渊的指甲刮过皮肉:“疼吗?”不等回答又轻笑,“比不得剜心之痛。”

她浑身一僵。这话分明是试探,原主曾骗玉临渊剜心取血炼药。虞棠扑通跪下,“小的听不懂少主的话...”袖中枯叶悄然落地,被狐尾碾成碎末。

腊月初一,疫病初现。

虞棠抱着一筐药草穿过回廊时,听见侍女啜泣:“小公子又吐血了...”她望向北边禁地,那里连日飘出焚烧尸体的焦臭。

三日前她将染毒的雪见草混入幼崽饭食,此刻爆发的“雪炽症“正是计划开端。

唯有成为唯一能治此病之人,才能接近玉临渊的九尾——那藏着青铜钥匙的第三条尾尖。

按书中进程,狐族幼崽的“雪炽症“也该爆发了。

果然——

那日她正在煎药,突然被狐卫拖到玉阶前。暖阁里躺着个三尾幼崽,耳后鳞片渗着黑血,正是雪炽症晚期症状。

“治不好,就做花肥。”玉临渊斜倚软榻,九尾如雪瀑垂落。虞棠注意到他腕间新添的刀痕——

那伤口是她昨夜用淬毒的银针所刺。毒素会让他五日后心脉滞涩,届时她以解药要挟,便能换得禁地通行令。

“需...需至亲尾毛三根,辅以冰蝉蜕...”话音未落,狐尾劈面抽来。

“你也配提冰蝉蜕?”玉临渊掐着她脖子按在榻边,“知道上一个这么说的奴才怎么死的吗?“指尖划过她眼皮,“剥了皮挂在...”

她早算准玉临渊会震怒。

这一鞭的伤痕正好掩盖锁骨下的女子特征,而飞溅的血渍会沾在对方尾尖——

那上面有她从黑龙族偷的追踪香,今夜便能循着气味找到宝库。

幼崽突然发出濒死的呜咽。虞棠趁机摸到他尾尖,扯下三根银毛:“少主若不信,可先剜我一眼!”将狐毛混着血沫塞进药炉,“半刻钟内不服药,毒入心脉无救!”

玉临渊的瞳孔缩成竖线。当幼崽喝下药汤停止抽搐时,虞棠的后背已冷汗浸透。

她看着玉临渊抱起幼崽轻哄,忽然发觉他尾尖缺毛处渗着血珠——这狐狸对自己也够狠。

腊月十五,暗涌渐生。

虞棠抱着药罐穿过梅园时,被个鹅黄襦裙的少女拦住。对方耳尖绒毛未褪,显然是刚化形的小狐妖:“你就是那个会治雪炽症的药奴?”突然压低声音,“西苑有个病人,你若能救…”

她跟着七拐八绕来到荒院,柴房里竟躺着个生狼耳的少女!虞棠瞳孔骤缩——

这是狼族与狐族的混血,按律当诛。小狐妖递来袋金珠:“求你救她,阿姐是被狼王强掳的...”

突然有脚步声逼近。虞棠将金珠塞回,摸出随身带的幻香:“每日辰时熏半刻。”

这是用狼妖令牌上的柏木香调制的,能遮掩狼族气息。离开时她踩到枯枝,院外顿时响起厉喝:“谁在那里!”

狐卫破门而入的刹那,虞棠将小狐妖推进柴堆,自己迎上刀锋:“大人!奴婢发现这丫头偷藏蜜饯!”从袖中抖出早备好的油纸包,“您瞧,沾了鼠尿的...”

小狐妖被拎走时回头望她,眼底有泪光闪动。

虞棠揉着被踹伤的膝盖,在雪地里捡到枚狼牙坠子——这是后期狼族内乱的重要信物。

腊月廿三。

虞棠在药房捣药时,后颈逆鳞印记突然灼痛。

窗外飘来赤色雪霰,这是黑龙族靠近的征兆。

她打翻烛台引燃帷幔,趁乱将青铜钥匙藏进捣药臼——这是她打扫禁地时发现的,锁孔与钥匙纹路完全契合。

火势蔓延时,玉临渊的狐尾卷着她摔出窗外。九尾在烈焰中焦黑蜷曲,他掐着她腰肢冷笑:“你放的?”

虞棠咳出烟灰:“少主明鉴...咳咳...奴婢看见黑影往禁地去了...”

当夜,黑龙族使者果然出现在禁地附近。

玉临渊将虞棠锁在刑架上,狐爪抵着她心口:“你身上有龙涎香。”突然扯开她衣襟,“本君很好奇,那疯子在你身上留了多少印记...”

暗牢外突然传来轰鸣。

虞棠在震荡中咬破舌尖,血珠滴进玉临渊腕间伤口——

这是《青丘药典》记载的血咒,能暂时混淆五感。趁他恍惚时,她摸走他腰间金铃铛:“少主,您找的是这个吗?”

玉临渊的瞳孔瞬间涣散。

虞棠听着渐近的龙吟声,将铃铛塞进他掌心:“三年前月圆夜,有人用这个铃铛为您引毒...”这是原主记忆里最深的画面,“她说过,你看不见也好,这世间的脏东西,她替你挡着。”

九尾突然缠住她全身。玉临渊贴着耳垂呢喃:“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