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刮目相看（求追读）
望着宋理宗和魏关孙甥舅二人的背影消失，群臣转过身，面对谢方叔，个个脸色不善。
程元凤嘴角一扯，冷笑：“左相真是好计较，对付魏关孙不成，反被魏关孙对付了，害得我们破财不少。”
“没错。”
“就是。”
“左相不愧‘老谋深算’呢。”
这话引起群臣共鸣，无不是赞同，附和声响成一片。
谢方叔搞了五年的捐金助国，月月逮着他们捐金，五年加起来，也没有今日的损失惨重。
谢方叔老脸一红，很不自在，为了平息众怒，脸上挤出笑容，双手抱拳，来个团团揖，腰弯成九十度，诚恳之极：“此事怨谢某。是谢某没有想到，魏关孙不过十八岁的小子，乳臭未干，竟然有如此算计。谢某在这里给诸位同僚陪罪了。”
“哼。”
“哼。”
虽然谢方叔的姿态放得极低，然而群臣损失不小，并不领情，冷脸以对。
程元凤转过身，双袖一甩，拂袖而去。
吴燧这些他的心腹及爪牙，快步跟上，很快就没影了。
徐清叟和陈大方这些谢方叔的心腹爪牙，虽然心中不满，但是没有表露出来，等着谢方叔示下。
谢方叔知道他们心里不爽，右手一挥，驱赶道：“走吧，快走吧。”
徐清叟和陈大方他们见过礼，快步而去。
荣王双手抱拳，向谢方叔见礼：“左相，因为我的事体，连累左相为同僚埋怨，赵与芮这里赔罪了。”
“荣王言重了，这都是谢某的过错，是谢某看人不准，小瞧了魏关孙。”谢方叔抱拳回礼，感慨道：“真是没有想到，魏关孙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了得，精明过人，真是让谢某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荣王不接受这评价：“左相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不高看，不高看。”谢方叔摇头。
荣王忧心：“那么左相还会支持孟启继位？”
因为昔年旧事，荣王伤了宋理宗的心，虽然宋理宗没有提过，并不代表他忘了，所以宋理宗肯定不会传位于荣王。在魏关孙不能当皇帝的情况下，宋理宗会传位给赵孟启。
其实，这并没有区别。
赵孟启是个天然傻子，传位给他，荣王作为赵孟启的生身之父，自然是大权在握。
但，这需要谢方叔这个位高权重的左相支持。
谢方叔笑道：“荣王但请宽心，谢某既然答应了荣王，自会把这事做成。就是不知道荣王会不会守信？”
荣王拍着胸脯：“左相但请宽心，赵与芮一定信守承诺。”
谢方叔大是快慰：“既然如此，还是永嘉郡王继位于我辈更有利，正如宁宗旧事。”
宋宁宗之所以能够当上皇帝，不是因为他联明过人，而是因为他很笨。
傻子，还不好对付？
象赵孟启这样的傻子当皇帝，对群臣来说才是最有利的，可以趴在他身上吸血割肉，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听闻此言，荣王放心了。
两人肩并肩朝外走。走着走着，谢方叔脚步一顿，眼前一亮：“此事，未必是坏事，我们得做成，早日把钱归于国库。”
荣王一个趔趄，扭头盯着谢方叔，满脸不可思议：“左相，今日捐了老大一笔钱，按理当拖上一拖，哪有早日给钱的道理。”
谢方叔很是笃定：“不不不，就是要做成，越早做成越好对付魏关孙。”
“左相，你只捐一万贯钱，我要捐二十万贯呢，你自然是不心疼。”荣王没好气。
谢方叔摇头：“荣王，区区二十万贯与大位比起来，算什么？”
“左相，此言何意？”荣王完全不能理解。
谢方叔智珠在握：“荣王，只要此事做成，我就向官家进言，把解决财政危机这事交给魏关孙来做。”
“……”荣王满脸不可思议：“左相，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自嘉定元年财政危机爆发以来，已经四十八年了，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谁都不能解决。就算你想要把这事交给魏关孙，皇兄也不会准。”
谢方叔信心十足：“官家一定会应允。”
“不可能。”荣王才不会信：“皇兄又没有疯。”
谢方叔压低声音，在荣王耳边嘀咕：“……”
“……”荣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是阳谋，由不得姓魏的野种不得不接手。高！高！高！不愧是左相，智计就是高绝！”
谢方叔很是受用：“我这就去给右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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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公干处。
房间并不大，陈设更不奢华，相反还有些简朴，陈元凤处置公务的桌子是一张陈旧的柏木桌，有些破损。供人坐的椅子，也很陈旧，磨损不少。
程元凤快步来到桌子后面，坐在陈旧的柏木椅子上，恨恨不已：“姓谢的，你自以为智计绝世，却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害我捐了一万贯。”
“右相，你这是在骂我呢？”谢方叔快步进来，满脸笑容。
在这私下里，程元凤可不会给谢方叔面子：“难道不该骂？”
“该该该。”谢方叔重重颔首。
“……”程元凤不解其意：“左相此来有何要事？”
“右相，谢某此来，是向右相求助。”谢方叔直道来意：“我以为，我们当尽快把钱归于国库，还请右相助我一臂之力。”
程元凤在朝中的势力不小，没有他的允准，此事不可能做成。
程元凤嘲笑：“左相是不是家资无数，钱多得没地儿花了，不得不捐给朝廷？”
谢方叔笑容不减：“谢某以为，此事做成，可以趁机进言，让官家把解决财政危机这事交给魏关孙来做。”
“哈哈。笑死我了。”程元凤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左相啊左相，这次吃了一个闷亏，你还不收手？就算你想，官家也不会准。魏关孙是谁？是官家唯一继承人，官家又没疯，任由你对他下手而不护着。”
谢方叔笑眯眯的：“右相，我们如此做……”
“……”程元凤满脸震惊，噌的一下站起来，看着谢方叔，右手大拇指一竖：“还是左相了得，如此阳谋也想得出。如此一来，官家必是欣然应允。好！我就配合左相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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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寒堂。
宋理宗坐在首位，阎贵妃坐在左侧，魏关孙坐在右侧。
阎贵妃听宋理宗欢快的说完今日朝会之事，俏脸上满满的震惊，剪水秋瞳瞄着魏关孙：“关关，真是没有看出来，你如此了得。第一次参与朝会，令人刮目相看。”
“是啊是啊。”宋理宗深以为然：“关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好！好！”
魏关孙谦逊：“这都是大舅舅教得好。”
魏关孙虽然无官无爵无权无势，然而宋理宗没少亲自教导他治国之道，这马屁拍得宋理宗浑身舒坦，畅笑不已：“哪有哪有。”
阎贵妃站起身来：“关关第一次参与朝会，旗开得胜，当摆酒庆贺。”
“应当的，应当的。”宋理宗欣然应允。
阎贵妃亲自下厨，做了五个菜，三人围着桌子痛饮一番，直到宋理宗醉意上来，这才作罢。魏关孙告辞，出了行宫，回到四郡主府。
慈宪夫人站在四郡主府大门口，拄着龙头拐杖，倚门相望，接到魏关孙，欢喜不已，问起朝会经过。
魏关孙择要说了，慈宪夫人笑得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关关长大了，能帮到官家了。”
让魏关孙帮宋理宗排忧解难，是她最大的心愿，别提她有多欢喜了。
四郡主笑得嘴也合不拢了：“关关，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魏峻昂首挺胸：“也不瞧瞧，关关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