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孽凰泣星

血茧裂隙·丑时

楚明昭的指尖触及血茧的瞬间，青铜树根突然暴长成锁链。真太子苍白的脸从粘液中浮出，眉心血痣竟与她的伤痕重叠成双鱼纹。萧景珩的蛊虫在树根间炸成血雾，尸群眼眶里同时亮起星芒。

“阿姐...星晷在改写记忆...“楚明玥的残魂突然附着在银簪上，簪头浮现出燃烧的冷宫画面——二十年前，被剜心的根本不是太子，而是裹着龙袍的女婴。

国师的法杖刺穿楚明昭肩胛，将她钉在青铜树顶：“好孩子，你才是被换出去的真太子。“血茧中的少年突然睁开空洞的眼，胸口浮现与萧景珩相同的蛊痕星图。

楚明昭呕出的血染红树纹，地面星晷开始逆向旋转。她看见三岁的自己蜷缩在冰棺旁，母后正将半块玉珏塞进女婴嘴里——那女婴的脸，分明是此刻血茧中的真太子。

“现在明白为何选你做容器了？“国师撕开衣襟，露出与青铜树根融合的下半身，“只有真正的皇血，才能承受星晷千年的怨气...“

萧景珩的银鞭突然绞住国师咽喉，鞭梢磷火映出他眼角血泪：“那您可知，被做成活蛊的皇子，每日要吞吃亲妹妹的血肉？“

星骸深渊·寅时

楚明昭坠入裂缝时，抓住了萧景珩的断臂。腐尸托举的青铜棺在脚下排列成河图，每具棺椁都刻着“楚明昭之墓“。十九的鸣镝箭从棺缝射出，箭身绑着的襁褓碎片写着：“双生非孽，凰吞龙始“。

“抓紧！“萧景珩用蛊虫黏住岩壁，后颈虎符纹渗出的血凝成钥匙形状。楚明昭忽然将银簪刺入他虎符纹中心，青铜树根应声炸裂，露出埋藏其中的半枚兵符。

真太子的尖啸震落碎石，他心口的蛊痕正在吞噬星晷光芒。楚明昭看着自己掌心同步生长的星图，突然将兵符按进萧景珩伤口：“你才是母后准备的容器！“

尸群突然调转方向跪拜，国师的法杖在萧景珩手中融化成权杖。真太子撕裂血茧扑来时，楚明昭咬破舌尖画出血符——正是冰棺底层的禁术残章。

“以吾皇血，归彼星宿！“符咒完成的刹那，她与萧景珩的伤痕同时迸射金光。真太子在光芒中碎成星尘，楚明玥的残魂从银簪跃出，化作火凤衔住溃散的星晷。

破晓·皇陵之巅

楚明昭握着融化的玉珏，看晨曦染红妹妹消散的虚影。萧景珩的蛊虫在眉心凝成新痣，虎符纹已与兵符完全融合。十九捧来焦黑的诏书残页，上面是先帝朱批：“双凰临世，当焚星晷“。

“主子，各地出现青铜树苗。“十九指向山脚的诡异绿光，“百姓开始供奉血茧...“

萧景珩突然将权杖折成两段，带毒的断刃刺穿彼此掌心：“现在我们是新的星晷了。“他舔去楚明昭颈侧血迹，“公主猜，下一个要来分食天命的是谁？“

狂风卷起燃烧的星晷残片，在空中拼成完整的南楚疆域图。楚明昭在灰烬中看见母后的幻影，正将襁褓放入冰棺——那婴儿的脚踝，印着与萧景珩相同的虎符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