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散装的大哥（二合一大章）
离开综合休闲楼。
刘蝉还是穿着那件黑长袍。
只是把兜帽、墨镜、口罩都扔了。
因为之前和那俩便衣特工的遭遇战，让他发现，自己“全副武装”的打扮，在这所学院里不仅无法隐藏身份不说，反而会引起一些二哔不必要的注意。
沿小路。
拄着树棍拐杖。
刘蝉努力装出他只是“崴脚”了的姿态，耗时二十五分钟，“艰难”来到学院正大门前。
“大人！”
为首军警发现是刘蝉，立马带领其余几名军警、以及二十名安保上前，立正敬礼。
“我要出去。”
“是！”为首军警变戏法似得拿出笔和本，恭敬递出：“大人，请签字。”
‘看来截止目前，我被撤资的消息还没有传开。’
心底分析着，刘蝉嘴上没有多说，接过笔本，就在“出行通报”一栏签上了自己名字。
“开门！”
接回纸笔，为首军警一声令下，控制室内的操作人员急忙拍下按钮，将一扇厚重的金属栅栏门打开。
但见此一幕，刘蝉还没有什么反应，为首军警却是如遭雷击！额角瞬间溢出冷汗，猛地看向控制室，怒吼：“开大门！”
操作员一呆，立马意识到什么，整张脸也变得惊恐，慌张按下另一个按钮。
“吱——”
就见金属栅栏门旁边的正门，开始向两侧缓缓展开。
“对不起大人。”为首军警吞咽口水，转回头对刘蝉几乎是180°的鞠躬：“开门保安新来的，不…不知道规矩。”
“没事。”无所谓的摆摆手，刘蝉直接拄着拐棍走出。
以往，他都是坐车出入。
也不知道自己出门是有开大门的规矩的……
待刘蝉“一摇一晃”的消失在视线尽头，为首军警这才心有余悸的直起身。环视一眼众脸懵逼的下属，咬牙，拽了拽被汗浸湿的警服，杀气腾腾的冲向操控室。
“咚！”
一脚踹开门。
为首军警面色无比难看的揪起操作员，咆哮：“艹**的！你他妈要谋杀老子？”
“我…我…我忘了刘大人也要走正门……”
“去你妈的！”
为首军警双眼喷火，果断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在围观众人都没能回过神的刹那，抵住操作员的额头，光速扣动了扳机。
“砰！”
弹头出鞘！
炸开一团血雾。
“……”
再次环视周围已经傻了的众人，为首军警松手，任由操作员的尸体直挺挺倒下：“裹好，丢处置室去。”
“……”
“没听见嘛？！”
“是！”
……
走出学院周围的车辆禁行区。
刘蝉掏出手机，扫了眼屏幕上刘海的几个未接电话，发送一条“马上到”的短信。
然后打开出租车软件，叫了个车。
没一会儿。
一辆出租车便驶来，停在刘蝉身旁。
司机降下车窗，看到是刘蝉，一愣。不敢置信的用力眨眼：“你……您是……呃……是您叫的车？”
“对。”刘蝉将注意力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拄着树棍上前几步，拉开车门坐进去：“去帅海医院。”
“啊……好…好的。”司机胆战心惊，踩油门的脚都一抖一抖了起来。
刘蝉：“……”
司机：“……”
刘蝉：“……”
司机：“……”
刘蝉：“你是在开摇摇车吗？”
“对…对不起！”司机猛擦额角冷汗：“那个……您是刘大人吗？”
刘蝉抬眼：“有事？”
“您可是……啊……咱们白东市的骄傲啊！”透过内后视镜，司机挤出谦卑与讨好的僵硬笑容。
“哦。”刘蝉感到了莫名烦躁，低头：“马上就不是了。”
“……”
司机没太听清，但也不敢问。
只得拼命控制住右脚，尽量平稳的踩踏油门……
刘蝉则拿出手机，躺靠在座椅上，漫无目标的刷起短视频。
毫无疑问，此时各大平台的所有内容几乎都和凌晨的“天降巨物”相关。
百分之九十的评论，也都集中在“为什么。”
【为什么会天降巨脚？】
【为什么能砸塌教堂和小半个帝都？】
【为什么整个帝都那么多的贵士没能阻挡？】
【为什么会有“巨脚？”】
【谁的脚？】
【目的是什么？】
【脚臭吗？】
【是某个超级大贵士的恶作剧吗？】
【神迹降世吗？】
【如果是神迹降世，为什么专砸教堂？】
【忍不住对着这只脚放纵了，是不是该去死……】
刘蝉：“……”
而最新消息。
帝国官方已经对现场进行封锁，并驱赶走所有到场的媒体记者和自媒体人员。
据此推测，网络方面对于相关的视频、报道和谈论，大范围的封禁和下架也是跑不了了。
紧皱着眉头。
刘蝉放下手机，再度陷入沉思。
网络上，大多网友们问的，也都是他想知道的。
但对于他来说，更关键的问题是——先“内脏”，后“右脚”，那接下来他的身体组织，会不会还要继续消失？
尤其他的右脚，是巨大化的从天坠落。
那之前消失的“前列腺”，是不是也以同样的方式摔在了哪个地方？只不过没摔在人口密集区，暂且没上新闻罢了……
‘还有。’
‘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与我当初天赋消失有没有关联……’
“……”
‘我这些没了的器官，还能不能回来了……’
‘我踏马不会四分五裂了吧……’
‘前列腺还好说，是内脏。但四肢这东西……藏不住啊……’
‘官方层面肯定会调查的……’
“加之有贵士这种超凡个体的介入，很容易查到我身上吧……”
“……”
‘到时候怎么办……’
‘亦或者，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某种机缘来了……’
“……”
越想越怕。
越怕越乱。
越乱越想。
刘蝉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应势而生了一个毛线团，完全理不出一点头绪。
“刘…刘大人，咱们到地方了。”
不多时，出租车抵达目的地。司机小心翼翼的开口，让刘蝉回过神。
“哦。”压抑住脑子里的暴动，他掏出手机，扫了一下车内的二维码：“多少钱。”
“不要钱了！”司机连忙摆手：“能载大人一程是荣幸。”
“你开门营业，谁也不能白坐。”刘蝉皱眉：“说个数，我直接就给你扫过去了。”
“那……”司机迟疑：“那……一百二十五万？”
刘蝉扫码的动作一滞，怔怔抬头，不敢置信看向司机。
“呃啊……十块！十块就行！”司机立刻改口，冷汗直流。
“叮——”
扫码付款十元，刘蝉一边深深看着司机，一边拄着树棍下车了。
“对不起大人。是…是您让我说个数的……”
司机也跟着哆哆嗦嗦的下了车，快哭了：“主要我家房贷差了一百二十五万……对不起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没事。”一瘸一拐朝着刘海医院的大门走去，刘蝉摆摆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刘大人您这话，深刻啊！”
刘蝉：“……”
不再理会对方。
刘蝉“快步”走进医院大门。
早就注意到刘蝉、并快跑赶来的几名女导诊，立刻齐刷刷的90°鞠躬：“刘大人。”
“刘海呢。”
“院长在做手术呢。”到诊领班直起身，几乎是以谦卑的态度绕旁领路，带着刘蝉来到SVIP贵宾专用电梯：“您请。”
“手术？他还会手术？”
“啊……哈哈，是的。嗯。大人您的脚怎么……”领班转移话题。
“崴了。”
“哦……”
乘坐电梯。
上到顶层。
在导诊领班标准的深鞠躬恭送下，刘蝉走出电梯，只轻车熟路的转了小半圈，就在院长办公室里找到正做“手术”的刘海。
“你这是……”
拄拐凑上前，刘蝉观察刘海颠勺的动作：“手术呐？”
“嗯呢。”刘海头也不回，自顾自掀开锅盖，往锅里均匀撒盐。
刘蝉沉思：“这不是做菜呢吗。”
刘海伸手捏起一条牛肉，塞进嘴里咀嚼品尝片刻，咂咂嘴：“都是切肉有什么区别。”
刘蝉：“……”
“哐当”一声盖好锅盖，刘海随意用裤子蹭了蹭手上的油渍和口水，回身看向刘蝉：“我还以为你想不开投胎去了呢。怎么这么晚才来？要给你移植的前列腺都快臭了个屁的了。”
“哪来的前列腺？”
“找人买的。”
“谁会卖这个？”
“一个大爷。他说要这玩意儿也没啥用，六千就卖我了。”
刘蝉：“……”
“走，别墨迹。赶紧洗个澡。”摘掉围裙，套上白大褂，刘海大大咧咧：“我安排医生给你移植。”
“……你是在开玩笑吗。”刘蝉头皮发麻：“血型配型了吗？医生研讨了吗？排异反应怎么解决？”
“排异？”刘海一愣，茫然：“反应？”
“你踏马当拼积木呢？！拽下来一块我就能用？”
“不都是前列腺吗……”
“……”
默然半晌，刘蝉叹了口气：“这个医院，你兑下起码三年了吧。”
“正好三年。”
“一点医学常识不学吗？你？”
“等一会，我问问。”刘海从白大褂兜里拿出手机，严肃的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接通后，直接打开扬声器发问：“喂，程大夫。我哥们的手术准备的怎么样了？”
“院长大人，刘大人的手术这边准备完毕很久了。随时可以开始。”
“我哥们刚才问了一个问题，我不太懂。”刘海扣了扣耳朵：“他说什么排异反应。什么是排异反应？你们解决了吗？”
“……”
“……”
听筒另一头，陷入沉默。
许久，程大夫疑惑发问：“排异？反应？”
刘蝉：“……”
拄着树棍，刘蝉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你们这群魔鬼，不吊路灯踏马天理难容。”
“等…等一下刘大人！”
手机另一端的程大夫，显然听见了刘蝉的咒骂，连忙大声辩解：“排异反应虽然是一种罕见症候群，但我从业将近三十年，自然也有所听闻。我只是好奇您为什么会提及这个？毕竟在器官移植后，能产生排异现象的，主要都集中在没经过任何修炼的极少数群体身上。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罕见？排异反应是罕见的吗？”
刘蝉诧异。
可很快，他隐约反应了过来。
或许是两世为人，他如今对于某些层面的知识，比如医学，还都停留在前一世。
忽略了两个世界其实存在着力量、文化、体质、历史、环境等众多体系的差异。
尤其在这个世界，自1865帝都条约签订后，任何人的义务教育阶段，都需要完成最基础的修炼。
一来，提升人类综合身体素质与战力。
二来，方便筛选有天赋的“苗子”进行投资。
他刘蝉，便是在这一阶段，被帝国评级为“天资卓越”，由众多资本争相培养、走上“贵士”之路的。
因此，就算没有“天资”的海量普通人们，其实力也往往不会低于“后天一段。”
各别大毅力者，经过几十年的艰辛修行，甚至还能冲到“后天五段”左右。
就比如今天骑他身上的那个便衣特工……
‘所以，是修炼的原因导致人均体质超绝？进而压制排异反应了？’
‘但根据我浅薄的医学常识……’
‘体格越好，免疫力不应该越强吗？’
‘而越强的免疫力，对外来器官的伤害也要越大啊……’
百撕不得其姐，刘蝉索性上前两步，接过刘海手中的手机，放在耳边询问：“各大医院，或者说你们整个医学界，平常都是这么给人移植的吗？”
“是啊。”
“你成功过吗？”
“很多次啊！”
“连血型匹配都不需要吗？”
“……”
“……”
“血型？”
刘蝉：“……”
挂断通话，刘蝉面无表情的看向刘海：“我总觉得……你们在组团忽悠我。”
“好列腺当成驴肝肺。我骗……我买来一个器官容易吗？你不移别折腾我买啊。”
“我从没说过要移植啊，是你自作主张。”
“好。那么好。那我就让下面扔了。”一把夺回手机，刘海就要拨通电话：“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你等着遗尿半生吧。”
“等等。”
伸手抬手制止住刘海，刘蝉大脑飞速运转，真的开始思考起要不要移植一个前列腺：“让我想一想。”
“这还要想？有什么好想的？你……咦？你腿脚怎么了？”
刘海终于注意到刘蝉拄着“拐杖”的异状。下意识弯腰伸手，掀开了他的黑长袍。
“你干什么？！”刘蝉一惊，玉足顿缩。
“你……”刘海瞪大眼睛：“你……脚呢？”
刘蝉：“……”
“大哥你零件掉的这么快，我很难都给你供得上啊。”
刘蝉：“……”
……